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么一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那就先让他在黄河中泡一泡, 他才能回头。
回到了王府,就见福伯正在准备着什么。
福伯看到宛别枝,连忙走了过来。
“王妃,皇后寿宴,就送这棵七宝珊瑚如何?”
宛别枝错愕,“皇后寿宴?什么时候?”
管家一脸懊恼,“是老奴的失职,忘了告诉王妃,明日就是皇后娘娘寿宴。”
明日……
“我知道了,就这样吧,劳烦福伯包起来。”
宛别枝含笑点头,脚步却是飞快起来。
霍堰这个家伙,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也不告诉自己一声?
宛别枝坐在房中,等到霍堰回来时已经是深夜。
看着他疲惫的面容,宛别枝本来一肚子的怨火,赫然消散。
“怎么回来这么晚,最近朝政很忙吗?”
“嗯。”
霍堰应了一声,宽去了外袍在火炉站着。
宛别枝蹙眉,开口问罪,“皇后明天寿宴,你怎么没有告诉我?”
霍堰微愣,随即上期把宛别枝揽入怀中,低沉的语气有些歉意。
“忙忘了。”
宛别枝侧头,有些不满,“这种事情你怎么可以忘?要不是福伯告诉我,我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我这次进
宫自然要做好十足的准备,怎么能仓促地去?”
霍堰不知晓宛别枝两次在宫中被沈若熏算计都有明月的助攻,此刻疑惑追问。
“宛宛,怎么了?”
宛别枝犹豫了片刻,还是把事情说胡。
最后,还来一句总结。
“秦国太子之前我是不知道,但是从我第一次被沈若熏算计的时候,明月已经跟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或者说是,更早的时候。”
再早些,宛别枝真的不敢想。
或许从第一次相遇,就是一个局。
如果是这样,那明月这个人的心机,也太可怕了。
说完之后不见回应,宛别枝侧头,就看到霍堰阴沉到可怕的面容。
宛别枝嘴巴抿了抿,有些笑意。
“这是我们两个的事情,有些账,我会找她算。”
霍堰把下巴放到宛别枝的肩窝,语气充满了怜惜。
“宛宛,你受苦了。”
之前他把整个京城几乎都要翻了过来,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宛宛竟然是被他们藏到了皇宫。
宛别枝回忆曾经,的确受了不少波折。
但是她如今却觉得,只要是孩子没事,他没事,她一切都可以忘却。
翌日,宛别枝盛装出席,还带了仔仔跟囡囡。
说是皇后寿宴,却没有铺张浪费的意思,而是备了个家宴。
当然,霍长天跟沈若熏也在。
四人四目相对,满是火花。
宛别枝坐下后,目光才看向皇后。
后者看着自己,只是浅浅一笑。
宛别枝勾了勾唇角,意味不明。
小皇帝十分高兴,甚至还与自己的皇叔跟皇兄多喝了几杯。
宛别枝照顾着两个孩子,面前的沈若熏忽地为囡囡夹了一筷子菜。
“瞧着可人儿,病了一场后真是瘦了不少。”
霍堰蹙眉看着碗中的菜,却见宛别枝从容喂到了囡囡怀中。
“翼王妃不知道吗?我家囡囡不是生病,而是中毒。”
沈若熏佯装惊讶,随即笑问:“竟是中毒?那囡囡现在没事吧?可需要我看看?”
“已经好了。”
宛别枝说着,随即又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心思恶毒的人竟然对小孩子下手。翼王妃,你说这样恶毒的人,是不是该绝后?或者,不得好死?”
宛别枝目光犀利地看着沈若熏,后者却是笑得一如笑得一如既往的温柔,“皇婶素来是最好脾气的人,想必此刻是气急了,竟然说出这么狠毒的话来。”
“狠毒吗?我怎么不觉得
很毒?”
宛别枝挑眉,随即轻笑,“也是,毕竟翼王妃还没有孩子,等你孩子被人下这样的毒,或许你既可以理解我。”
沈若熏面上温婉的笑意有些龟裂,论伶牙俐齿她比不上宛别枝,而这大庭广众但也不能做些什么,当真是憋屈。
小皇帝察觉出气氛不对,当即笑着举杯,“不管如何,我们也理当庆祝囡囡无恙。”
宛别枝刚举起杯,就听到皇后开口,“不管皇婶在就如何气,也不该诅咒别人的孩子啊。”宛别枝看向她,故作疑惑,“皇后娘娘言重了,我这话可没有半分诅咒的意思,只是想让翼王妃感同身受罢了。”
小皇帝看向明月,蹙眉开口,“皇后,皇婶也是担心囡囡。”
明月含笑点头 ,“臣妾知晓,是臣妾失言了。皇婶,本宫向你赔罪。”
若是换做平常,宛别枝自然不能受皇后的礼。
但是此刻,宛别枝却理所应当地受下这一礼。
霍堰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在他看来,别说是这一礼。
就算是跪下,也是应当的。
小皇帝谈及政事,三个女子也默契地不开口。
直到说到该不该大量囤积战备物资,面对霍长天跟霍堰的各执
一词,宛别枝则是沉声开口,“未雨绸缪,该准备的,自然还是要准备。”
沈若熏自认为抓到了错处,当即杨声开口,“后宫不得干政此事皇婶不会不知吧?”
宛别枝美眸斜睨着她,冷声开口,“第一,我不是后宫中人,第二,皇上你说,我可不可以干政?”
躺着也中枪的小皇帝闻言,连忙开口,“自然可以,皇婶是朕封的女司马,有干政的权利。”
沈若熏面容变得极为难看,她只顾着找宛别枝的错处,竟然忘了这一点。
霍长天微微蹙眉,并未说什么。
宛别枝看向沈若熏, 故意询问,“翼王妃,你如今可明白了?”
沈若熏面容僵笑,并未回话。
然而,宛别枝却没有那抹容易放过她。
“说来,我难道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翼王妃,翼王妃竟一再犯难给我,你这样,让我很难办。”
沈若熏水墨卷袖下的手紧紧攥起,面上却是笑得温柔,“皇婶多想了,我们之间,能有什么过节?”
“原来我们没有过节啊,素闻翼王妃温婉可人,现在看来也不是如此,你这副身体底下不会包裹着一副蛇蝎心肠吧?”
宛别枝说着,沈若熏的脸愈发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