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风诧异挑眉,下意识看向景姒。
景姒知道,对方肯定不是来找她的,拍了拍好友的手背,独自往屋子里走。
院子里只剩下萧北风和程青柠。
两人两两相望,一个企图在她眼中看到往日的爱意和神情,一个看着他,满是探究,那双漂亮的眼中满是冷漠。
萧北风克制着所有情绪,往前走了一步,“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嗯?”
她回神,看着走近的男人,拧眉,“我不想吵架,如果你拿你拿一套来说教我,我不愿意听,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程青柠说的很平,眼神还有些躲闪。
对于这个压根在原身记忆中不存在的人物,她疲于应付。
萧北风压眉,“你与公主之间,确实太亲近了,若是公主不介意,我不会管你。”
他顿了顿,情绪不明继续道:“倒是你,这次回来和之前差距很大。”
程青柠背着手,既然已经暴露,倒不如说清楚,“之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这事爹娘孩子们都不知道,你接受了藏在心里就好。”
“咱们之前怎么相处,我忘记了,反正只要在他们面前做做戏就好。私下里,如果你觉得咱们相处的还不
错,做朋友挺好的。”
毕竟萧北风的脸是她的菜,知道他不爱她,能当朋友,和颜悦色的和这张脸聊天也是好的啊。
再说,孩子也是他的孩子。
她说的很随意,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男人觉得心口像是被刀拉开一般,不可置信的后退两步,一整天提起的激动顿时消失。
见面后的冷漠,竟然不是她生气,也不是等自己去哄……
他心口一处像是被人剜走,整个人失去了神采。
萧北风今天救下她,只看一眼,就知道妻子回来了,他以为她是不好意思和自己搭话,满心想着,只要完成将军交代的任务,就能回来见她,诉说两人多年未见的相思,问她这些年去了哪里,怎么会经常无缘无故的消失,被另一个女人的灵魂取代。
她不是忘记他,而是直接没了记忆,记得所有人,独独忘记他!
程青柠察觉出他的不对劲,看清楚他的神情,“萧北风?”
“嗯。”
男人沙哑的嗯了声,包含着许多情绪。
多年前,她也是这样喊他,只不过那会的她眉眼俱笑,眼中满是对他的爱慕和依赖,不似如今这般,冷漠的是个陌生人。
“你很好。”
“哈
?”
程青柠准备说‘再见’的时候,就听他醇厚的声音继续道:“之前的事情,我们一笔勾销,你身份还是我的妻子,是吗?”
她震惊于他对自己的信任转变竟然如此之快,茫然的点头,“嗯,在没和离之前,我们就是夫妻,我保证,绝不会像之前那样逼你做你不愿意的事。”
“我信。”
他接的也快,看她不自然的挠头,敛眸,“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早起。”
说着,他拿出一个瓶子,“这是我和军营中的神医要的,一日三次,不出十日就能结痂。”
“谢谢。”
程青柠低头接过瓶子,觉得萧北风的接受能力还是挺快的,受宠若惊。
她走回屋子,关上门靠在门口,靠在门后望着手里的瓷瓶出神。
要是一般情况,一直以来不对付的异性突然变的这么殷勤,她会觉得这男的是个养鱼高手,可萧北风也这样,她竟然不反感,还觉得很正常,很欢喜?
这个情绪不会是原身留下的。
女人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温度正常。
她想不明白也不想了,这个岁数了,考虑爱不爱,谈不谈的,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睡觉睡觉。
程青柠有伤,
沈氏专门给她留了炕上的位置,怕她伤到还铺了好几层,可以说她的被子比景姒躺的还要软和。
她躺下没了睡意,满脑子都是今天萧北风拿铁扇杀人的身影,招式行云流水,风卷残云的结束战斗,那性感的喉结和记忆深处的一次春梦重合,吓得她赶紧摇脑袋。
女人翻了好几次身,想让自己强行入睡,最后一次扯到伤口,她轻嘶了声,干脆就躺平挺尸。
脑子里疯狂翻涌萧北风帅气挺拔的杀人风姿,还有那醇厚的‘臣,遵旨。’
她的cpu感觉被干冒烟了,哪怕没抱着和人家谈恋爱的想法,可脑海中挥之不去的俊朗身影也表明自己的态度不良。
程青柠叹气,无奈的让想法乱飞,脑海像是放电影般疯狂想着萧北风。
不知何时,她才睡去。
院子的萧北风运用轻功飞在一处茂密的树上,从他的角度可以将大哥院子的动静收在眼底,可以更好的保护公主和家人。
现在气候不冷不热,刚好将他凌乱的心思吹得多了几分清明。
短短片刻,他就想好了,让失去记忆的妻子重新爱上他。
往事成忆不可追,等她重新明白他的心意,爱上他,之前那些缺失的
美好,都有时间补回来。
……
翌日一早。
因着刚结束战乱,很多人都有自己活,来来往往的很吵。
程青柠一脸怒意的起来,洗脸的功夫将自己的心情平复好。
她走出房门,景姒正带着小辈们在院子里玩。
景姒回头瞟了眼来人,半开玩笑道:“阿柠可饿了?起的时间真不错,家里正好做好早膳。”
程青柠毫无形象的伸着懒腰,“家里孩子们呢?”
“送药去了,鸡叫就醒了,也就你睡得沉。”
景姒吐槽完,转身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萧北风,他眼周围也带着乌青,一看就没休息好。
女人打趣道:“你们夫妻两还真是有意思,要睡不好都睡不好。”
虽说,好友说他不喜欢她,可景姒看人一向准。
萧北风看程青柠的眼神真不算清白。
程青柠在萧北风看过来的瞬间,赶紧收好姿势,露出个礼貌笑。
萧北风很能克制自己的所有情绪,深沉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含蓄道:“早。昨晚睡晚了,今日有空可以多休息一二。”
“你,你也是。”
她磕巴的说完,觉得太暧昧,咳了声:“早。”
这就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