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正气握着令箭,看着景姒走远的倩影,微愣几秒,笑了。
别人家的母亲都是沾儿子的光,就他们一家子是沾了母亲的光,如今这职位和权利,也都是陛下和公主看在母亲的面子上给的。
哎,他这个做儿子的能有什么办法呢?只能勤勤恳恳的努力,将该管的管好,得陛下真正的赏识,给母亲努力挣诰命,好好孝顺她!
男人笑着摇头,握着令箭往自己的院子走。
……
今天吃饭的只有大房和三房。
他们起的早,孩子们也都没起来。
四人都没有吃饭说话的习惯,吃完饭后,就互相各自忙活了。
乔诗语怀着孩子,程青柠担心她身体,昨天统计完那些树数量之后,就没安排什么。
她是个闲不下来的人,就给丈夫,儿女做衣服,顺便练字写字。
全家住进总兵府,她的日子比在京中当女儿家的日子还要好,每天有下人伺候,儿女还在跟前,婆婆比之前要好太多,一切的一切都是之前没想过的。
另一边。
盛招娣则被婆婆安排了选址的活,不过这个不急,让下人回家接母亲,她算着时间,收拾自己。
今天
出门要低调,她穿了浅蓝色的衣衫,因着身份有所提高的原因,还让下人画了个淡妆,头上轻轻簪个同色系的簪子,简约雍容,贵妇人打扮。
萧正邦早就准备好,他单手托腮,看着面前看书的小舅子,回头看了眼小厮,“去问问夫人,她那里收拾好了没有,半个时辰过去了。”
盛怀民随意翻了面前的书,嘴边挂着浅浅的笑,没了刚来的萎靡,“姐夫,不用催,女人家收拾打扮时间本就久,之前我在军营的时候,听好些人说过。你一遍遍催人去请,我姐会不高兴的。”
“嗨,咱们今天只是去看房子,那么隆重做什么?又不是带着孩子们去参加什么宴会。”
“姐现在是总兵府的少夫人,注重些形象是应该的。”
萧正邦这个赞同,妻子和他吃了那么多苦,娘变了性子后,爹也被陛下封了总兵,他家的日子才好些,妻子也不需要像之前一样劳作。”
除了脸上的气色,最明显的就是她的手,没了之前的粗糙,变的光滑细嫩。
昨天还见她用干玫瑰花瓣泡手,说什么娘说的,这样手会好看。
嗯,是好看,就是麻烦。
当
然,怂怂的他一句话也不敢说。
盛怀民知道姐夫心疼大姐,也知道他是个心粗的,此刻无聊的很,干脆将书放在一旁,给他倒茶,“姐夫,我在这里住的这些日子,发现我姐的变化大。”
“嗯,是挺大的,脾气也大起来,昨天说错一句话,晚上差点没让我上床。”
男人说完,猛地咳嗽了两声,“小弟觉得哪里有变化?”
咳,两人之间的闺房之乐拿出来给弟弟说,太不好意思了。
盛怀民端着面前的茶抿了口,缓解自己的尴尬,“姐姐的待人接物和内务安排比之前要妥善的多,在下人面前有威严,有点婶子的影子。这些天,我在这里,多亏大姐的安排,也多谢大姐夫家人的照顾,今后有什么需要小弟帮忙,小弟一定帮。”
“都是一家人,咱们以后多走动就好。”
“大姐闲来无事找我聊天的时候,说起我大哥和二哥的情况。”
萧正邦挑眉,想了想,“他们现在都在造纸坊帮忙,每个月的工钱比在镇上找活的工钱做的多。你大姐和你说,可是他们有困难。”
“不是。”
少年赶紧摇头,沉声解释,“我腿伤在
家,两个哥哥避之不及,娘到处奔波,准备买地给我治病,他们手中有银子,却一分不想拿出来,我心中心寒。若不是婶子慷慨相助,我定不会度过这关。”
萧正邦听妻子说过,只是每天事多,转头就忘记了,今天被这一提醒,立马就想起来了。
他之前也过过这种不被重视的日子,哪怕在母亲的撮合下,兄弟间没了之前的隔阂,但听到和自己有如此经历的人,共情心顿时上来了。
男人目光沉了几分,“你如何想的?”
“如今的陛下看中,我可以近些绵薄之力,破格在正气兄手下做事,有了俸禄,已经足够知足了,对于那些兄弟,既不想太亲近,也不想失了娘的心,他们上门看娘,我定好好招待便是。”
说白了就是表面关系维持好就行,只要没了老太太这层关系,他们之间的兄弟情谊也就没了。
萧正邦赞同。
两人说着,盛招娣穿戴好走出来,浅笑看着聊的很好的两人,“我有没有打扰你们?”
萧正邦立刻起身,眼中满是惊艳,扶着妻子,“夫人今天真美,咱们走吧。”
盛招娣拍了下他的肩膀,娇嗔的瞪了
眼,“推小弟去,粘着我干什么?”
今天为了方便,出门不带下人,就他们三个人。
萧正邦揉了揉鼻子,认命的去推小舅子。
一家子往和盛母约定的地方走。
他们到后没等多久,盛母和三儿媳一起从牛车上下来。
“娘。”
盛母看着焕然一新的小儿子,顿时热泪盈眶,因着在外面,硬生生忍住了。
她拉着小儿媳,看了小儿子许久才挪开门口,好奇的问:“这么一大早把我们喊过来,还让下人说是十万火急,可以出了什么事?”
老太太担心自己去久了被萧家人嫌弃,就一直克制着自己的想念,心中期盼有小儿子的好消息传来。
小儿媳垂目,心下猜测,难不成是相公治不好了?
她揪着依旧,眼神偷偷的看向相公,眼中满是失落,轻声道:“大姐,大姐夫,若是相公的腿不能好转,也没什么,我会陪着他一辈子,替他孝敬娘。”
盛招娣咳了声,无奈,“娘,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今天找你们来,是在镇上看房子的,这房子可是大事,难不成不是十万火急的事吗?”
此话一出,直接将盛老太和小儿媳整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