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江筝筝追上去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人了。
“你在找什么?”
金爷跟上去,四处张望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
江筝筝看了一会,“可能是我自己看错了。”
那个身影像极了柳氏,但真的是自己看错了吗?
转念一想,柳氏怎么可能独自来镇上呢?
黑土地。
“真是没想到知县给了我这么大的一个奖赏。”
江筝筝在黑土地上浇水,现在这块地是自己的了,来这里的心情跟之前完全不一样。
“一般来讲都是给些银两作为报酬,阿景,你说知县怎么会把吴豹名下的这块黑土地赏给我的呢?”
景怀心中对这件事情一清二楚,将水桶递给了江筝筝后,却回道,“不知。”
江筝筝擦了擦额头的汗,“也是,你怎么会知道呢?哈哈,等这里的药材收割之后,我要送一些给知县。毕竟他是这里的父母官,跟知县搞好关系肯定是好的。”
景怀没有回答,瞄了一眼地上已经冒出头的上好人参,心想:估计知县是没有这个福气了。
一个月之后,江筝筝拿着药材兴高采烈地去衙门,见到知县老爷时,有些惊讶。
但很快神色恢复如常,恭
恭敬敬地朝着知县大人行礼。
“来者何人?”
这时候,师爷在知县老爷的耳边不知说了什么。
知县顿时眉开眼笑,“你就是江神医,不知你今日来衙门是有什么事情?”
江筝筝让药铺的伙计将药材放到了桌子上,“大人,这是一些党参,听闻知县大人上任后忙于公务,这是草民特意赠给大人的,请笑纳。”
江筝筝看着知县大人乌黑的眼眶,加上有些苍白的脸色,断定他气血不足。
这党参正好可以给他补补气色。
“大人,江神医,可是我们镇子上有名的神医。她种出的药材可是上等佳品,就连府城都不一定买得到!”
师爷夸赞道。
在江筝筝离开衙门前,跟师爷打听才知道,巡察使一回京,由于知县大人抓捕吴豹有功,将他调往了永福府城当知府去了。
晚上,江筝筝伸了伸懒腰,终于看完了最后一个病人了。
“小恩人,我让安子送你回去吧?”
金爷望着外面的天空,太阳已经下山了。
“筝筝。”
这时候,景怀刚好从外面走了进来,瞟了一眼身旁的小安子。
小安子浑身一抖,感觉到了深深的危机感。
“金爷
,不用了。”
江筝筝和景怀漫步在回家的路上,身边人来人往,想到来镇子之后,不知不觉已经经历那么多的事情了。
“开垦的荒地,种植的蔬菜那里已经冒了新芽了。再过一阵子,应该也会有草莓吃了。”
景怀点点头。
江筝筝经过自家已经关门的糕点铺,不禁驻足,看着上面桃苏糕点铺的名字,“娘的糕点卖的很不错,听说接了永安镇的一笔大订单。”
“可不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吗?”
苏氏的糕点做的一点都不比京城的糕点差,甚至是略胜一筹。
将来要是生意越做越大了,江筝筝会去京城吗?
景怀深深地望着江筝筝,不知道从何时开始自己已经喜欢上了和江筝筝一家人在一起的日子。
经过一户户人家,闻到各家飘来的菜香味,江筝筝不禁加快了步伐,想要快点回家吃苏氏做的饭菜。
到了家门口,江筝筝发现饭桌上的饭菜格外的丰富。
“今日是什么日子吗?”
江芽端了一大碗苦瓜骨头汤摆放在桌子的正中间,“有喜事!”
江筝筝带着满肚子的疑惑,等着江画开口。
“到底是什么喜事?”
江筝筝喝了一口汤
,见江画迟迟不说,忍不住先开口了。
“我的第一幅刺绣卖出去了,得了二十七两银子!”
江画脸上很是自豪,眉眼弯弯的,好看极了。
“还有我……还有我,今日师傅让我自己做一位客人的衣服了,师傅说了到时候衣服做成了,会给我一定的银钱。”
江芽昂着头,高兴地笑了,露出了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
“我敬大姐和二姐一杯,祝姐姐们的手艺名扬天下。”
江筝筝站起身,举起酒杯。
江大川和苏氏对望了一眼,看着眼前有出息的三个女儿,心中满是骄傲和自豪。
江筝筝放下酒杯,一脸灿烂,“我也有一件喜事,我联络了永安镇的知府大人,他已经准许我以后给永安镇的东街市场供应春菜了。”
大家露出惊讶的表情。
这时候,江大川站起身,“来,为了庆祝我们家的喜事,大家一起干杯,祝我们家越来越好!阿景,你也一起。”
除了摇篮的小安安,六杯酒在半空中相互碰撞,碰撞出江家的欢喜,碰撞出江家此时此刻的幸福,碰撞出江家的安宁。
直到有一天,药铺发生的一件事情打破了江筝筝近来的平静生活
。
“江筝筝人呢?”
江筝筝正在病人屋子开方子,听到外头的动静,起身往外走。
“我就是,怎么了?”
只见一个强壮的男子一把抓住了江筝筝的手,“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一个妇人抱着一个孩子走了过来,“你的心肠怎么这么恶毒?你看看我家孩子的脸!”
妇人掀开了盖着孩子脸的粗布,露出了小孩红肿的脸庞。
“自从涂了你家的小宝膏,我的心肝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
小孩的脸一块块红肿,整张脸看起来十分的吓人。
江筝筝皱眉,自从小宝膏卖了这么久,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让我看看?能不能先跟我说说你家小孩的脸是什么时候开始红肿的?”
一听江筝筝要给小孩看脸,妇人惊恐的抱紧了孩子。
“你已经把我孩子害成这个样子了,你想要害死他不成?”
男子拽着江筝筝的胳膊,大力往后扯。
眼见着江筝筝的后背要撞上身后的柱子,有一只脚大力踹向了男子的肚子,一只手环抱住江筝筝的腰。
这才让江筝筝免于伤害。
“阿景。”
景怀眼底染上了怒气,见男子不死心,冷漠地开口,“想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