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只黑羽红嘴乌鸦盘旋在空中,“不识抬举,不识抬举,大胸李宝月不识抬举,主人,就地正法了她。”
突然,一道红色的身影往空中一跳,张开利嘴就要吃了红嘴乌鸦。
红嘴乌鸦吓得连忙振翅闪开,却还是被咬掉了几根尾羽,上次被李宝月拽秃的尾巴好不容易长出来,又被焰狐给咬掉了。
乌鸦急得在空中直转圈,想要回头看自己的尾巴,“可恶,可恶,俺拼了这条鸦命就地正法你这只红狗。”
焰狐鄙夷地甩了甩蓬松的大尾巴,似乎想让它看清住,它可不是狗,是血统高贵的焰狐。
一狐一乌鸦在打架,当然只有乌鸦在空中不住的谩骂,焰狐只是慵懒的眯眼,戏谑的看着,时不时的跳起来咬乌鸦一口。
乌鸦胆颤心惊的闪开,继续骂着,“红狗,丑狗,可恶狗,这辈子找不着伴儿。”
李三郎吐了一口血之后面色更加颓败,他受的是内伤,李宝月身边既没有银针也没有灵药,她的手术刀对他这种情况完全没有用。
能做的只有擦干他嘴边的血,扯下一块裙摆将他方才磕到额角的伤包扎好,“六哥,蒙拉奇你们去周边看看有没有能用的草药,最好是能治内伤的三七和藏红花。”
李六郎面色沉重,警惕的看了染青一眼,似乎不放心将李宝月四妞儿和一个伤患留就在这儿,“蒙拉奇,我去找草药,你就在这里保护他们。”
蒙拉奇点了点头。
李三郎却制止道,“我没事儿,老六你别去,赶紧带着幺儿妹回家,这才是咱们这次出来最主要的任务。”
李六郎迟疑的停下脚步。
李宝月轻声斥责,“三哥,你都吐血了还硬撑着,你又不是练武奇才就是个普通人,吐血说明你伤到了五脏六五,体内有瘀血,不及时吃药治疗的话,有可能会一辈子有后遗症的。”
李三郎笑道,“瞧给你吓得,这算什么事儿啊,别忘了,我从小被娘打到大,早就打皮了,身板子结实着呢,区区一口血而已,不碍事儿,你三哥别的不多,就血多,不信我再给你吐两口。”
话落,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
李宝月惊呼道,“三哥!”
李六郎也慌乱的蹲下,“三哥……”
四妞儿眼里流了泪,转身就要奔旁边冷眼旁观的红衣男人去,得亏被手疾眼快的蒙拉奇拉住了,“别闹。”
四妞儿带着哭腔道,“都怪你都怪你,你是个大坏蛋,你欺负我七姑姑,打伤我三叔叔,你是个坏人,你会遭
报应的,这辈子都不会有好报的。”
旁人的话语根本影响不了染青半分,一黑一灰的眸子盯着李宝月的背影,说不出的复杂。
最终丢了一个瓷瓶过去,“给他吃了就好了。”
李宝月扭头看了他一眼,如黑琉璃般的眸子再没了往日的“阿谀奉承与讨好”,只余下满目清冷。
那样的目光刺的染青心中闷疼,“我要杀他很容易,没必要多此一举给你毒药。”
李宝月怀疑的打开瓷瓶,闻了闻,光是闻一下就沁人心脾,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药,不过绝对是好药。
倒出里面的红色小药丸,就要给李三郎喂下去。
李三郎抿唇没吃,特头骨气得道,“幺儿妹,三哥不吃他的东西,你还给他。”
李宝月不容他拒绝,直接塞进了他的嘴里。
药丸入口即化,李三郎不想吃也吃了。
不肖半刻,李三郎觉得胸口也不疼了,浑身充满劲儿了,从地上麻溜的蹦了起来,“幺儿妹你看,我就说我身板子结实吧,这就好了。”
四妞儿不放心的道,“三叔叔你真的没事了吗?”
李三郎无比得瑟的道,“没事儿没事儿,我觉得非常好,现在一口气儿跑到山尖儿上都不费劲儿。”
李六郎脸上的紧张总算缓和了些。
染青忽然开口道,“他都已经没事了,小月儿,随哥哥走吧。”
李宝月竟然听出他话语中不经意间的示弱,不等她有所回应,李三郎和李六郎挡在她身前。
李三郎口不饶人的道,“哼,今儿个有我们在,你就休想把我妹子带走。”
此时,一道紫色的身影犹如蝴蝶一般翩翩现身,气愤不已得道,“主人,那可是能死而复生的奇药,就这么给一个草包吃了,简直是浪费,即便如此也不见他们对您有一丝一毫的感谢,您又何必如此低声下气呢,直接将人掳走就好了啊。”
被骂草包的李三郎当即就气不过了,“我说你你一个漂漂亮亮的姑娘,说话怎的如此不中听,谁草包了?你哪只眼睛看着我草包了?我可是我们村儿最受欢迎的爷们儿!”
李六郎警醒的道,“三哥,什么时候了还过嘴瘾,眼下咱们根本不是红衣服的对手,现在又来了一个帮手,更不好对付了,你不想着怎么顺利离开,反而跟一个姑娘杠上了呢。”
李三郎不服气得道,“骂我啥都行,骂我草包就是不能忍。”
李宝月手中握住两把手术刀,冷淡的道,“染青,陪你演了几天戏,你还真以
为我是你的了?”
染青胸腔之中又酸又涩,呢喃道,“连哥哥都不叫了。”
一声染青,将他们之前虚以委蛇却又美好的关系顿时击碎。
紫蝶道,“主人,用不着徒增伤悲,你对李宝月的情感兴许就是一股执念,奴这就将她抓来,绑到主人的床上,等主人得到了她自然就不会念念不忘了。”
“说话的确不中听!”李宝月一个手术刀就飞了出去,直奔紫蝶的面部疾驰而去。
紫蝶侧头躲开,魅声冷笑道,“倒是有两下子,不过跟我比你还差的远呢,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让我主人见了你就变了个人似的。”
李宝月推开挡在身前的李三郎和李六郎,与冲过来的紫蝶打斗在了一起。
李三郎李六郎,四妞儿以及蒙拉奇皆紧张的看着。
紫蝶出手又狠又重,她已经暗中忍这个女人很久了,凭什么她能够得到主人那么多的关注。
李宝月手握手术刀,周身气势陡然一遍,如一道冰棱,晶莹清冷又尖锐,她来她退,她退她进,
一青一紫你来我往,竟一时分辨不出哪个更略胜一筹。
染青深吸一口气,命令道,“紫蝶,退下!”
紫蝶瞬间收手,不甘心的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