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我们如实禀告,院长您能对我们和王平从轻发落吗?毕竟我们是被冯主任强迫的,我们……”张立国恳切地请求。
“你现在哪里来的立场跟我讲条件?你可以选择不说,但不说的话,三人将面临严厉的惩罚!我作为院长,想要解雇你们还需要找个借口吗?”方寻冷漠地质问。
王平和张立国交换了一个眼神:“我说,我说!其实……是陈友斌这位患者刚入院时,冯主任说恰好缺少需要替换双肾的病人,再看他的家属显得如此无知,正好可以狠狠地敲诈一笔。”
“具体是如何敲诈的?”方寻追问。
“就是……”张立国瞥了冯致清一眼,还是透露了实情:“双肾移植的费用通常不是在百万金币以内吗?冯主任说反正家属不懂行情,就说没有两百万金币根本无法完成手术。” 陈蕾和陈翠云一直静静站在一旁,此刻才如梦初醒。
“王医师,你的意思是说,双肾移植根本就不需要两百万金币?”陈蕾的身躯因愤怒而颤抖。
“两个肾脏加上后期的魔法治疗,一百万金币已经绰绰有余,这是公正的价格。”方寻歉疚地望着母女俩,解释道。
陈蕾愤怒得呼吸急促。
只因冯致清声称手术费需两百万金币,她才不分昼夜地辛勤劳作。
如果早知道只需一百万,她早就能够为父亲的肾移植付清费用,何必等待这么久?
若非陈佳的出现,父亲是不是就这样失去了生的希望?
“那可是一条人命啊!”陈蕾激动地说。
陈翠云愤怒得全身颤抖:“都说医者仁心,冯主任,你刚才还口口声声说这句话,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你怎么能拿人命当儿戏!”
冯致清畏缩着后退,尴尬地挠头:“最后病人不也没事吗?这么激动干嘛?我不是也收到了金币吗?”
“这是人说的话吗?”陈翠云斥责道。
张立国接着说:“然而,冯院长提及,那家境贫寒的亲属短时间内无法筹集足够的金币,他注意到病人的女儿,艾蕾,美丽非凡。他微妙地提过几次,暗示如果艾蕾,也就是陈蕾,愿意成为冯院长的侍妾,那么手术费用将全部豁免。”
陈蕾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地凝视着冯致清。
她口中的“冯院长”,竟然是这样的存在!每当她将冯致清的话语视为教诲,将他的关怀当作暖阳时,怎能料到……
冯致清内心的污秽竟如此骇人!
“没错,但冯院长的暗示并不直白,也许艾蕾并没有理解其中的含义吧……”
“于是这事便搁置至今,大概……便是如此了。”王平低声述说。
这已不再仅仅是秘密交易那么简单,方寻也觉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猛然一拳砸在石制桌面上:“冯致清!”
“我……”冯致清面色如纸。
作为院长多年,他曾涉足过几次或大或小的阴暗交易,但这次的严重程度远超以往。陈友斌的病情恶化,确实与他脱不了干系,若早些进行手术,这一切本可避免。
面对方寻的质询和陈翠云、艾蕾母女的责难目光,他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方院长,我不是有意的,我是临时起了糊涂。看在病人已被治愈的份上,能否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冯致清满眼恳求。
“荒谬至极!病人康复,那是神医的恩赐,与你何干?!”方寻勃然大怒。
“幸亏神医出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你知道这会有多么严重吗?”
“这是贪财害命!”
“这是魔爪伸向无辜!”
方寻站起身,怒火中烧,一脚踹在冯致清胸膛。
冯致清脸色愈发苍白,眼中尽是恐惧,嘴唇颤抖:“不……我知错了,这不是我对民众的贪婪,我没有那样想!我只是鬼迷心窍,我只是想要金币罢了!”
“只是想要金币?”方寻冷哼。
“我支付的薪资还不够丰厚吗?何况你已有妻儿,竟对少女心生这般污秽念头,你实在令人发指!若是家人得知此事,看你日后如何自处!”
“不能让他们知道,不可以啊!”
冯致清几乎要哭出来,匍匐到方寻面前,拉扯他的衣角:“方院长,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我保证再也不敢了!”
方寻一脚把他推开:“像你这般品行的人,谁还敢重用?这是你在医院的最后一天,我会依据规定严惩你,工资不用领取,今天下午,立即收拾行李离开!并且我会在全院通报此事,以作警示!”
院长大人,考虑我们多年的共事之情,赐予我一线生机吧。我曾为这个领域付出过,不是吗?”冯致清的傲慢一扫而空,匍匐于地,时而试图拽住方寻的长袍,时而又哀求陈佳,甚至企图拉拢陈蕾替他求情。
然而陈蕾连看都不愿多看他一眼,连连后退,躲到陈翠云身旁,眼中满是鄙夷。
冯致清心中一片冰凉,依照方寻这样的处置,他的职业生涯和家庭都将毁于一旦。全院通告之下,他的妻子必将得知此事,到时候只怕会有无尽的争吵,他将无颜面对亲友,更无法面对自己的孩子。
一切都因他一时的贪婪而破灭。“够了,你最好立刻离开!”方寻冷硬地命令。
“我走,没问题。”冯致清抹了抹鼻尖,突然瞪向王平和张立国,双目赤红,面目狰狞地质问:“为何只惩罚我,放过他们俩?他们同样参与其中!”
王平和张立国未曾料到冯致清会在此刻反咬一口。“我们都是被你威逼利诱!”王平怒吼。
“若非你说,如果不协助,你会暗中捣鬼,阻止我们的职称晋升,甚至扬言把我调到药剂部,我们怎会助纣为虐?”张立国附和:“没错,院长大人,我们是被胁迫,而且我们并未真正涉足其中,从未与病人亲属洽谈此事。我只是稍稍改动了账单金额,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