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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我找到办法救她了

    那坦坦荡荡的眸子,一瞬让他险些以为自己那些阴诡的算计都被这徒孙知道的一干二净。

    然而,窃兰却并未主动提及,只像极了一个想要独占道侣的丈夫般。

    “因为念念是我的道侣,师祖的剑气在念念身上,那岂不是去了哪里,一举一动您都知道?”

    “师祖,我也是个男子,也会有嫉妒之心,是见不得妻子的一举一动被他人窥视的。”

    岑景剑尊没想到是这么个原因,再加上徒孙那还不避讳的猜忌指责,顿时被噎的说不出话。

    他有些气恼,急忙反驳道:“本尊并未窥视她。”

    “本尊只是见她多灾多难,留她一道剑气方便求救罢了。”

    这谎话说的,连他自己都信了。

    可窃兰并不相信这话,愈发半步不退。

    “不管师祖是否窥视,在小辈身上下这样的剑气都是冒犯。”

    不仅是冒犯,更是祸患。

    若是带着这道剑气,陈念便时刻如岑景剑尊手中的待宰羔羊。

    就算逃出去了,也总有一天会被杀了带回来榨干最后一点价值。

    岑景剑尊面对徒孙这般坚定的逼迫,着急上火。

    既想证明自己不是窥视小辈道侣,又怕对方发现自己那阴诡的心思。

    岑景剑尊头疼的紧。

    如今窃兰步步紧逼,他却只有往后退的份儿,连反驳都做不到。

    他在战场之上也没有这般狼狈不堪的时候。

    可又能如何,伦理在前,一顶窥视徒孙媳妇的帽子扣下来,便能逼的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岑景剑尊吃着哑巴亏,心里呕的要死,却还要面对窃兰的诘问,恨不得现在就从这山崖上跳下去。

    “还请师祖体谅身为一个丈夫对妻子的独占之心。”

    窃兰跪俯于地,再次叩拜。

    那话说的有理有据,分毫不让。

    岑景剑尊嘴唇张合半晌,只憋出一句:“待你们成婚之后,她能安稳的待在换月山了,本尊便替她解开。”

    拖延到那个时候,就算解开了也无用。

    窃兰皱眉,将眼中的恐惧压下,板着个脸继续道:“师祖,不妥,我与念念,已有夫妻之实,您这般,妨碍到我们双修了。”

    虽然这话是忽悠岑景剑尊的,但也丝毫不妨碍窃兰拿出来逼迫对方。

    如今事关念念,他只得事急从权。

    孤寡了一辈子的岑景剑尊被徒孙毫不避讳的一句双修逼的满脸通红,嗫嚅半晌发觉自己又词穷了。

    淦!

    这种

    道侣之前私密的事情,拿到他这个长辈面前说真的合适吗?

    他干巴巴的寻找措辞。

    “你们还未成婚,双,双修之事,莫要着急,平白损了顺心名声。”

    窃兰反驳,一句话又将岑景剑尊堵得结结实实。

    “师祖,我与念念百余年前便已结成道侣,只是未办道侣大典罢了,所有人都知道我与她情深似海,并不会有损她名声。”

    岑景剑尊再说不出半句话,只能一拂袖将窃兰送下山去,自己转头去寻徒弟怀斐。

    这种事情,总不能是他一个人头疼,狗头军师也得一起吃哑巴亏。

    被恩爱糊了一脸的怀斐:……

    师尊倒也不必这么着急的让徒弟感同身受你的痛苦焦灼。

    “所以该用什么办法搪塞过去?”

    岑景剑尊头疼的将问题发出。

    怀斐剑君沉默以对。

    最后和同样沉默无言的岑景剑尊面面相觑。

    两人实在是想不出办法,只能采用拖字诀。

    却没想到,陈念回山之后,便开开心心的去寻窃兰。

    告知了窃兰颈上剑气被封之事。

    窃兰闻言,着实是松了一口气,连日来压在心头的担忧都如乌云般退散。

    “怎么了,你不开心吗?”

    窃兰轻笑,如释重负:“怎么会呢。”开心还来不及。

    还要多谢山下的那位师尊,替他们免去了许多麻烦。

    等了许久都没等到窃兰再次来寻自己的岑景剑尊总觉得自己院里睡着不安稳,生怕半夜床底下爬出来一个阴魂不散的徒孙。

    索性他便去了主峰,向宗主讨了一个清净的院子住下。

    怀斐剑君和他师尊一样心虚,见师尊走了,自己干脆也跟着岑景剑尊一起去主峰住下了。

    而两位大佬不在,正好方便了陈念。

    夜幕降临之时,秦炎和云月准时到来。

    而陈念却在琢磨着去哪里弄酒。

    离开小院之时,酒水都被凌光那个便宜师尊截下了,她再去买酒的时候,天色晚了,人家已经关门了。

    窃兰笑着:“师祖酒窖里有许多美酒,正好师祖不在,不如去师祖哪里偷吧。”

    陈念闻言,兴奋的一拍手:“可以啊。”

    秦炎和云月对视一眼,自无不可。

    于是,四人仗着两位长辈都不在,其余的师弟们也不敢说什么,大摇大摆的去偷了岑景剑尊的酒窖。

    而其他的师弟们见师兄都做了,他们不做岂不是很亏。

    于是,也跟着去搬了一道。

    倒是将岑景剑尊珍藏的美酒搬空了大半。

    系统评价如土匪一般的陈念:“连喝带拿,6~”

    陈念一边忘系统空间搬酒,一边不要脸的反驳。

    “反正都是一顿打,那多拿就是赚了。”

    系统:“6~”

    陈念不知道,这次偷酒他们都没有受到惩罚。

    可犯下的错误命运都替他们记着。

    总有一天会让他们连本带利的还回去。

    几人搬够了酒就回去喝酒谈天,一直玩到了很晚。

    秦炎和云月也并未回去,直接歇在了客房。

    只可惜啊,陈念喝的烂醉了,却还是板着一张脸,将云月和秦炎分别推进了两间房。

    “哥哥既然不娶云月,就别想和云月一起睡,欺负云月。”

    秦炎被说的满脸通红,即害羞又委屈。

    若是可以,谁不想老婆孩子热炕头呢。

    而陈念似乎又觉得这样仍不保险,她迈着晕乎乎的步子,走进云月屋里,一把将门关上。

    “今晚我和云月一起睡。”

    哐当一声,两个大老爷们被关在了门外。

    月光照在两人身上,衬的两人愈发形单影只,像极了两条没人要的单身狗。

    难兄难弟对视一眼,都没离开,默契的坐在了台阶之上,等里头的人睡着了,再将人偷走。

    事到如今,秦炎喝的晕乎乎的脑子里终于有嫁妹妹的伤感了。

    之前一直被献祭之事压着,他其他事情便什么都入不了心头。

    此时安静的月光之下,他看着身边俊朗如月的窃兰,却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怎么都看不顺眼。

    这是马上要抢走他妹妹的人啊。

    可是,他的妹妹,又能如以往一样幸运,依旧熬过这次劫难吗?

    “窃兰,你还记得,九层问心塔吗?”

    秦炎半晌,开口问道。

    他知道,哪怕不明说,只要一提起,窃兰便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果然,窃兰本来迷离的眸子变得清醒,锐利。

    下一刻,窃兰露出一个笑来,风轻云淡的对他道。

    “兄长,我找到救念念的办法了。”

    “岁楠说,我们是道侣,气息交融,灵气互通,是最好的替代人选,只要我代她去,念念便能活下来。”

    “真好啊,我自小便被宗门教育要救扶苍生天下,如今,不仅能救了苍生天下,还能救我放在心上的人。”

    这一刹那,秦炎半个字都没说出口。

    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这个已经做好了替心上人

    赴死准备的青年。

    就像他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和云月成婚,云月变会自戕的命运一般无力。

    最终,秦炎只退下了自己的衣衫,将怀斐剑君留下的剑气和禁言咒傀儡咒露出来,摊在窃兰面前。

    “我之前便想逃,可失败了。”

    窃兰的脸又冷了下去,黑沉沉的眸子看不见一点亮光。

    这世上最绝望之事,怕就是看着自己心爱之人,被自己所有信赖的长辈联手算计而死。

    而那些人,还打着为他好的旗号,一起瞒着他,让他到失去都不明不白。

    “没事,一切都还来得及,我们还有机会去改变这一切。”

    窃兰和秦炎商量了明日趁着陈念练剑的时候下山去寻她那个神秘的师尊。

    那个师尊能为陈念封住岑景剑尊的剑气,那秦炎身上的剑气和禁咒应该也能吧。

    只是一切都要瞒着陈念去做才好。

    后半夜,窃兰抱走了睡得像个小猪一样的陈念,将房间留给了秦炎。

    然而,当秦炎抱住云月时,怀中的女子却睁开了那双明亮的眸子。

    “秦炎,我们成婚好不好?”

    云月靠在秦炎怀里,大概还是被酒染了几分大胆,说这话时声音都带着雀跃。

    今日阿爹给她捧出了一件嫁衣,凤凰锦织的,流光溢彩,熠熠生辉,烛光一照,美的迷了云月的眼。

    那是她阿娘嫁给阿爹时穿的嫁衣。

    阿爹希望她穿着这件嫁衣嫁给她心爱之人。

    或许是被那件嫁衣挑动了心神,又饮了酒,云月对成婚一事,愈发蠢蠢欲动。

    “乖,等我们渡劫期了就成婚。”秦炎喉结微动,想起记忆中那一身红衣,明艳不可方物的云月,一直安静的心脏都没忍住加速跳跃。

    “来得及吗?”云月仰头,却只看见了秦炎的下巴。

    往日干干净净的下巴上生了不少青黑的胡茬,她蹭上去还有些扎人。

    她不是傻子,最近氛围奇怪,秦炎和窃兰一个两个都心事重重她都看在眼里。

    他们不肯说,她便不能问。

    只是,哪怕什么都不知道,可心头的不安感却越来越浓烈。

    她总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却又像是被命运的枷锁困的死死的,毫无头绪。

    “来得及的,一切都会来得及,我们会携手踏过所有的难关,我们会成婚生子,相伴到老。”

    这般和谐的氛围里,云月猛地抬起脑袋,一下子将秦炎的下巴磕的生疼。

    可云月却不管

    ,只凶巴巴的掐着秦炎的脖子道:“我不要生孩子!”

    她阿娘就是难产死的,她怕。

    修士本就子嗣单薄,秦炎对孩子也可有可无。

    之前看见凤霖怀孕,裕清高兴的那个样儿,闹得他也想有个延续自己和云月血脉的孩子。

    可既然云月不愿意,那自然是依她。

    “好,那我们日后就多收几个徒弟,也是一样的。”

    修真界,师徒关系是比父子亲缘更加牢靠的关系。

    云月摸着秦炎的下巴,明明笑弯了眼,却装作勉为其难的点头道。

    “行吧~”

    一夜好眠,陈念一大早便去练剑。

    谁能想到,当年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的陈念如今对修炼如此积极。

    系统点评:“你以前啊,就是没经历过毒打。”

    坐井观天,骄傲自满,不知道世事险恶,所以才能肆无忌惮的摆烂。

    等她结结实实摔两跤了,就知道努力向上了。

    陈念冷着一张脸练剑也不答话,只是转身的一瞬间,将肩上的系统抖落到地上,顺便一脚踢老远。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陈念这边苦哈哈的磨炼剑意。

    另一边,窃兰寻了秦炎一起下山。

    云月好奇的拽着秦炎的袖子,狐疑的看着窃兰:“你们去哪儿?”

    窃兰老神在在:“下山买柿饼。”

    云月不甚优雅的翻了个白眼:“师兄,你拿这话忽悠念念都忽悠不过去。”

    秦炎握着云月的手,将自己的袖子抢回来,讨好的笑着:“真买柿饼,念念最爱吃山下的柿饼了是吧窃兰。”

    窃兰点头,证实秦炎的话。

    云月呵呵了:“那好啊,我也想下山了,一起去。”

    刹那,两人苦了脸,互相对视,都在示意对方说话。

    然而,此时的两人就像是被毒哑了一样,无话可说。

    还是窃兰坦言道:“秦炎身上有一道剑气,是我师尊种下的,我们打算下山去寻念念师尊将剑气封住。”

    “顺便,再请他老人家来参加我与念念的婚礼,给念念一个惊喜。”

    这话半真半假,却很有可信度。

    云月撇嘴,狐疑的扒开秦炎的衣领去寻那道剑气印记,果然找到了。

    “怀斐剑君为何会对你种下剑气?”

    秦炎对上云月的眸子,不知为什么,谎话张口就来。

    “我舍不得念念出嫁,说要带着念念逃婚,这话被怀斐剑君听见了,他老人家为了防止我带跑他徒媳,给我下了剑气,让我老实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