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徐公子,我并不记得我离开过临安,更不用说是去南决国了。”柳施施勉强应付着徐青莲的问题,她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再对上徐青莲那个带着探究的眼神,她只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以为徐青莲会提及刚刚在饭桌上的事情,但没有想到会突然问这样一个有关于她过去的问题。
柳施施微微偏过头,躲避着徐青莲的视线,内心则是在思考者徐青莲刚刚所说的话。
徐青莲所说的话让她突然想到了一件被自己忽略的事情,这几日每一次见到徐青莲的时候,她都觉得很眼熟,就像是他们很早以前就见过一般。
但是翻遍了自己的记忆,柳施施也没有找到自己和徐青莲一星半点的关系,那么自己见到徐青莲的时候,心中那异样的感觉是不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是十分相熟的人呢?
还是说……刚刚徐青莲那番话就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自己就是他口中所说的那个故人呢?
如果是,为什么自己会失去之前的记忆?记忆消失的那段时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柳施施觉得自己好像被一张大网罩住了,不论如何挣扎,都没有办
法让自己从其中解脱,将一切全都联想起来,问题也就显而易见了。
这一刻的柳施施无比想要逃离这里,想要躲避徐青莲,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徐青莲。
“抱歉,徐公子,恐怕我不能够继续陪你游湖泛舟了,我有些身体不适,想要早一点回去休息了,今日扫了徐公子的雅兴,改日定会赔罪。”柳施施借口身体不适,想要尽早离开这里。
想通一切的她,此时心中十分震惊,更多的脑中太过纷杂的思绪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她才想要迫切的离开这里。
徐青莲没有答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柳施施的侧脸,看了半晌之后才轻叹了口气,“应该是我说抱歉才对,是我太过唐突了,我刚刚所说的话,柳姑娘可以当做没有听过,多谢柳姑娘愿意答应在下游湖泛舟,今晚很开心。”
徐青莲又再次恢复了那副翩翩公子的模样,感受到那道炙热的目光不再停留在自己的身上,柳施施略微松了口气。
小舟渐渐划向岸边,才刚刚靠岸,柳施施就迫不及待地下了小舟,仿佛徐青莲是什么豺狼虎豹一般。
心知是自己太过着急吓到对方了,徐青莲
也只能表示抱歉。
“就不劳烦徐公子送我回去了,这街上的人不少,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小女子就先行告辞了。”柳施施转身就要走。
徐青莲却看着她的背影叫住了她,“柳姑娘稍等,在下还有几句话想要和柳姑娘讲。”
柳施施停下脚步,但并没有转过身,只是站在原地,静静地听着徐青莲说话。
“我只是想要告诉柳姑娘,你是盼玥的结拜妹妹,也就相当于是我的妹妹,你放心,我会保护好你的,如果你有什么事情,或是有什么难处,可以和我说,也可以和大家说,只希望你不要憋在心里默默承受。”
徐青莲这番话让柳施施的眼眶有些泛红,匆匆道了句谢就离开了。
望着她颇有些落荒而逃的身影,徐青莲微微抿唇,眸中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回到家的柳施施,早早就躺下休息了,可是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还没入睡。
徐青莲的那些话,还有那些缠绕着自己的问题,只要柳施施一闭上眼睛,就不停地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即便她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但始终还是控制不住,不由自主地去想。
柳施施越想越心乱,终究还是没有丝毫睡意,干脆就起身来到桌案边,熟练地拿出了纸笔。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和上面汇报一下情况的,她在纸条上写了任务失败的字样,还特意编撰了一个失败的理由。
随即她忐忑不安地将纸条塞在窗台的陶瓷瓶子中,便兀自去休息了。
柳施施自己也不知道翻来覆去了多久,才经不住困意来袭渐渐睡着的,只知道自己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天色大亮了。
她揉了揉还有些惺忪的睡眼,站在床边定了定神,这才起身走向窗台,在窗台的那个陶瓷瓶子中拿到了一张纸条。
这不是她昨日塞进去的那个,而是一张新的纸条,也代表了上面给她的最新指令,她坐在桌案边,将纸条缓缓打开,渐渐神色复杂。
上面表示,既然这一次失败了,那就寻找下一次的机会,让她跟着顾盼玥等人一同上京,路上在寻找机会伺机而动。
柳施施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纸条,她有些犹豫不决,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想着昨天晚上众人嬉笑的模样,还有徐青莲说得那番话,她觉得自己还是不忍心下手。
毕竟
那些曾经相处的点点滴滴,还有那些情谊都是真真切切的,还有徐青莲所说的那些话。
如果真的如同自己所猜测的那般,她自己就是荷花的话,那么失忆的事情很有可能就和上面的人有关系。
柳施施不自觉地眉头皱起,回忆起自己昨夜那个有些不真实的梦,那梦中自己好像模模糊糊的梦到了一个少年。
那少年的脸仔细看去竟然还和徐青莲有几分相似,不同的是他的身上没有现在的徐青莲那股狠戾和淡漠,更多的只是清冷。
眼下,柳施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想到徐青莲说过的那些话,他们是朋友,自己和顾盼玥是结拜姐妹,让自己有什么事情都说出来。
可是……这件事情若是说出来的话,大家会怎么看待自己呢?好不容易得来的友情会不会就这样消失不见了?他们又会不会受到什么波及?
思来想去,柳施施还是觉得应该先去趟宅楼,或许徐青莲说得对,既然自己不想执行任务对付他们,或许可以和他们商讨一下对策,而不是自己一个人在这里纠结。
她微微抿唇,干脆地起身换了一身衣衫,步履匆匆地向着宅楼的方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