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念,你也知道通敌叛国是杀头的大罪,除了帝王外无人能赦免,就算我去求情,父皇也只会迁怒于我。”
林小念不太了解当今的圣上,但是在宴会上从他的言行举止来,林小念发现这还是一个很和蔼的人的。
对待子民也很好,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误会定北侯,许是那些假证据太过真实。
但这足够让林小念知道,梁武帝肯定是一个念旧的人,他这次突然发怒,少不了有人吹耳边风。
既然有人吹耳边风,那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好了。
林小念让太子去找皇帝求情,自己则是去调查证据。
这中间一定有什么他漏掉的转折点。
据裴恒说,他当初的时候一直觉得马孔其森很奇怪,一直接顾念江,即便顾念江对他爱答不理。
听到这里林小念就觉得奇怪,因为那场宴会他也在,马孔其森的行为确实不符合他的身份。
他是小图兰王,完全没必要顾念江那么客气。
所以,马孔其森一定在企图什么,想到发生的这件事情,林小念明白了。
那些证据很有可能就是马孔其森趁着宴会的时候,大家不注意,塞进顾长风的书房的。
那这件事情,还得找马孔其森。
可是他们现在已经回到了高丽那边。
难怪,当初曾潮快要走的时候,说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现在该怎么办,又不能出去。
林小念在大街上走着走,正想着法子呢,结果就碰见了曾潮,她看见了自己像躲着怪物一样,一溜烟就跑了,任凭林小怎么追都没有用。
而且才追了几步,林小念就走不动路了,她以前体力没这么差的。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曾潮还留在京城里,林小念就还有机会找到他。
她这边有资源,几乎找遍了所有的客栈,最后终于确定了曾潮的位置,但是她并不打算自己去。
如果是自己去的话,曾潮一定非常反感。
那如果换做阿鹤呢,换做她的爱人。
第一次听见这个消息,阿鹤也不太相信,在她的眼里面,曾潮才不会干出陷害顾晚江的事情。
所以推开客栈的门那一刻,阿鹤还在犹豫,客栈的门却自己先开了。
曾潮站在门口,一双疲惫的眼睛望着她,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林小念当时着急,没有注意到而已,所以她显然已经被折磨了好几天。
阿鹤别的不管,先是心疼道:“不管怎样,不要先照顾自己的身体。”
她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很直白的问他道:“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你干的。”
曾潮知道他问的什么,没有否定,只是犹豫了很久才回答道:“算是我做的吧。”
毕竟,他虽然没有参与这件事情,却目睹了整个过程。
阿鹤望着他,望着他纠结和自责的眼神,忽然就不想去责备他了,而是走过去,抱住了他的腰的,靠在他背上说:“我不怪你。”
“只是有一些事情还是要说清楚。”
她顿了顿,哽咽的说:“定北侯府一家都是好人,你和顾晚江还有顾念江也有一段友谊。我知道你是高丽的子民,更是高丽王朝的后代。”
“但是是非曲直,总是得分清楚。”
还记得那个时候,曾潮还以为他是个小孩子,总是语重心长的告诉她:“咱们的小阿鹤以后一定要当一个正直的人。”
现在他自己却食言了。
不过一切还来得及补救,只要曾潮愿意作证的话,以他的身份,梁武帝虽然还是会怀疑,却不会怀疑的太多。
“我……”
曾潮非常的犹豫,阿鹤说的都是对的,并
且他曾经也思考过这个问题,只是没有付诸于行动。
有时候血缘亲情真的像粘稠的水一样,把一些人包在一起,分也分不开。
只是他在想,自己可以顾及到亲情,那他的家人呢?只是把他当做一个棋子一样,抛弃在这里。
相反,从顾念江还有阿鹤的身上,他可以感受到温暖。
而且,如果真的要为高丽的子民考虑的话,就不该让这场仗打起来。
马孔其森的计划是,梁武帝如果怀疑定北侯的话,就会收回定北侯的军权,到时候大部队回到京城,边关守卫必薄弱,顺势将边关攻下。
那么大的部队,粮草不便,两侧夹击,可以一句歼灭。
所以只要定北侯在的话,这场仗就不会打起来,高丽的子民也不会受到危险。
他望着阿鹤的眼睛,充满了真诚。
曾潮忽然有点厌烦自己,厌烦他那么自私。
最后,他坚定了眼神道:“我现在就随你进宫,和梁武帝解释。”
在边关的顾长风突然就收到消息,说是要收回他的所有兵权,让他赶快回京。
这个时候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知道家里的人全部被抓起来了,他只知道在这个紧张的时
刻,自己绝对不能离开边关,还是带着大部队离开。
这样一来顾长风就成了抗旨,反的罪名更加真实,于是他被抓起来。
但是这么多年来,顾长风也有一些自己的手下,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抓起来,过来抓他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反心的,反而被顾长风绑了起来。
然后没过一天,高丽和鲜卑那边蠢蠢欲动,结果发现顾长风还在那,一个个吓得退回去了。
再过一天,京城那边又传来消息,说他通敌叛国只是个误会,还发了圣旨,说是他顾长风镇守边关,劳苦功高,上次黄金千两。
这些钱顾长风要着也没什么用,都留给顾念江他们了。
在牢里待着的这四五天,顾念江觉得自己快饿死了,牢饭一点儿也不好吃,他想念白桃做的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什么时候才能吃得到。
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想念白桃。
这个时候的白桃也在担心她,几乎做不好事情,林小念一来到酒楼,就会问关于顾念江的消息。
林小念已经为这件事情奔波了好几天,累的不行,但好在有了眉目,她正要回答,却两眼一黑,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白桃顾不上自己要问的话,赶紧喊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