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别枝知晓今天注定是个不眠夜,只紧张地叮嘱了一声。
“小心。”
顿了顿,又柔声道:“我跟孩子在家等你。”
霍堰心中触动,弯腰在宛别枝额头上印下一吻,转身离开。
宛别枝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黑夜,心中升起一股不安来。
回到王府,宛别枝此把两个孩子哄睡,便在主厅等着霍堰。
今日封后大典,看起来是举国欢庆,局面下却不知有多少暗潮涌动。
霍堰未与她说,她也未曾多问。
他们无形中好像形成了一种默契,互不干涉,就不会有猜忌。
宛别枝一直觉得这样是他们两个最好的相处模式,然而当等了两个时辰后,宛别枝就无法这么想。
这样互不干涉真的好吗?若是好,为何自己心里这么后悔?后悔没有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后悔没有追问自己该怎么样才能帮助他。
天边露了鱼肚白,宛别枝目光也没有看到人影来。
“鎏金,你再去打探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宛别枝催促,鎏金连忙应声离开。
刚到了门口,秦国使臣就冲了进来。
鎏金吓了一跳,连忙到宛别枝身边站着。
宛别枝站起,蹙眉询问:“ 诸位使臣平白闯
我王府,这是为何?”
管家快步走来,小声开口,“王妃,这群人直接强行闯了进来。”
为首使臣上前,一开口便是质问,“王妃,不知晓摄政王可在府中?”
宛别枝淡淡反问,“使臣这话到室温的奇怪,这是王府,王爷不在府中还能在何处?”
霍堰之前嘱咐过, 不能让任何人知晓他不再府中。
使臣又道,“ 我们有事要找摄政王,还请王妃引荐。”
“王爷宿醉,如今还在休息,若是使臣有事不如明日再来。”
使臣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笑道:“王妃这身还是昨日装扮,王妃都未曾休息,难道王爷就已经休息了?”
“这位使臣管的倒是挺宽,不过你们都是男子,使臣若是不信,就进去看看吧。”
宛别枝毫不担心,她算准了今天会有人来上门,霍堰本来就备了替身,再加上宛别枝帮助易容,只要不断贴面盯着看,绝对看不出破绽。
使臣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还真的走了进去。
宛别枝也不进去,只是悠闲饮茶。
使臣走近后,只看到了床榻上假霍堰。
那张脸格外惹眼,也难以认不出来。
“王爷,王爷?”
使臣唤了两声, 没有
任何回应。
使臣打着胆子上前,只闻到一股酒味。
伸手将衣领微微掀开,皮肤白皙,毫无伤口。
看来,真的不是他。
使臣忍住心中疑惑,抬步离开。
到了门口,宛别枝却开始不依不饶。
“这位使臣大人擅闯我王府,本王妃明日定要向太子讨回一个公道。”
使臣扑了一个空,也自觉理亏,知晓宛别枝不是好相与的,连忙赔笑解释。
“王妃勿怪,我秦国太子归途遇刺,我本是想告知王爷,既然王爷安眠,那我也不好意思惊扰,就劳烦王妃转告即可。”
“你们太子遇刺?”
宛别枝蹙眉,虽然又几分配合装模作样,但是心里还真的有些意外。
这秦国太子,没理由会招敌才是。
“正是,如今朝中都在追查凶手,但是至今还没有下落。”
秦国使臣面露为难之色,这刺客若是被他们找到,对于如今的局面很是有利。
眼下最有嫌疑的就是摄政王,如今这个嫌疑完全可以排除。
若是逼迫他们元齐的君王交出凶手,怕是只会被敷衍了事。
使臣满心愁绪,也顾不得得罪宛别枝,连忙告辞离开。
宛别枝看着他的背影,禁
不住踉跄一般。
鎏金吓了一跳,连忙扶着。
“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王爷,可能出事了。”
宛别枝心中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若是霍堰无恙,怎会在他们搜查了一夜还没回来?
鎏金连忙安抚,“小姐别急,奴婢派人去寻找吧。”
见鎏金要走宛别枝连忙拉住,“别去,暂时不要打草惊蛇,外面说不定还有人盯着。”
但是这样,她却更加担心。
她手中没有人手,不敢贸然去外面打探消息。
宛别枝心中忐忑了许久, 终于在天明盼回了霍堰。
“宛宛,本王没事,只是累了,先去休息一会。”
霍堰轻声安抚,刚准备离开之时却被宛别枝拉住了手臂。
“我还没有瞎,躺床上去。”
宛别枝将人拉到床上,坐在膝盖上解开他的衣服。
胸口处赫然一道刀疤 ,看起来触目惊心。
宛别枝心中一滞,鼻子不禁开始泛酸。
“到底怎么回事?刚才秦国使臣来了,说秦国太子被刺杀,还特意看看你在不在。显然,他们怀疑是你刺杀的秦国太子。”
宛别枝说完,霍堰干脆承认,“是本王所为。”
宛别枝:“……”
顿了顿,宛别枝不解
开口,“王爷,这秦国太子在我们元齐出事,我们元齐脱不了干系吧?你不应该去保护秦国太子吗?怎么还去刺杀他?”
而且重要的是,显然没成功。
霍堰抿唇,半晌解释,“霍长天一直有意与秦国太子联系。”
宛别枝顿时会意,“王爷,你这叫离间计?”
假意刺杀,嫁祸霍长天。
毕竟在他们看来, 霍堰身为主家,自然是没有什么立场去刺杀一个客人。
再说,今天是封后大典,元齐与秦国太子修 好,霍堰身为摄政王更不可能做什么。
再一联想,当然会怀疑到霍长天身上。
这个计策,有些冒险,但是不得不说,目的很明显。
宛别枝看着霍堰身上的伤,不禁叹了口气。
“瞒过了今天,他们还会试探第二次,你还是小心一点。”
“嗯。”
霍堰应声,看了一眼她的装束,心中不禁一动,“一夜没睡?”
宛别枝想起这茬,红着脸别扭开口,“我这是睡不着。”
霍堰轻笑坐直身子,伸手将宛别枝发上的发饰摘下。
发髻散落,如瀑的墨发垂落在肩头,为绝美的面容添上了些柔和。
霍堰拥着宛别枝躺下,不待她反抗便就柔声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