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诸葛靖云的加入,众人顿时轻松了不少,几人合力将已经失控的诸葛朗尘控制住。
看着他伤痕累累地倒在地上,诸葛靖云和花红萼都有些心疼。
“朗尘?”花红萼和诸葛靖云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诸葛朗尘,试探性的叫着诸葛朗尘的名字。
听到他们的声音,诸葛朗尘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破碎的人偶,身上的衣衫早就已经被血液浸透,有他自己的,也有其他人的,颜色也从最开始的鲜红,变得越来越深,彻底变成了暗红色,深深地晕染了在他的衣服上。
诸葛朗尘静静地躺在地上,眼神有一些空洞,他觉得自己的脑海闪过一个又一个血腥的片段,眼中的猩红也早已褪去,徒留下茫然和无措。
刚刚发生了什么?他不记得了……
就像是做了一场十分奇怪又诡异的梦,梦中他好像杀了很多的人,他好像还伤了顾盼玥。
一时间,诸葛朗尘也分不清这一切到底是梦,还是真的发生过的事情。
他双目无神地看着天空,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
诸葛朗尘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发
生了什么,脑中的记忆也是一段的一段的,无法拼凑。
看着澄澈的天空,诸葛朗尘原本还在放空的大脑,再一次响起那充满蛊惑的声音。
“他们都在阻挡你!他们每一个人都不想看你好过!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之后你就可以得到你爱的人!杀了他们你就自由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人阻挡你了!”
本来大家都以为这样就是结束了,可殷建安却注意到了诸葛朗尘手中的剑,本来就因为练了嗜血剑法,那柄剑吸收了大量的血腥之气。
殷建安原本以为只要控制住诸葛朗尘,断了他的心魔之后,便能够就此结束了,却没有想到那柄剑早就已经有了自己的意念。
此刻正红光大盛,沿着诸葛朗尘的手试图包裹住他的整个身体,彻底吞噬他并控制他。
殷建安心中暗道不妙,连忙调动自身内功,企图粉碎掉嗜血剑,若是它真的吞噬了诸葛朗尘,只怕到时候便会再一次迎来灾难。
诸葛靖云也发现了这一点,侧头看了神情凝重的殷建安一眼,也连忙调动内功和殷建安一起,试图毁剑。
看着被夹在嗜血剑和他们中间撕扯的诸葛朗尘,
诸葛靖云只觉得心痛不已,心绪更是十分复杂。
其实从殷建安他们离开临安之后,诸葛靖云就始终心中不安,他收不到殷建安等人的任何消息,也收不到诸葛朗尘的消息,日日只能在临安城休养,煎熬地等待着他们的消息。
最后实在是抵挡不住心底的担忧,诸葛靖云还是安排了人去淮西打听众人的事情。
等他身子好得差不多了之后,他就连忙安排好临安的事情,第一时间赶往淮西城。
谁知道他来的时间就是如此的凑巧,刚好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诸葛朗尘被被心魔控制,和殷建安等人周旋的时候。
看到周身萦绕这浓重血腥之气的诸葛朗尘时,诸葛靖云的第一感受就是不敢置信,虽说他已经在临安城接受了自家原本残疾的儿子变得心狠手辣。
可还是万万没有想到,诸葛朗尘竟然糊涂到修炼嗜血剑法这种邪功的地步,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儿子很陌生,这还是他那个温润儒雅的儿子诸葛朗尘吗?
曾经的诸葛靖云以诸葛朗尘为荣,现在却觉得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认识过这个儿子,他不但修炼邪功,甚至还利用邪功来对付自
己的家人和朋友。
周围那一片一片的焦黑,还有空气之中的血腥味,以及地面上大片的血迹,都证明了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那一刻诸葛靖云十分心寒,他万万没想到诸葛朗尘会变成这副模样,残害亲友,残害无辜百姓。
怒上心头的他,才会在大喊一声“逆子”后,加入殷建安等人,帮助他们控制住了诸葛朗尘……
“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分心!”似乎是察觉到诸葛朗尘的内功有一丝波动,殷建安连忙出声唤回诸葛靖云的思绪。
诸葛靖云回过神来,颇为抱歉地看了殷建安一眼。
在场的众人或多或少都受了不轻的伤,只有武功高强的殷建安还有刚刚到来的诸葛靖云才有能力毁掉那柄嗜血剑。
眼下正是危急关头,若是一个不小心,不但诸葛朗尘会被嗜血剑才一次吞噬,就连他们两个也会被嗜血剑反噬,变成地上那些焦尸中的一员。
“我只是没有想到,朗尘做了这么多的错事,闯下如此滔天大祸,你还愿意运功帮他摆脱邪功的控制,尽力阻止嗜血剑吞噬他,真的很谢谢你,建安兄。”诸葛靖云很是真诚地表达自己的
感谢。
殷建安并没有回应他的感谢,而是看着仰面躺在地上,被嗜血剑折磨得痛苦不堪的诸葛朗尘,语重心长地开口道:“这件事情虽说诸葛朗尘也有错,但今日会变得这么惨烈,更多的还是因为嗜血剑作祟,嗜血剑法当初被江湖所禁,在江湖销声匿迹并不是没有原因的,这种剑法不仅诡异,而且还十分嗜血嗜杀,这样的功法继续留在世上只会是祸害。”
“因此不论如何,今日这柄嗜血剑是一定要毁掉的,至于诸葛朗尘……”
殷建安顿了顿,看向诸葛朗尘的目光有些复杂,最终叹了口气道:“他的确是犯下了大错,做了许多的错事,但他所犯下的错事自然会有人来查明,他也会为了自己做过的错事付出代价,毁掉这柄剑,不让他继续残害无辜,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诸葛靖云很是赞同殷建安的说法,在众人的齐心协力之下,嗜血剑的红光渐渐消散,最终在剑身的碎裂声中彻底消失。
而原本泛着红光的嗜血剑,也在碎裂时化为一地乌血,顿时一股腥臭的血腥味传来,众人纷纷捂住口鼻,远离地上的那一片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