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沈姝彤从胡同里不紧不慢地走出,从胖青年身旁走过的时候还给对方一个白眼。
胖青年盯着她的屁股:“哈哈哈,妞儿还挺有野性!”
她像是没听到胖青年的话一样,走出胡同拦住一辆出租车直奔客车站,直到此时她的心也七上八下。
“吱”,一辆面包车停在巷子口,下来六个人,其中一个剃着青皮的青年眼神阴狠地看向胖青年。
他慌忙站起:“你们怎么来了?”
“孙子,知道人是我们盯的不?”穿皮夹克的青年冷声问。
他皱起眉头:“不知道,也没见过你们的人!”
“现在见到了?”头发遮住左边眼睛的青年问。
“见到了,我现在就走!”他暗骂一声走出巷子,突然一道黑影拦住他的去路。
“人呢?”对方盛气凌人地问。
“如果我知道人在哪会在这里站着吗?”
青皮青年走进胡同:“让他走,他真的不知道!”
对方眼神不善地瞪他一眼让开了路,他立马加快脚步走向马路对面,到嘴的鸭子绝对不能飞喽。
沈姝彤赶到客车站却没赶上客车,急得她在车站团团转,如果今天回不去不仅唐小云着急爸妈会更急。
“姑娘,去哪?”一个男人来到她的面前。
她谨慎地打量对方:“我去的地方比较远,不打车,只坐客车!”支票还在身上,实在回不去就先去银行把钱存上,住一晚明天中午再回。
男人指一下停车场:“我这车可比客车方便,只坐四个人,而且还送到家门口!”
“现在几个人?你要去哪?”沈姝彤警惕地瞥一眼他指的地方。
“去诺尔县,你去哪?”
“我也去诺尔县!”
“那就走吧,天黑之前准到家!”
“我先看看吧,我也不着急!”
沈姝彤跟着男人来到车旁,对方打开车门她往里看一眼,后座两个女人,副驾驶坐着一个男人,看车牌的确是盟里的车牌号,这才放心一些。
“走吧,他们都是去诺尔县的,不信你问他们!”司机拉开驾驶位的车门。
“走!”沈姝彤俯身钻进车里,看着身旁的女人问:“阿姨,你到诺尔县哪里?”
“就诺尔县里边,丫头,别怕,我每次来都坐他的车!”女人笑着说。
沈姝彤尴尬地笑一下:“是挺害怕的,遇到坏人我都跑不了!”听口音倒是家里的口音,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小心一些比较好。
轿车缓缓驶离停车场,她情不自禁地抓紧握把,通过后视镜盯着后座的两个女人,同时也看着副驾驶的男人。
同一时刻青皮等人敲开了女人的家门:“大姐,我们想看看彩票中奖的人!”
“中奖的人?彩票?”女人一脸迷惑。
青皮青年皱起眉头打量她的体型,女人被看得捂住胸口后退:“我告诉你可别乱来,我会喊的!”
“走,不是她!”青皮青年转身离开。
沈姝彤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车里静的压抑,有一种让她窒息的感觉。
司机不说话还算正常,后座的两个女人也一声不吭就显得特别诡异,而且另一个女人好像从哪见过却又想不起来,但她可以确定绝对不是在县城。
“师傅,快停下车,我要吐!”她捂着嘴做出呕吐状。
司机立马从兜里掏出一个塑料袋递给她:“往袋子里吐!”
“哕~”,她还没抓住袋子就吐了出来,酝酿十多分钟等的就是这一刻,早晨吃的东西全喷到了司机的脑袋上。
“吱—”,司机一脚踩下刹车,然后像疯了一样跑下车:“卧槽、卧槽!”
沈姝彤跟着下了车,来到路边张嘴就吐,司机用手拨拉一下头发结果粘得满手都是,恶心的也跑到路边吐了起来。
沈姝彤低头从裆下往车里暼一眼拔腿跑向来路,并且挥着手大喊救命。
男人止住吐朝车里怒喊:“还他妈愣着干嘛?快去把人追回来呀!”
两女一男立马跑下车,男人扯着嗓子喊:“快帮我拦住我老婆,她又犯病了!”
“闺女,回来,路上危险!”岁数稍大一些的女人大喊。
沈姝彤立即放弃拦车,摆动双臂奋力奔跑,现在就算跑炸肺也不能停。
“老婆,快回来,路上危险!”
“闺女,不要乱跑,快回来!”
三个人一边追一边大喊,过往的车辆不断鸣笛,里边的人纷纷侧目。
他妈的,这次回去一定跟小云学一些打架的本事,不说能打十个八个,打三五个就行。
沈姝彤目光变冷,可惜路上没有石头,不然非捡起来砸后边那三个王八蛋。
“老婆,站住,危险!”
“闺女,快回来,我们不带你去医院了!”
沈姝彤闭口不言,想着体育课上老师教的跑步呼吸法,调整自己的呼吸节奏。
男人离她越来越近,她扭头看一眼奋力跑向路边,很快从三人的眼中消失,不过转瞬又出现在公路上。
“老婆,不要乱跑,路上车太多,危险!”男人此时离开还有十多米,从两人的速度来看男人追上她是迟早的事。
两个女人停下脚步拄着膝盖大口喘气。
“这个死丫头真能跑!”
“再能跑也跑不掉,小陈马上追上抓住她!”
“长得细皮嫩肉能卖一个好价钱!”
“长得还好看呢,可惜我儿子还小!”
“这话你可别让老赵听见!”
“知道!”
沈姝彤听着后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神经绷紧,脑海里不断重复着唐小云跟她说过的话。
“我不厉害,别人觉得我厉害是因为我比他们下手狠,我比他们不要命!”
“横的怕愣的,愣得怕不要命的!”
“嗒嗒嗒…”,急促而又沉重的脚步声来到身后,这一刹沈姝彤能听到小陈的呼吸声。
“站住,再跑我打断你的腿!”小陈抓向她的棉服帽子,她猛地前冲再次与小陈拉开距离。
“老娘就算死也不让你抓住!”沈姝彤感觉双腿像是灌了铅,肺部有种儿火辣辣的感觉,嘴里还有点儿发甜,现在能跑全凭一股毅力撑着。
“给老子站住!”小陈突然抓住她的棉服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