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日她故意与李德仁要天山雪莲为药引,给太皇太后治病,为的就是让他以为自己手中没有雪莲。
身为朝中的宰相,他当然要自己的寿礼非同凡响。
他一定会让人炒高雪莲的价格,这样送雪莲的时候,他才备有面子。
而且秦王妃都不愿送,他却大手一挥,送了十株。
活生生打了秦王妃的脸。
他也不怕自己后面寻麻烦,他可以说自己送雪莲给太皇太后治病是衷心。
而且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因为她说要给太皇太后用雪莲入药,又没说自己要送。
他送上了,一举两得。
她根本找不到把柄怒斥他。
果真是老谋深算。
不过他万万没想到,一切都是她布得局。
这叫什么呢?
他太过自信,才会掉入她的圈套。
她玩得就是心理学的那一套。
今夜李德仁要官才两空了,欺君之罪当诛。
想到李德仁送到自己
手中的银子。
她心里就无比欢快。
十株天山雪莲,十万两银子,李相真是大手笔!
她静静地抿唇,耐心地看好戏,就等着他楼塌。
众人见秦王面无表情,越发肆无忌惮地奚落江蔚晚。
“哎,人长得丑,还如此吝啬,她这种人根本配不上秦王。”
“在她这种人心里,雪莲肯定是比太皇太后的病痛重要,不是所有人都是李相,出手大方阔绰。”
“对的,我们要理解她,她这种自幼吃苦的人,钱财自然比一切都重要。”
“如此看重钱财,她与不忠不义的小人有什么区别?”
“为了钱财连太皇太后的病痛都不顾,可见她心胸狭隘,目光短浅,德不配位!”
满殿都是议论江蔚晚的声音。
正首之中的萧琛汶神色平静,可目光之中透着厌恶之色,显然是不屑。
而太皇太后,太后两人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太后
从惠仁堂分到不少红利,现在满朝文武讥讽江蔚晚,等同在打她的脸。
即便太后内心波涛汹涌,可她并不发怒,而是等待时机。
因为她相信江蔚晚不是那种视财如命的人。
其中铁定有什么误会。
眼下,她静观其变。
每个人都在笑江蔚晚,巴不得齐齐声讨她。
百官之中章太医猛地站了起来,朗声道:“陛下,天山雪莲长在悬崖峭壁之上,五年以上才开一次花。”
他铿锵有力,声音响亮无比,掩盖过众人的吵杂声。
“自古多少帝王想拥有一株天生雪莲,付出万两黄金在所不惜,顶多五年年只能获得几株而已,而今李相轻轻松松就拥有十株天山雪莲,微臣认为此事有蹊跷。”
“蹊跷?”萧琛汶皱眉,目光平静无波。
“微臣必须验验这十株天山雪莲,方才可给太皇太后入药。”
“章太医是什么意思?”李德仁
气得脸青嘴歪,压抑着满腔怒火质问道。
璀璨的烛火下章太医大步走到正中央,双腿一弯,跪在直直得,抑扬顿挫地道。
“陛下,此事非同小可,关系到太皇太后的凤体,微臣身为大夫绝不能掉以轻心。”
满殿之中的人纷纷屏住呼吸,暗暗在心里吐槽章太医。
章太医完蛋了!
他敢与李相作对,他恐怕是魔症了吧!
章太医前程堪忧了咯!
不过他们并没想帮李太医的意思,翘首盼望,准备看好戏。
正首坐着的萧琛汶威严无比,锋利如刀的目光投向章太医。
“李相辅佐朕殚精竭虑,他绝对不会有不轨之心。”
皇帝掷地有声的话表明了信任,也挽回了李德仁的颜面。
即便知道前方是火,章太医依旧要飞蛾扑火。
他跪得直直的,坦坦荡荡地说道。
“陛下,微臣不是怀疑李相有什么企图,而是担心李相并不认
识雪莲,而被人糊弄了。”
“章太医你把老夫当成三岁智儿了,那么容易上当。”
李德仁不悦地勾了勾唇角,轻蔑地讽刺章太医。
“你不会是收了谁的好处,故意来诋毁老夫吧。”
“陛下,微臣觉得李相所言甚是,章太医这是在诬陷李相。”
相爷一党七嘴八舌地谴责章太医。
“李相对您,对朝廷的用心,陛下您最清楚,李相宁愿自己死,也不会背叛你。”
“微臣也以为章太医必然是受人挑唆。”
“章太医你得了什么好处,别人能给的,李相也可以给。”
“没错!”李相捋着呼吸,气呼呼地说道:“旁人能给的好处,老夫也能给,何必为了翁头小利与老夫作对。”
“呵!”章太医不由冷笑,“李相也说了,您给的好处能比旁人多,那下官为何要放弃您的好处,去接受小恩小惠?”
一句话震得众人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