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筝筝一针下去。
地上的男子强忍疼痛,依旧装死,表面上淡定,实则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
在一旁的大凤此时也看出了男子的异样,满脸幸灾乐祸。
哼,还装死,看小姐不整死你。
江筝筝又使了两针,待到拿起第三针要刺下去时,男子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哆嗦道,“别刺了,别刺了,疼死我了。”
看来是忍不住了。
王大姐眼神恨不得吃了男子,到手五百两的银子飞了。
“哇,起死回生了。这江大夫简直是神医啊。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
“太厉害了,莫不是神医下凡。”
江筝筝见周围人说的越来越离谱,拔高了音量,“其实他只是因为自身急症昏睡过去,并不是吃了糕点,平时呢要多注意休息,不要熬夜。否则容易猝死。”
“真是厉害!”
王大姐呆在了原地,事情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的腿为什么还是那么痛?”
男子艰难地站直了身体,满脸苦涩。
江筝筝瞟了一眼王大姐,得意洋洋道,“刚刚你昏死过去,我施针的过程中加重了一些力度。现在醒了,疼痛很快会消除的。如果没事扎下去,那可就麻烦了。”
男子听到最后一句话,手不自觉拽了一下衣角,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没事扎下去,会怎么样?”
“以后换季的时候,双腿会麻木疼痛不已,到了老了,这种痛可能蔓延全身。”
江筝筝越往下说,王大姐和男子的脸色愈发苍白。
“不过这都跟你没关系,你昏死了那么久。相信不出三天,身上的疼痛都会消失的。”
江筝筝给了男子一个放心的眼神,但是男子此刻恨不得冲上去杀了她。
王大姐听到这话,头皮发麻,以后还要靠自己男人养活呢,现在银子拿不到,反倒弄得全身病。
想到这,王大姐担心男子反应过来,会打死自己,正准备悄悄溜走。
王大姐刚走出人群,脖子后面遭了一掌,然后不省人事。
男子等人灰溜溜地走了,周围人也散了。
苏氏紧握住江筝筝的手,“幸好还有你在。”
“娘,你放心,没事了。”
江筝筝和苏氏、大丫说了一阵子话,便离开了店铺。
走到半路,江筝筝停了下来,猛地转身,瞧见小乞丐笑嘻嘻的脸。
江筝筝从怀中掏出了三两银子,郑重地递给小乞丐,“你叫什么名字?”
谁知,小乞丐却拒
绝了,“我没名字,我不要你的银子!”
“那你想要什么?”
小乞丐欲言又止,有些不好意思。
听到没名字,江筝筝的心疼了一下,放柔了声音,“这次多亏了你帮我,要不是你,我娘的店铺可能就开不下去了。”
小乞丐耳朵更红了,“没什么的,我......”
“不要银子,那你能告诉我你想要什么吗?”江筝筝耐心地问道。
小乞丐似乎下定了决心,咬着牙,“我想要跟着你,我知道你会给人看病,还会开店铺,汇茗轩和顾记的东家都是你,你也有很多田地。”
看来小乞丐对自己的事情打听的挺清楚。
“那你会做什么呢?”
江筝筝带着小乞丐走到馄饨摊,让他坐下和自己一起吃饭。
小乞丐眼眸瞬间暗了下来,是啊,自己能做什么呢?
自己从小只会要饭,其他的事情什么都不会做。
想到这一点,眼泪啪嗒啪嗒的掉落在馄饨汤里。
这下换成江筝筝有些不好意思了,不知道的人以为自己欺负小乞丐呢。
“别哭了,这样吧,这是二钱银子。你先拿去花,等你想好了,三天后到金爷药铺找我。”
小乞丐摇摇头,将银子推
给了江筝筝,胡乱抹了一下眼泪。
“这样吧,汇茗轩需要跑腿的,如果你想做,就来试试。”江筝筝此话一出,小乞丐立马点头。
“不用考虑了,我愿意的。”
小乞丐帮忙报信其实也是有自己的私心在的。
江筝筝忍不住笑了笑,“先说好,是有一个月的试用期,如果做的不好,是要辞退你的。”
小乞丐只想了一下,便说道,“我想好了。”
“你住在哪里呢?”
小乞丐道,“有时候是店铺门口,有时候是......反正很多地方我都睡过。”
“这二钱银子你拿着去找个地方住。银子是感谢你来告诉我娘店里的事情,至于工作我刚好缺人手。”
江筝筝这么一说,小乞丐没再拒绝。
这可是未来的东家。
她的话当然是要听的。
药铺关门之后,江筝筝命大凤往桃苏糕点铺走。
走进一间屋子,里面绑着一个妇人,江筝筝看了一眼大凤。
大凤上前将妇人口中的布扯开了,耍了一巴掌在她脸上,“该醒了。”
江筝筝点燃了蜡烛,入眼便看到王大姐的脸,眼里生出了慢慢的厌恶。
“江筝筝,你们想要干什么?”
王大姐看到周围
陌生的环境,想到自己算计苏氏的事情,浑身发冷。
“王大姐,是谁指使你陷害我家的?”
江筝筝开门见山地问道。
“你最好说实话,这样你可以少吃点苦头。”江筝筝冷冷地看着王大姐。
王大姐哼了一声,转头不再说话。
江筝筝轻嘲,“就算你不说,你以后其他人会不说吗?”
另一间屋子,阿景正在审问王大姐的男人,阿景的手段自己是了解的。
“你恐怕不知道吧,你男人跟我说了,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一个人指使的,跟他和他的兄弟们没有任何关系。”
果然,王大姐转过头来,脸上的表情明显松动了不少。
“他还说了,是你叫他装病敲诈我娘。根据我国律法,敲诈勒索罪最少也要打四十大板,按照你敲诈的金额,应该不会少于六十大板。”
王大姐瞳孔微缩,咽了咽口水,喃喃自语,“不会的。”
“六十大板下去估计你就要交代在衙门了,可怜你的孩子以后要被后娘养了。”
这一句话击溃了王大姐最后的心理防线。
“是周通,你放过我吧,我男人其实是周府的采买下人。周通知道我们经常买你家的糕点,指使我们这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