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张婆子到是没说错。
也算给温成玉提了个醒，让她可以提早防范。
程墨以这些日子没上山打猎，养殖场落成之后，也没什么事情要忙，乐得能帮温成玉跑跑腿。
为了让温成玉没有后顾之忧，程墨以异常认真，比他在山上对待猎物时，还要认真几分。
他这般，确实让温成玉的压力小了很多。
也有了更多的时间投入到美事的研究之中。
这些日子，酒楼的掌柜们也在催促着温成玉开发新菜了。
之前的冷吃兔再好吃，没有其他吃食能够换样，一直吃也是会腻的。
掌柜们久经商场，深谙其道。
幸得温成玉从始至终提供的数量都不多，才没让客人腻烦。
但现下点冷吃兔的客人也没那么多了。
酒楼的掌柜为了维系客人，自然催促到温成玉这里了。
而温成玉为了生意能否做得长久，自然也该想出替代品。
冷吃菜系本就不少，温成玉便推出了冷吃排骨。
周掌柜得知竟然是猪排骨时，稍微有些迟疑。
猪肉这东西，对寻常百姓来说，是金贵物，可对于那些贵人而言，却是再寻常不过了。
而且猪肉有股子腥臊味
，怎么做都去不掉，也让贵人们不喜。
温成玉想了想，询问道：“那换成什么？将猪排换成牛排，羊排？”
周掌柜被温成玉这番话吓得虎躯一震，要不是顾忌着男女大防，他都要上前去捂温成玉的嘴。
他的手都已经伸出来了，颤抖了两下，又缩了回去。
“诶哟，我的温娘子，可不敢说这种话！”他打量了一下周边，确定没人听见两人说话，这才压低了声音和温成玉说：“这是要杀头的！”
温成玉眨眨眼睛，有些不解。
周掌柜见温成玉的模样不像是装的，这才低声解释：“牛是用来耕种的，寻常百姓私自杀牛可是犯法的，要吃牢饭的！”
温成玉想想，好像古时候确实有这样的律法，她从善如流道：“是我倏忽了，竟然忘了这茬。”
周掌柜见温成玉没有执迷不悟，这才松了一口气。
却不想，温成玉转头就继续问道：“可我没听说羊也不让杀啊。”
周掌柜差点从凳子上掉下去，“糊涂啊，温娘子！”
温成玉被周掌柜这态度弄迷糊了，又仔细想了想，确定本朝没有不让杀羊的律法。
但见周掌柜这般模样，温成玉也不敢怠
慢，只能压低声音询问：“还请周掌柜指点迷津。”
“诶哟，这羊倒不是不让杀，是咱们大业朝少有，北边游牧的鞑子才养羊呢，咱们大业朝不让和鞑子通商，咱们去哪儿弄羊去？”
“原来如此。”温成玉轻轻点点头，“难怪我们这里养羊的人家少。”
不是没有人家养羊，而是他们这里没有大片的牧草，没办法供养大批的羊群放牧，就算偶尔有人家养了一两只羊，那也是母羊，大多是家里有婴儿，母亲奶不够喝，才会想法子弄来一头羊。
“可不是少呢。”周掌柜苦着一张脸，“所以，这一道不通，还请温娘子另寻旁的菜吧。”
“不必如此。”温成玉笑笑，打开自己带来的食盒，“周掌柜不妨先尝尝？”
“这……”周掌柜心下是不愿的，但温成玉已经将那叠摆盘景致冷吃排骨摆在桌上，又笑吟吟地嫁给筷子送到他面前来了。
两人总归是要继续合作的，就算这冷吃排骨不成，温成玉做的冷吃兔，咸菜还有果酱，现在也是他们酒楼离不开的菜品。
故而，温成玉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
压下心头的不愿，他拿着筷子夹了一块排骨送到
嘴边。
“嗯！”原想着随便嚼两下就囫囵吞下去的，却没想到，入口麻辣软烂，是和冷吃兔完全不同的口感。
最重要的是，这冷吃排骨之中，竟然完全吃不出猪肉的腥臊味来。
“这，这怎么会？”他瞪圆了眼睛，不解地看着温成玉，含糊不清地问。
意识到自己说话有些费尽，他加快了咀嚼的速度，但嚼了一半，又有些不舍得，又放慢了速度。
直到那一块排骨的滋味，已经被他细细品尝过之后，他才吞下去。
“温娘子是怎么做到的？这当真是猪排？”
“这是自然。”温成玉面带浅淡笑意，对周掌柜的态度并不觉得惊讶。
能拿出来给周掌柜试菜，这菜他们在村子里已经让杨大娘和自家人试过无数遍，确认了无懈可击之后，才会拿出来的。
相比于周掌柜的反应，温成玉还是更喜欢杨大娘等人给出的反应。
毕竟在杨大娘等人看来是好吃的，那才是客人的最真实反应。
不过周掌柜给出的反馈，也不错，至少代表了他们这些做酒楼生意的掌柜的态度。
看来这冷吃猪排，又能小赚一笔了。
思及此，温成玉心下越发安稳了。
这就叫手里有钱，心里不慌。
而比有钱更让人心下安稳的，是有一门可以持续来钱的本事。
温成玉对自己这赚钱的本事，还是很满意的。
周掌柜还是好奇，温成玉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吃过的猪肉，都是粗硬的，很难咬动，还带着一股难闻的腥臊味，他很是不喜，自然也极少品尝。
这一次，若不是温成玉拿来，他不愿驳了温成玉的面子，定也不会品尝。
却没想到，这一次破例，竟然给自己带来了这么大的惊喜。
“依周掌柜所见，这味道如何，可能入得酒楼？”
“入得！入得！”周掌柜全然忘了方才的自己是如何不满，只乞求地看着温成玉，“咱们这生意，还得继续做啊，温娘子。”
温成玉知晓自己暂时还没办法脱离这些生意伙伴独自行走，自然也耐着性子和他们虚与委蛇。
“这是自然，我有今日，可离不开周掌柜的提携呀！”
得了温成玉一句恭维，周掌柜脸上笑意更浓，“不知这猪排，温娘子每日能提供多少份？”
这话一出，温成玉面上便现了难色。
“您是我的老主顾了，我也不瞒您，这猪排比兔子难寻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