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柠诧异的看向进来的人,“你们有什么事吗?”
萧正邦推了推平时最机灵的四弟。
萧正安一个踉跄走出来,“娘,我们几个是进来看看您有什么吩咐的。”
女人不疑有他,眼中划过一丝欣慰,理了理袖子,“你们做的很好,这些装饰和之前相差无二,很棒。”
萧正月接话,“哥哥们把他们的屋子都重新翻了一遍,还有我那个屋子,想来姒姨也会住的很开心的。”
她见母亲笑着点头,好奇问:“娘,今后爹回来,我是不是不能和你们一起睡了。”
女孩好不甘心啊,她喜欢爹爹,不喜欢和她抢娘的爹爹。
程青柠噎声,“嗯,你年纪大了,先和你姒姨在一起挤着,等镇上你爹爹的府邸好了,你在选择一个房间。”
萧正月见真的没有转会的余地,失落的嗯了声,随即给自己争取福利,“那娘,我的屋子你要亲自给我布置。”
萧正安紧跟其后,“娘,还有我。”
女人扶额,儿女多起来也好麻烦,“行,只要你们听话,我都给你们布置。”
五个院子的布置都自己来。
萧正平震惊的看着母亲,喃喃着张嘴不知道
从何说起。
萧正邦则注意到三弟的失态,将他挡在身后,不让母亲看出问题。
萧正气故作好奇的开口:“娘,你脖子上是个什么东西?”
程青柠摸了摸,最后掏出福包,左右把玩着,“这不就是惠安大师送给我的福包吗?你们忘了?”
少年轻笑,眼中带着抱歉,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脸部红心不跳的胡说八道:“太过久远了,儿子都不记得了,瞧着娘气色好了很多,想来这个福包是有用的,可否让儿子细看一二。”
他端着,十分温柔的时候,像极了在她面前的萧北风,清朗霁月,儒雅端方。
女人失神片刻,不在意的拿出来,“若是感兴趣,等娘见到惠安大师的时候给你们都求一个。”
“好。”
萧正气抬手摸了摸,没听到任何声音。
他不动声色的转身,背着手含笑看着愣神的弟妹。
萧正安蹩脚的过去,“娘,我也看看。”
萧正月紧跟其后。
程青柠觉得他们奇怪,可到底是自己的糟心儿女,只能宠着呗。
最后之后萧正平没有上前,女人知道这个小儿子腼腆,主动和善笑问:“老三,你要不也来验验货
?”
“儿子恭敬不如从命。”
萧正平依着母亲一碗水端平的心态,凑上去摸了摸,和其他兄妹一样,没听到任何声音。
兄弟几人交换了目光,转身提出告辞。
程青柠打着哈欠,也不管他们到底搞什么鬼,背对他们卸头上的钗环,自然没有注意到萧北风和儿女们之间的眼神交流。
萧北风将水放在架子上,好奇问:“怎么了?孩子们进来有什么事?”
女人的声音带着疲惫,摆手摇头,“就是进来问问咱们对这个屋子喜欢吗?没别的了。”
她转身,单手抵着下颚,“夫君,等明日见到惠安大师,在从他手上求个护身符把。我看那几个孩子都挺喜欢我带的这个的。”
他没意见,“惠安大师是个得道高僧,若是几个孩子能有此殊荣,也是他们的福气。”
两人一起泡了脚,萧北风去倒水,程青柠在铺床。
他们就好像老夫妻一般,这样的事情似乎做过好多次。
程青柠躺在炕上,猫咪钻到被子里寻温暖,她看到男人的高大的身影在旁边落下,随手一挥,蜡烛的烛光灭了。
她一脸惊讶,“这可之前闺女爬过去手动吹蜡烛
好多了。”
这个语调,像极了年轻时她刚知道他有这个技能时说的话。
萧北风含蓄一笑,也不管她能不能看到,抬手将她抱在怀中,沉声道:“累了一天了,睡吧。”
程青柠没有反抗,她自从和他在一个炕上之后,一睁眼就能看到在他怀里躺着,一开始觉得不好意思,后来就习惯了。
他也习惯了躺下就拥她入怀。
女人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暗想:或许,这就是军人身上与生俱来的安全感吧?再加上,他现在的身份是她的夫君。
她胡乱想着,沉沉睡去。
程青柠并不知道,在她打起轻鼾的时候,闭着眼睛的萧北风猛地睁开,深邃的目光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最后虔诚的低头吻在她的嘴角,一脸餍足。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捏住福包。
那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又想起,“你到底要干什么?让老大他们来试探母亲,这就是你作为父亲做出的好事吗?”
“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休想得逞!那个身体是我的!是这个外来抢夺这抢了我的身体。你哪怕在不喜欢老娘,和老娘也生了那么多儿女,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就忍心看我消失?”
男人冷嗤,此刻眼中没了温柔,“你本就不该存在!我想,她对你也有限制吧?就像是,似乎只有你能听到我说话?也只能和我对话一般。”
萧北风没有明说,可那个女人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她是真蠢,直接进了他的坑中,“她抢了我的身体,因为这个福包的关系,我只能在她一仗之内活动,我每天看着她做戏,忽悠我们的儿女,他们那群蠢货还发现不了她,我真的很难受。可怜天下父母心,你让我回去,咱们好好过日子不好吗?”
“我是只能和你说话,可这也是咱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不过是补贴娘家而已,并没有错。爱你是真的,爱儿女是也是真的。家里这么多孩子,重男轻女不是应该的吗?那么多儿子,有一两个是真心疼爱,不也是正常的吗?”
这一个个反问,让他的脸色逐渐铁青起来。
他冷声道:“我的儿女都好,一样好,收起你的虚伪嘴脸,不然,别怪我驱赶你走。”
那声音明显愣住了。
紧跟着近乎癫狂的哈哈大笑,萧北风顿时觉得十分刺耳。
她歇斯底里的喊:“我不走!我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