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没错,胜负已分得明明白白。秦兄不仅找到了症结所在,连解决办法都提出了,那另一位参赛者呢?”短发少女阴阳怪气地反问。
所有人的视线聚焦在陈佳身上,落在那悠哉游哉坐在椅子上的人身上。
那些目光中带着嘲笑、蔑视、期待,更多的是轻蔑,尤其是沈穆,脸上写满了“你刚才不是挺能的吗?还装什么呢?”。
面对众人的注视,陈佳毫无慌乱,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问:“你刚才说要替换哪种草药来着?”
“哼!”
沈穆冷哼一声,“你不是很厉害吗?自称是魔法医药的奇才,还说比我的师兄更强,难道连我师兄的话你都没听明白?”
“这就有些好笑了,秦兄刚才提到的两种草药并非罕见之物,就算不算奇才,任何接触过魔法医药的人都应该能理解。你这样可真让人无言以对……”
秦修适时地缓和气氛,“没事,可能是陈佳小兄弟刚才心不在焉,没听清楚,我再重复一次好了。”
他看着陈佳,“我刚才说的是替换掉玄冰草和紫荆花,改用幻彩兰和拂晓籽。如此一来,就不会有毒性了。”
话音刚落,陈佳忽然冷笑一声...
沈穆面色骤变,愤声道:“你又在窃笑何事?这般阴阳怪调,莫非你是魔怔了?”
陈佳轻轻一挥手,“我只是觉察到秦修之言颇具幽默,别无他意。”
“你竟敢质问我师尊之言?我须得告诫你,我对你早已忍无可忍!”
沈穆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冲动,猛地向前,欲以拳头相向。
沈穆实则并不知晓自身实力几何,身高不足一丈五尺,体态枯槁如同病鸡,然而其脾气却异常火爆。
“凭你这点本事,能战胜何人?”陈佳一脸不屑。
“够了,休要嬉闹!”韩欣起身,目光如炬,瞥了沈穆一眼,“若有话说便直言,何必诉诸武力?陈佳,你也一样,有何见解直接言明,秦修的对策有何不妥?”
韩欣语气平和,尽管她也不甚了解陈佳真实能力如何,但她至少明白陈佳绝非无的放矢。他更不是众人眼中那记不住药材名,不解药理的庸才。
陈佳依旧从容不迫,拿起秦修留下的药方,随意道:“此方无需再研,实乃毒方,服之必亡。”
“你胡言乱语什么?这并非初始药方!”
“确实,初始药方若长期服用,犹如慢性自杀,我们方才已经讨论过,此乃新方。”
陈佳冷笑道:“旧方虽致慢性死亡,而此方却加速终结生命!”
秦修那张一贯和煦的面容亦变得阴沉,“你此言何据?陈佳小子,即便你落败于我,也无需恶意中伤对手,一千万虽难取,我秦修并非无情无义之人,不会强求于你。”
“哼,此事不必劳烦你。”
陈佳站起身,从炼金台上取下秦修所提的两味药草——七彩兰花与晨星果,又找来了原方中几种成分——龙舌葵、夜灵花、极地灵芝等。
随手拈取少许,置于炼金瓶中混合。
“你在作甚?见我师尊方才实验,你也想尝试一番?”沈穆嗤之以鼻,“你既无对策,有何资格动手?”
“这种手法……宛如菜市中秤菜的小贩?”短发少女满脸嫌弃,只见陈佳随手抓起一把药草直接投入炼金瓶中,眉头不禁紧锁。
“喂,实验岂可如此儿戏,你这手法全然违反规则!哪怕是受过初阶炼金学教育者,也不应如此啊?”
陈佳手法粗犷,未测具体分量,仅凭心意将这几味药草混杂一起。
仿佛在玩耍一般。
即便是韩欣,观之也不由得皱眉。
一切准备完毕,陈佳从笼中挑选出一只最为活跃的小白鼠,口中发出一声轻响,“命苦啊,今日便是你了。”
随后他提起炼制完成的半杯色泽惨烈的混合液,径直灌入小白鼠口中。
“你意欲何为?谁允许你动用我炼金室内的小白鼠?”沈穆怒不可遏。
陈佳瞥了他一眼,幽深的目光如同古老森林中闪烁的星光,“看不出我在做什么?这在魔法界可不常见。” 沈穆早已洞察一切,“你不就是在质疑我师兄的魔药方子,想要用小精灵鼠来做个实验验证吗?”
陈佳横了他一眼,如同夜空中掠过的月影,“明知故问?”
“你这纯粹是在浪费魔法能量知不知道?我师兄的方子从未失手,你就乖乖认输吧,等会儿小精灵鼠毫发无损,你的颜面将荡然无存!”
“真的,放弃这最后的挣扎吧,毫无意义。” 短发少女,魔法学院的学姐,冷漠地说道,“有这功夫,你该去求见精灵王,借取力量,而不是做这种无聊的实验。”
然而,她话音未落,桌上的那只小精灵鼠却突然有了异动。
本以为它刚服下魔药还能活蹦乱跳,却在此刻突然倒地,全身被一层神秘的光芒包裹,痛苦地抽搐。
“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都未及反应,小精灵鼠便迅速停止了抽搐,静静躺在地上,不再动弹。
逝去了生命。
众人倒吸一口寒气,面面相觑,不愿接受眼前的现实。
逝去?怎么会逝去?不可能是秦修的魔药方子有问题,绝无可能!
“诸位,你们都看到了,小精灵鼠吞下的正是秦修的魔药配方,这证明了什么?” 陈佳扫了一眼秦修,“这魔药不仅含有剧毒,而且毒性异常猛烈,如同黑暗魔法般不可抵御。”
秦修眼中闪过惊骇之色,脸色苍白如雪。
陈佳继续道:“但是,秦修有一点说得不错,七彩兰花与凌晨草这两种药材本身并无毒害,然而当凌晨草遇到魔药中原有的龙舌葵时,两者相互作用下,便会生成致命的剧毒。”
无人再言,事实如铁证一般摆在面前,就连之前坚定支持秦修的沈穆,此刻也哑口无言。
韩欣原对秦修寄予厚望,现在看着那小精灵鼠的冰冷身躯,眼中的热情渐渐冷却。
片刻之后,她失落地说:“看来这条路也行不通,似乎真的暂时找不到好办法了。”
陈佳微笑,“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