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祸害无辜了,跟着你的女人,实在太惨。你以为这样的凉薄,不会让我望而却步?”
“那我就太难了,小阿锦。”靳庭年笑道,“我留着人你说不行,撵走你还说不行,你要我怎么办?”
“用脏了的帕子,怎么洗也不是新的了,我不要。”
“人和帕子可不一样。”靳庭年道,“历尽千帆,才能知道什么是最好的。你能指望一个和你年龄相仿的毛头小子,给你指点吗?”
阿锦站起身来道:“多谢你今日的开解,我该回宫了,否则我母后会担心的。”
“好。”靳庭年也起身,目
送她登上一直在不远处的马车,眼中露出志在必得的光。
“老实说,今日害怕了没有?”回到住处,靳庭年勾起素心的下巴问。
素心垂眸:“害怕。”
靳庭年眼神很满意:“那为什么不求朕?”
“不敢,怕败了皇上的兴致。”素心道,“也怕影响二公主对您的观感。”
“总是这么懂事。那如果我要娶她,一定要遣散你,你怎么办?”
素心道:“死。”
“或许你说的是假话,但是朕喜欢听。”靳庭年道,“就算短期把你送出去,朕也总会想办法接你回来。没有你伺候,朕不舒心
。”
“多谢皇上。”素心道。
“朕有什么好?”
“在奴婢眼中,皇上什么都好。”
靳庭年道:“那你也愿意为朕做任何事情?”
“奴婢愿意。”
“如果朕想让你帮我得到二公主呢?”
“奴婢现在不是正在帮皇上做吗?”
靳庭年哈哈大笑:“你真是朕的解语花。”
伺候靳庭年躺下之后,素心还帮他捏了一会儿教,等他睡着之后才停了下来,替他盖好被子,然后把自己的铺盖在脚踏上放下,又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她在外面梳洗过后,听到了信鸽扑棱翅膀的声音,悄无声息地
走到窗前,然后把信鸽腿上的金属管解下来。
她微微一笑,月光之下,笑容自信而张扬。
她从中抽出纸条,看了看,然后又原封不动地把纸条放回去,抓了把谷子给信鸽,然后又悄悄进去躺下。
黑暗之中,素心想了一会儿,才慢慢闭上眼睛。
接下来的日子波澜不惊,还是和从前一样,靳庭年没事就去找阿锦。
或许因为他的主意起到了作用,阿锦对他不像之前那般排斥,还能和他平心静气地说几句话。
但是她态度始终很鲜明,那就是谈话可以,谈感情免谈。
虽然靳庭年在她面前
总是从容自若,但是素心知道,他急了。
他很急躁,每日回来,脸色越来越难看,对她也越来越粗暴,有一次甚至让她跪了两个时辰。
素心不言不语,承受了靳庭年所有的戾气,然而对他却更小心翼翼地伺候。
靳庭年咳嗽两声,她亲自熬川贝枇杷膏;靳庭年尝了一口说有股子药味就不喝了,她又换成秋梨膏……总之,体贴入微,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你太聪明了,”靳庭年自己都感慨,“以后若是没了你,朕怕是不适应了。”
“只要皇上不嫌弃,奴婢就愿意长长久久留在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