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志压低声音:“大哥,我可是在帮你,这样的女人留着有什么用?她死了,你就能另娶贤妻!”
“你简直厚颜无耻!”江大川暴怒。
江大志冷嘲:“怎么?很生气?想打我?可惜,大哥你现在是个连床都下不了的废物!”
“滚!你给我滚出去!”
江大志一摔门,站门外大声骂:“废物!以后别让我知道你拿爹娘的银子,否则我打断你另一条腿!”
屋内传出江大川的声音:“我绝不会要他们的银子!你给我滚!”
江筝筝赶过来,江大志看了江筝筝一眼,撇撇嘴,骂骂咧咧的走了。
江筝筝推门而入,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江大川看到江筝筝,立刻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不想让闺女看见自己吵架时狰狞的样子。
“没事,他对我有些误会,以为你奶送了银子来。”
江筝筝:“就只是这样?”
江筝筝蹙眉,总感觉江大志离开时的眼神透着古怪,像是暗藏着幸乐祸。
忽地,灵光一闪,江筝筝人飞奔出去,想要抓住江大志。
江筝筝根本找不到江大志的人影,跑到老宅去找人,却见柳氏抱着一个被砸掉锁头的箱子嚎叫
:“杀千刀的负心汉,竟然抢了我的嫁妆啊!”
小宝安慰道:“爹只是急用,他很快会还回来。”
“他不会回来了!他把家里所有的银子都拿走了!他跑路了啊!”柳氏一屁股坐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哭嚎。
江筝筝站在院门外没有进去。
江大志这分明是欠了赌债,跑路了!
为了祸水东引,跑路前将所有债务都算计到了江大川头上!
那些催债的找不到江大志,肯定会去找江大川!
清早,李村长带着村里几个年轻小伙子来到江大志家中,准备将江大志押去祠堂受罚。
“什么!跑了!”李村长不可置信。
村长实在想不明白,江大志这般精明滑头的人,怎么会选择卷走家里东西跑路呢?
“他没有路引,又能跑去哪里?最后只会像流民一样居无定所,四处乞讨。”村长肃着脸,让几个年轻人去外面找找人。
这头王氏哭喊着,到处找二儿子。
而另一头,镇子上。
十来个壮汉手拿长棍而来,为首人戴着一个独眼眼罩,是十来人中最魁梧彪悍的,目测两米以上。
江筝筝早就料到会有人来找麻烦,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原本宽敞的
院子,他们进来以后,看上去很拥挤。
独眼看向一个麻子脸汉子,眼神示意把事情交给他了。
麻子脸拿出一张借据,上前吼道:“一百两,到还钱的日子了!”
苏氏护着安安往屋里躲,江画手脚冰凉,却鼓起勇气挡在江筝筝身前。
江大川勉强从床上爬起,透过开着的窗子看他们。
麻子脸指了指窗内的人,冷声问:“江大川?”
“是……是我。”
麻子脸扬起手里的字据,“你欠了赌坊五十两,利滚利,如今需要还一百两。”
“我没有去过赌坊!”江大川一头雾水。
“呵呵,白纸黑字,抵赖不掉。”
他看过去,那张纸他见都没有见过。
“这和我没有关系。”
独眼看向麻子脸,要他一个解释。
麻子脸理直气壮道:“去赌坊的的确是江大志,但江大志已经跑了,根本找不到人!他走之前让江大川抵债,如今借据上的手印是江大川的,欠钱的就是江大川!”
独眼皱了皱眉头。
他少了一只眼,刚从战场上退下来。
一时间没了生活来源,故友请他当催债的老大。
为了生计,以及家中父亲的汤药费,然催债也许会做一
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但他还是答应了。
今日是他催债的第一天,所以许多规矩并不熟悉。
其实按照他自己的想法,谁欠的债,就应该谁来还。
不过,按照赌坊一直以来的规矩却是,不管谁欠的债,只要能要回钱就行。
沉默许久,他垂眸道:“以前怎么办,现在就怎么办吧。”
麻子脸带着两个壮汉进入江大川的房间,将江大川抬了出来,直接扔在了院子地上。
“你们去找我江大志,钱不是我欠的……”
麻子脸根本不理会江大川卑微的声音,而是摸着下巴打量江画。
麻子脸色眯眯道:“要是不够还一百两,就抓你女儿抵债!这小美人不错,起码抵个三四十两!”
就在他们上前要抓江画的时候,江筝筝吹了一声口哨。
五只大狗冲了出来,上前将江大川和江画护住。
“啧,敬酒不吃吃酒!”
麻子脸举起手里的长棍狠狠朝着大黑的脑袋砸去,企图一棍子打死。
大黑弓起身,在棍子砸下来之前蹿了出去,一口咬住了麻子脸的大腿肉,就差一点咬中重要部位。
麻子脸痛呼,“给我上,弄死这畜生!”
麻子脸下令后,十来
个壮汉立刻冲了上去,独眼蹙眉呵斥:“等等!”
可没人听独眼的,而是继续冲过去,专门咬那些壮汉的重要部位。
十来个壮汉万万没想到,这五只狗这么下贱。
可偏偏又不能否认,他们是真怕了这五只狗。
刚才不听独眼吩咐,现在发现斗不过这五只大狗,那些人又躲到了独眼身后。
麻子脸一脸谄媚:“还请老大出手教训教训它们,为我们哥几个出气!”
短短时间,江筝筝已经看出,这独眼似乎和这帮人并非一路人。
就在独眼迟疑之际,江筝筝开口了。
“既然债务是我二伯从赌桌上输出去的,那我就在赌桌上还给你们。”
赌坊一楼,乌烟瘴气,人声嘈杂。
“大.大.大……”
“小小小……”
一个个赌徒赌红了眼,扯着嗓子吼着。
江画害怕这样的地方,伸手紧紧握着江筝筝的手。
苏氏和江芽在家护着安安,江大川则被两个壮汉抬着抬过来。
他们一行人走进来就引来许多人的关注。
一个瘦高的男子走来,一身白衣,仿佛不染尘埃,面相也是斯斯文文的。
谁能想到,这个斯文白面之人,竟是赌坊管事——冷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