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要不我再给你找根木棍和一个破碗！”王忠来到他的身边。
他放慢脚步：“不用，那样太假！”
王忠疑惑地看他一眼：“咋啦？”
“我酝酿一下情绪！”他扭头看着王忠问：“现在看起来是不是很悲伤？”
王忠端详他的脸：“感觉差点儿意思！”
他扭过头又扭回来：“现在呢？”
王忠用力点头：“嗯，看着比你爷爷死的时候还要伤心！”
“那就好，走！”他保持着此时的表情快步走向店铺，脑子里不断重复着上一世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店老板看见两人起身，王忠拉开门等唐小云进去才进去。
“老板，我俩不是买东西的，是卖东西的！”唐小云哭丧着一张脸，说还没说完眼里出现了眼泪。
老板疑惑地打量着两人：“卖东西？卖啥的？”
唐小云吸一下鼻子，声音有点儿哽咽地说：“老板是这样的，半个月前我和我哥出了车祸，我两条胳膊受伤，但是我哥还躺在医院昏迷不醒，我们家把能卖的都卖了，还剩点女孩子用的东西。”
“我爸妈让我处理了给我哥凑医药费，没事儿老板，你看看，如果不需要不买也行！”
“行，我看看！”老板来到两人面前，王忠急忙打开袋子。
老板看完之后皱起眉头：“这不是和商业街里卖的一样吗？”
“对”，唐小云挤出两滴眼泪：“但是质量比他们卖得好，而且我这个还比他们便宜！”
老板拿起一个发卡：“嗯，摸着的确比我家闺女买的厚实，看着料也不错，可是我家老婆和闺女都买了呀！”
“没关系的老板，我再去别人家问问！”唐小云给王忠使个眼色，后者立马提起袋子。
“对不起呀，如果你早来一天我也买你的！”老板歉然地跟在两人身后。
唐小云泪眼婆娑地摇头：“没事的老板，不用道歉！”
“呵呵，真不好意思！”老板尴尬地送两人出了门。
等老板关上门，王忠瞪向唐小云：“卧槽，你这办法不行呀，咱俩还是老老实实卖吧！”
“这才第一家，你着什么急？”唐小云斜睖他一眼走向另一家。
王忠郁闷地跟上他：“兄弟，这家不行咱们就老老实实卖吧！”
“知道了，开门！”他脸上又出现悲伤的表情，而且脸上还挂着泪痕、胳膊上缠着绷带，看起来真的挺可怜。
“好唻！”王忠给他推开门。
唐小云抬脚走进，看着女老板又把上一家的话说了一遍。
“孩子，别哭，姨买，姨全要了！”女老板从腰包里掏出一沓钱。
唐小云嘴一瘪眼泪流出：“真的吗？阿姨？”
“真的，孩子，跟阿姨说多少钱！”女老板拽一块纸递给他。
王忠上前接过纸给他擦一下眼泪：“阿姨，这里一共是五百块钱的货，之前卖了两件，现在不够了！”
唐小云吸一下鼻子：“阿姨，你给我450就行！”
“阿姨哪能占你便宜呢！”女老板点出五张百元大票塞进他的怀里：“拿着，阿姨也帮不了太多，半个月就卖这些钱！”
他泪眼巴巴地看向王忠：“快给阿姨找50块钱！”
“好唻！”王忠掏出几张钱找出一张50元的递给了老板娘。
老板娘立马推回：“谁都有为难招窄的时候，拿着吧！”
王忠尴尬地看向唐小云，他急忙躬身道谢：“谢谢阿姨，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您的恩情！”
老板娘急忙扶起他：“这啥不啥恩情的，阿姨省得去上货了，正好放在店里卖！”
“真的谢谢阿姨，你让我在这个冬天感受到了温暖！”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行啦，快回家去吧，希望你大哥早日康复！”老板娘也没验货推着两人走向门口。
“谢谢阿姨！”王忠又给唐小云擦一下眼泪和鼻涕，他瞥一下王忠手里的纸一阵腻歪。
这个货先给我擦的鼻涕又给我擦的眼泪。
“孩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祝你大哥早日康复！”老板娘把两人推出店门。
唐小云再次鞠躬：“谢谢阿姨，您是好人一定会得到好报的！”
“就是！”王忠瞥唐小云一眼。
“天冷的，快回去吧！”老板娘朝两人挥下手关上店门。
唐小云又鞠一躬和王忠离去。
王忠看着手里的钱：“卧槽，这钱挣得昧良心！”
“我记住老板娘的名字和家庭住址了，等咱们以后发达了报答她！”唐小云又吸一下鼻子，脸上还有泪痕，寒风一吹像是刀片割一样。
王忠挥手给他一巴掌：“卧槽，那你不早说，害得我这么内疚！”
他讥讽地瞥王忠一眼：“内疚？以后还有让你内疚的事呢，我告诉你做生意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商场如战场，真要斗起来会死人的，所以最好收起你那点儿怜悯之心！”
王忠点头：“我知道，商业竞争嘛，就像《古惑仔》里争地盘一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放心，我会适应的！”
“知道就好，一起成长吧！”唐小云抬起胳膊擦一下眼泪：“你看下阿姨给的钱，别是假的。”
“不能吧？”王忠掏出钱，仔细打量一番又举起来：“不是，有金线也有头像！”
“都看一下！”唐小云瞟一下他手里钱。
王忠又举起一张：“我觉得不可能，阿姨那么善良不可能给咱俩假…卧槽！”
唐小云停下脚步：“假的？”
“这张没头像也没金线！”王忠看向他。
他抬下下巴：“看一下剩下的三张！”
王忠立马又举起一张钱，三张很快看完，五百块钱有二百是假的。
“走，回去找她！”
唐小云横移一步拦在他的身前：“别去，她肯定不会承认，咱俩又没证据！”
他怒目圆睁地问：“那也不能让她坑咱俩吧？”
“她常年做生意，钱是真的假的一眼就能看出来，她敢给咱俩说明她不怕咱俩找，所以去了也没用，如果你闹事她就敢报警！”唐小云也很郁闷，没想到第一次打雁竟被雁啄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