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抚着腰,一边拿出了长辈的架势开口。
“夫人既回了家,那不应该把宫里的陋习带回来,一切应当按照府中的规矩行事。这夫人回来第一天就这么大动干戈地摆弄着院子, 是不是有些不妥?”
宛别枝扑哧轻笑一声,“继母,你这话说得有趣啊,你一口一个宫里的陋习都觉得没有什么不妥,我此刻只是收拾个院子就是不妥了?”
林芝芝僵了僵,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说错了话。
宛别枝靠着椅背, 好整以暇地开口,“哎呀,我最近正愁没有什么话跟王爷说, 要不要讲一些府里的八卦呢?”
宛别枝一惊,一改方才长辈的态度,俯下姿态说话,“枝儿,瞧瞧你说什么呢,母亲方才只是一时说错了话,自家人说的话就被打扰王爷了。”
“那我得考虑考虑。”
宛别枝的得寸进尺要挟道:“我回府来就是图个清静,不喜人打扰,这侧府院就别来人瞎晃,不然我心情一不好,那就管不住嘴巴了。”
“好好,你是这府中的小姐,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林芝芝纵然是心中恼恨,此刻却也不得不做这些表面功夫。
本来是想立个规矩,没想到自
己却是溜溜的离开。
王太医看了宛别枝一眼,不禁感慨。
“夫人真是如传闻不一样。”
宛别枝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传闻中的我是什么样子?”
王太医略微思忖,爽快答道:“下官在宫中听闻宛夫人妖媚惑主。”
“妖媚惑主?”
宛别枝怔了怔,随即自恋评价。
“我的确有这个资本,害,都怪这张脸太美。”
“......”
王太医有些瞠目结舌, 何时见过这般女子,不恼怒,反而觉得开心?
宛别枝认真打量王太医一眼,赞赏道:“你这张脸也实在是俊秀,颇有些雌雄莫辨的味道。”
王太医蹭的一声站起,满面通红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夫人这般调侃一个男子,实在是不妥。”
宛别枝见他生了气,笑着摆了摆手,“哎呀,我夸你呢。”
“夫人,小王太医老实着呢,你别调侃他。”
闭月站在窗前吆喝了一声,旁边还传来鎏金的调笑。
“闭月,你紧张什么?”
宛别枝收回目光,正色道:“你就住在旁边的院子,要是有事了我叫你。”
“下官领命。”
王太医应了声, 便就转身离去。
宛别枝从身
后看着,不禁评论,“真是弱不禁风,该不会是吸收不好吧?”
说归说着,宛别枝还是在家中安定了下来。
而霍长天在夜里就上了门,平白地出现在了房间里下了宛别枝一跳。
“夫人,奴婢给你暖好被窝了,夫人刚换了地方,奴婢再点个安神香吧?”
听着闭月的声音愈发的近,宛别枝看着霍长天连忙开口,“不必了,就这样吧,我要休息了,你们也都回去休息吧。”
“是,那奴婢先回房了,夫人若有事只管唤奴婢。”
闭月嘱咐了一句,这才离开。
宛别枝坐在了床上,也不问霍长天怎么来了。
霍长天看着已经上了床的宛别枝有些错愕,但也是远远避着。
“我有点怕冷,太子有什么事就这么说吧。”
宛别枝裹着身子只剩下一个小脑袋,今天跑了一天早就累得筋疲力尽,此刻连做戏都不想做戏了。
“你以前就怕冷,我自是知晓的。”
霍长天忽地开启回忆模式,看着宛别枝轻声询问:“昨夜你问了霍堰玉佩的事情了?”
好家伙,合着还是在意玉佩的事情。
宛别枝缩了缩脑袋,绝色面容上有些自责。
“我...我没敢
问。”
笑话,她哪里敢问啊?
她要是问出口了,霍堰再起了疑心,那自己还有小命在吗?
霍长天面容有些失望, 也佯装急切,“没有玉佩,那些被关押的人可怎么办。若是时间久了,他们怕是连命都没有了。”
宛别枝心惊,还是说出自己的猜想。
“其实就算是我找回玉佩,太子拿了玉佩也无用,霍堰既知玉佩在我手中,定是会防着我,说不准玉佩就会失了效用。”
霍长天面上没有丝毫意外,只是诧异看着宛别枝。
他又何尝不知他失踪的玉佩无用,他想拿回玉佩是有别的用处,才会以救人为由。
但是他倒是没有想到,宛别枝竟然也想得这般通透,还好心提醒自己。
霍长天真是自恋多想了,宛别枝只是不忍那些被关押的百姓,也不是为了他。
然而,霍长天的语气都变得柔软起来。
“枝儿说的是,是我救人心切。幸好枝儿聪慧没有追问,不然不知霍堰会再做出什么残忍的事情来。”
马后炮,若是我不挑明你不会继续怂恿我?
宛别枝内心疯狂吐槽,就听霍长天又问:“枝儿 要在此住几天?”
宛别枝也不知道他问
什么,还是回道:“要等到我那继母生产之后,我再来离开。”
“那每日这个时辰,我可否来找枝儿?”
霍长天询问, 语气中的柔情好似藏都藏不住。
宛别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机械般地点头。
男主的要求,她也拒绝下不了。
等到霍长天离开,宛别枝一翻身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 院子也已经被几个下人连夜收拾了出来。
宛别枝出了房门一打量,才分出了这宛家到底尽心没尽心
鎏金从小厨房探出了头,“小姐醒了,奴婢给你包了包子,马上就要出锅了。”
闭月端了盆水,也上前笑道:“鎏金可是一早就起来忙活,亏了小姐,让奴婢也有这个口福、”
“嗯, 不错,不错。”
宛别枝洗漱后,就坐在了院中晒太阳,脑子里还记挂着宫里现在怎么样了。
刚吃了早饭,管家就上了门。
唠叨了半天,最后也只总结出了一句 。
要她去给宛父跟林芝芝请安,还说是为人子女,应该做的。
宛别枝听完后还没恼,一侧的鎏金却恼了。
“郑管家,你是在说笑吧?如今我家小姐是摄政王的夫人,还需用去给父亲与继母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