“我这可是固定生意。”酒馆老板拍了拍面前的桌子,自己已经给小丫头面子了,她不要不识抬举!
酒楼掌柜心里盘算,一盘炒青菜卖十两,盘子又浅又小,一篮子起码能炒八盘!
对上他算计的目光,江筝筝冷笑:“你这固定生意,我不稀罕。“
说完,江筝筝不管身后酒楼掌柜从挽留的好言好语,到后来挽留不成的恶言恶语,她带着大黑大步离开。
离远了,她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味悦楼的招牌。
有这般不知所谓的掌柜,这味悦楼只怕干不长久。
她似呢喃,又似对大黑低语:“味悦楼对面的铺子,也不知要花多少钱才能买下来?”
回到家,院中有两个意外来客。
独眼身上染血,他抱着的,是已经陷入昏迷的冷言。
江筝筝心中一动,面上还是不露分毫。
苏氏和大丫他们几个不敢靠近,看到江筝筝回来,像是看到了救星。
苏氏:“筝筝,他们说是要找你!”
江筝筝点点头:“娘,大姐,你们回屋休息吧,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
独眼沙哑道:“冷言昏迷前说,你欠的人情债,有机会还了。”
江筝筝让独眼将冷言送到自己屋里,就在冷言想要将人放在
江筝筝的床上时,江筝筝喊住了他。
她回到一边打开了与自己房间连接的一间密室。
只见衣橱往左边移动,出现一个入口。
密室里有床、桌子、衣柜,显然是一间不错的寝室。
“这里我打扫过,床单和被子都是干净的。”她率先点了等走下去,“我在这里看着他,你去杏林堂请白大夫过来。”
独眼已经去杏林堂看过眼睛,也知道白大夫的一些规矩。
因为免费医治,所以白大夫不上门看诊,杏林堂如今每日前去看诊的人很多,人满为患,白大夫根本走不开。
独眼有些为难道:“他……挺忙的。”
闻言,江筝筝已经了然,她从随身的荷包中拿出一片银色的杏树叶子。
叶脉清晰,边边缘的锯齿都个个分明,若不是颜色不同,几可以假乱真。
江筝将叶子交到独眼手中。
这叶子是白书给自己的,只要白书看了就知道是自己。
不管多忙,只要看到这片杏树叶子,白大夫都会扔下手里事情赶来。
“给他看这个,他自然会来。”
独眼将信将疑,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拿着叶子匆匆前去。
此时杏仁堂内,药童正在帮忙,今日人多,先生不知又会忙到几时,他
擦了擦额角的汗,又继续指挥众人排好队。
一个壮汉却直直往里冲来,药童连忙伸手拦他:“哎哎哎,你……就是你,排队!”
壮汉转过身来,药童才看清他的模样,竟然是一个独眼,另一个完好的眼睛此时正阴鸷的盯着自己。
药童咽了口口水,给自己壮了壮胆子,“你……请排队!”
独眼擦了一把额上的热汗,将杏树叶子拿出来。
“我找白大夫,急事!”
药童看到杏树叶子,心中一阵,这不是当初白大夫交代的吗?
拿银叶子的人直接带去见他。
“你跟我来。”药童不敢再多想,连忙引着人往里走。
有几人早已等了许久,此时见独眼轻松过去,不满开口:“怎么不排队?”
“不是说好了只有排队才能就医吗?”
药童对众人作揖:“这位是白大夫的表弟,白大夫母亲突然晕倒,要叫白大夫回去一趟,请各位通融一下。”
别人插队,他们肯定要骂骂咧咧,可如今插队的是白大夫的亲娘,谁敢阻止?
他们本来就是不花钱看病,哪敢啊!
独眼没想到文文弱弱的药童,说谎说得这么溜!
他不知道的是,这是白书早就交代好的。
他猜到病人会闹起来,所
以让药童这般说,也能方便脱身。
独眼跟着药童见到白书,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白书知道事情紧急,这杏林堂只能关门一天。
看向那些病重的病人被家人搀扶着离开,小药童从旁边鞠躬道歉。
白书蹙眉心想:杏林堂也该聘请几名大夫了。
冷言醒了过来,见到陌生的环境,本能的警惕起来。
当他看见江筝筝,又平静了下来。
江筝筝正在切菜瓜,看他醒了,问了一声:“吃吗?”
冷言摇头。
江筝筝就自己享用了。
她看着他身上往外冒的黑血,一边吃着瓜,一边问:“现在的赌这么厉害的吗,竟把你搞成这样。”
冷言摇头:“老仇人。”
“哦?说说呗?”江筝筝吃瓜吃得香。
“以前骂了一个人草包,他觉得丢了面子,要置我于死地。”
“就因为你骂了一句草包?”
带着白书过来的独眼正好听到,撇嘴:“在众将士面前骂一个大将军草包,令他颜面扫地。”
江筝筝嘴角一抽,看了看冷言,“看不出,你原来是个喜欢找死的。”
独眼没好气:“他找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也是得罪了赌坊老板,大将军和赌坊老板两个联手对付他!”
江筝筝对
冷言举起大拇指,“当你上司的都想弄死你,你可真了不起。”
冷言闭眼,选择装死。
白书为他把脉,老脸一垮。
独眼紧张道:“治不好了?”
白书幽怨叹气:“能治,就是太费好药!”
独眼揶揄:“没事,他是有钱人,你尽管赚他银子。”
白书眼睛一亮:“真的?”
因为之前独眼去他那里看过眼睛,独眼是个没钱的,所以白书一开始将这个冷言也当做没钱的了。
杏林堂目前都是给穷人看病,难得来了一个有钱人!
冷言突然道:“身无分文。”
白书:“……”心拔凉拔凉!
江筝筝瓜吃得差不多了,擦了擦手,慢悠悠道:“赌桌上,你故意让我赢,我今日救下你,算是还了人情了。这看病银子,我可不出。”
冷言蹙眉:“银子都在赌坊,估计早被他们分了。”
江筝筝勾起一个玩味的笑容:“那么,卖身吧,做我手下。”
冷言苦笑:“我的上司都想弄死我,你想当下一个弄死我的人?”
“他们压制不住你,你越是优秀,他们越是心慌,生怕地位不保。”
江筝筝凑近,笑眯眯的指着自己,“我啊,能绝对压制!”
噗嗤一笑。
独眼当场笑出了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