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动静不小,慕容聿也没走远,听到喧闹声很快就赶了过来。
随行侍卫先跳下去把人拉到岸边,晚儿很是呛了几口水,狼狈的在岸边趴了会儿才手脚并用的爬起来了,冷得瑟瑟发抖也只能跪在地上行礼。
慕容聿看到一旁楚璃的神色就觉得头疼,不用想此事定是她招惹起来的。
“怎么回事?”
“聿哥哥!”宁玥儿抢先哭了起来,“回院子路上正好见王妃在岸边折柳条,这岸边又滑又窄,我担心王妃会掉下去,便叫晚儿去提醒一句,谁知道竟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楚璃不由听得咋舌,都要忍不住鼓掌了。
听听,这叫什么?这就是语言的艺术啊!
虽
然小绿茶没有说谎,但她也没把话说完,留了一半就很能让人想象,结合她那一副受委屈的表情,更能让人想到不好的情况去。
慕容聿的神情没什么变化,他身后的煜林脸色却已经阴沉了下来。
“王爷,还好人没事。”煜林一脸的不赞同,“不过拿人命玩笑这种事情,实为不妥。”
这王府的奴才,真是一个赛一个的没规矩。
楚璃抬眸冷冷扫了一眼煜林,勾起一抹冷笑,讽刺的目光从主到仆落了一圈,忽而扬起一抹“温和”的笑容。
只见她亲自上前将晚儿扶了起来,温声道:“此事是我做的不对了,在你冲过来的时候我就不该躲来,应该原地不动让你
“砰”一下撞进湖里才是。”
“啊,不对。”楚璃贴心的想了另外一种法子,“本王妃应该自个儿跳进湖里,省得还要劳烦晚儿姑娘。看看,现下你落了水,便有人为你打抱不平了,那本王妃就不同了,因为本王妃的命不叫人命,叫稻、草、命。”
她一字一顿的说着,讽刺的目光在煜林脸上转了一圈,才落到慕容聿身上,笑眯、眯问道:“是不是呀,王爷?”
晚儿身上还背着一个谋害主子的罪名呢,那就是个待罪之身,说得再严苛一点,便是主子如何打骂都使得,如今叫她泡个水却还要受一个奴才指责了?
真是滑稽!
什么人命稻草命,她这字字句句
都是嘲讽,慕容聿听得憋了一肚子气,偏偏还没理发作。
毕竟谁让煜林嘴快,没弄清楚事情真相就断案了呢?
慕容聿阴沉的目光看了一眼煜林,才沉沉看向晚儿:“是你先去撞王妃的?受了谁的指使?”
晚儿吓得一哆嗦,被楚璃狠狠捏了一把,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宁玥儿怕事情暴露,急切道:“聿哥哥,我是觉得不能只听一面之词便断定事情的真相,本来晚儿也是好心提醒,谁也不想竟叫王妃误会了。也是我考虑不周,才产生了这样的误会。”
看起来好像把罪责都往自己身上揽了,实际上却是轻飘飘几句就把晚儿的大罪给摘了出去。
又没个人
证物证的,楚璃心知再吵下去也占不到便宜,眼底精光一闪,打算最后恶心敌人一把。
于是也点头附和道:“对对对,说不定真是误会一场。我好好的在湖边站着,也没想到会有人突然跑过来,倒是叫晚儿这丫头受罪了。”
她笑着说了两句,抓着晚儿的双肩往前猛的一推,“既是误会一场,宁姑娘还是赶紧带晚儿回去换一身衣裳,省得着了凉。”
晚儿本是被钳制得死死地,一直在暗自用力抵抗,钳制的力量突然一卸,她没能反应过来便直直朝宁玥儿冲去。
眼看就要撞上,膝窝处忽然一痛,晚儿本能的伸手要去抓点什么,不想却将宁玥儿的面纱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