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冰心害羞的低着脑袋,觉得受之有愧,“是阿月安慰我,我其实一开始也害怕的。”
沈氏轻摸女儿的脑袋,语气带着自豪,“娘都没稳住,你能做成这样,娘很自豪。”
女孩的小脸红红的,手下的动作更加卖力了。
这一晚上,药蒲的药几乎都被带回来了,天边破晓,山间自带一抹金色的柔光,黑暗退去。
程青柠和沈氏、景姒作为制药小分队年纪最大的三人,没参与通宵,萧正月她们算着时间,主动去了另外一个屋。
程青柠她们惦记着事,听着鸡叫也没赖床,挣扎一下就起身了。
盛招娣和几个妯娌已经做完早饭,萧正月拉着萧冰心从另一个屋子里出来,两人面色青白,眼中难掩喜悦。
萧正月看到母亲,主动道:“娘,我已经将药制好了,咱们怎么分啊?”
程青柠看了眼准备说话的萧老爷子,轻声建议,“我和你姒姨带着你去军营,冰心他们则留在村子里帮忙,看看有没有需要这些药的地方,如果没有就给军营这边送过来。”
她认真的看向家里两个老人,“爹娘,我知道你们担心正邦他们,我代你们去,你们在家里看着家里的
皮孩子。”
萧于一正埋头吃,感受到奶奶看过来的目光,轻声反抗,“我很听话,娘和我说了外面乱,和哥哥们待在一起,不出门,陪着太爷爷、奶奶。”
萧正渊的大儿子萧于柏开口:“二奶奶放心,我一定看好于一,不让他跑出去。”
“还有我。”
“大一哥哥不听话,我也帮。”
几个孩子的稚嫩言语在屋子里响起,一早起来的苦闷气氛顿时消散了不少。
……
程青柠母女靠着景姒进了军营。
霍大将军专门安排了几人跟随,景姒直接吩咐将他们带到军医的帐篷里。
士兵报:“神医,公主带几人来帮你的忙。”
帐篷里传来熟悉的疑惑声:“公主?景姒公主?”
“是。”
“快请进来。”
他说着,已经掀开帐篷们走出来,宜神医的身影出现在她们面前。
萧正月震惊,“师父?”
程青柠瞪大眼,“景大夫,你不是说有要事离开吗?怎么出现在这里?”
宜神医眼里的诧异很快压下,好奇看了眼景姒,狐疑,“这话我还想问你们呢?你们怎么在这里?怎么和公主认识的?”
景姒疑惑,“阿柠,你怎么和宜
神医认识的?还有,阿月怎么会是他的徒弟?你之前怎么没和我说啊。”
几人懵逼。
单拎开,她们都互相认识。
景姒回神,“这里不是说话的地,进去说把。”
她边往里走,边轻声道:“我听霍伯伯说,这里治伤的草药不够了,阿月粗懂皮毛,我就让她采了点,你看看。”
干活干活,前方战事未果,可不是聊天的时候。
宜神医坐在桌前,心疼的捂着胸口,黑着脸点了点缩脑袋的萧正月,又看了眼挡在女孩面前的景姒和程青柠。
哎呦,不行了。
男人一开始还欣慰,哪怕自己不在,宝贝徒弟也学习的很快,谁知……学习快有什么用,他的药蒲啊!
他快哭了,“这是我的宝贝,你们怎么都拿了,草药不够,不够也不能霍霍我的药蒲啊。萧正月,你长本事了,这叫盗窃,窃。”
收了萧正月这个徒弟,一开始以为能蹭饭,结果……
他气愤的抬手,看着维护之意明显的程青柠,那双和心底那人一般无二的眼睛,顿时歇菜了,不甘的收回手。
萧正月可怜巴巴,“师父,你那药蒲早被两国联军霍霍了,我去拯救一下,拿他们做贡
献。你要是生气,就去砍他们的脑袋把。”
砍,砍脑袋?
宜神医嘴都气歪了,他一个神医,医,武功不够看,唯一擅长的就是用毒,还是逼不得以的时候用,砍人脑袋也太血腥了。
景姒解围,“宜神医,我不知道那个药蒲是你的,要不这样吧,等这场祸事结束,宫里的种子你随便拿。”
这个诱惑给足了。
“你说的?”
“我说的。”
景姒重重点头,“你仔细看看,阿月配置的对不对,都是外敷的药。”
宜神医甩了甩宽大的袖子,“那我就看看我这徒弟这几个月的学习成果吧。”
哎,得了皇家药蒲种子这个便宜,就不能闹腾了。
哼,等种药蒲的时候,萧正月那个小妮子别想逃!
萧正月像只鹌鹑一样,将脑袋卡在两个母亲中间,紧张的双手相握,放在胸前。
没想到这里会碰到师父。
程青柠轻摸闺女软软的头发,给了个安心的眼神。
她转头问查药的宜神医,“景大夫,你检查药不动嘴,能告诉我你怎么来这里了?难道你早就知道会有祸事?”
宜神医摇头,“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妹子,我无可奉告。倒是你
,怎么会和景姒在一起?难不成你去离国了?”
他和萧北风一起去离国找过景姒,作为潇妃牵挂的妹妹,他还是很上心的,生怕出什么意外。
景姒接话,“没有,阿姒是在村子的内圈发现我的。离天痕派人杀我,到了郢国境内也不放过我,我重伤堕崖,被她救了。”
“离国……我倒是知道离天痕为什么要找你。”
程青柠好奇问:“为何?”
“郢厮和他的交易,郢姓皇室中,现在最尊贵的就是景姒,他可能想在她身上做什么文章吧。”
这和朝政有关,他不想参与进去,也不想猜透。
景姒垂目,忽的想到什么,轻嗤了声:“他想的美。”
宜神医检查完药,眼中划过欣慰,不吝啬的称赞萧正月,“我这徒弟收的真妙,天赋型啊,没有我从中指导,竟然能将这些药物配置的如此完善。”
他讲最后的盖子合上,“好了,乱用我药蒲的行为,为师就不和你计较了。”
景姒吐槽,“你没教什么,竟然还敢自称为师,整个神医谷都为你蒙羞啊。”
宜神医笑,“不不不,我这叫洒脱,只有自己经历的才能记在脑海中。小景姒,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