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盯着王妃？这不好吧，要是被王妃察觉到了，指不定怎么闹腾。”
小德子有些为难，他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内廷太监，去安排此事倒是没什么问题，可要是王妃发现了计较起来，自己这样的小太监有一百个头都不够砍。
“谁说让你监视王妃？”
杜燕不过是个沉溺话本的蠢物，即便生出什么阴谋也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
只有宛别枝，从她回到自己身边，一直到现在，真是越来越让他看不透了。
霍堰眼神深邃，“我叫你去监视雪院。”
小德子为难搓搓手：“可宛夫人也聪明得很，平日里出入都只带着鎏金，我要是贸然派人过去，应该也会引起宛夫人的怀疑。”
“你只管去做。”
看了一眼畏手畏脚的小德子，霍堰品味出这件事的其中不对，他忍不住蹙紧眉头，“怎么？你也被宛夫人收买了？如今做事还得我亲自动手？”
小德子自然不敢得罪摄政王，应了一声就连忙退下去了。
雪院拨过来伺候的人原本不多，可这两日小德子忽然领了四个丫鬟并着两个太监来了，小德子还一脸谄媚地道：“这都是王爷
体恤，见夫人身边没有几个可心的人，放来雪院伺候的。”
“贴心人不必太多，有一个就行了，鎏金是我从娘家带来的，对我忠心耿耿，我俩情同姐妹，至于这些人，我这个小院子那里用得到这么多人？”
看了看在自己面前一字排开的下人，宛别枝不解。
霍堰什么时候待自己如此贴心了？
还能想到给自己拨几个下人充一下场面。
【这正说明霍堰心中已经被你填满！为你失去理智！】系统的声音都仿佛在怒吼。
宛别枝不吃这一套，她看着在自己面前这几个人，既然是霍堰赐下来的，她也不好推拒，只能将那四个丫鬟都留了下来。
如此一来，鎏金身上的担子倒是减轻不少。
这些宫女个个都长得闭月羞花，身姿窈窕，看自己的时候都带着些春情，宛别枝只恨自己不是男人，她轻轻咳嗽一声：“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奴婢闭月”“奴婢羞花”“奴婢盼春”“奴婢惜春”
伴随着异口同声的四声介绍，宛别枝的耳朵差点都被震聋了，她看着争先恐后介绍自己的宫女们，这些该不会是想着借伺候她、趁机爬上霍堰的床
吧？
鎏金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她的眼睛瞪着站在面前的羞花，只见她胸前鼓鼓囊囊的，腰身纤细，活脱脱一个勾人的妖精，“这哪里是伺候人的宫女，这比畅春楼里的花魁还要妖媚！小姐，这样的丫鬟留在身边，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到时候就不是她们伺候我们了，是我们伺候她们！”
她毫不避讳，当着这四个美人的面直言不讳，惹得四美纷纷怒目而视。
这可是她们花重金贿赂德公公才得来的机会！
谁不知道如今摄政王权倾朝野，可唯一宠幸留宿的就只有这位雪院的宛夫人？！
要是能伺候摄政王一夜，现在当个小小夫人，以后就能成为后宫的娘娘，不比一辈子给人端茶送水强多了？
现在要被这么个粗使丫鬟给破坏了，这让她们如何甘心？
“鎏金，你先住嘴。”
对于这些野心勃勃的美人，宛别枝倒是别无想法。
只要系统不反对，把她们放在身边赏心悦目也挺好的。
她轻轻咳嗽两声，“只要你们做事认真细致，我是不会为难你们的。不过我这雪院不养无用之人，要是被我发现你们偷懒耍滑，宫中丫鬟这么多，我
换个人伺候总不是难事。”
见宛夫人愿意留下她们，为首的闭月赶紧盈盈一拜，那身姿婉约优雅，实在是让人挪不开眼。
跟这个闭月比起来，自己的绿茶段位似乎还不过关。
“你们都擅长什么？我院中无非就是缝补衣物、洒扫、传话的清闲活计。”
粗活重活自有小太监忙活，宛别枝也舍不得看着这些美人挑水生火。
“奴婢擅长……”
说起这个，方才还一脸感激的闭月此时满是羞愧之色，“奴婢只会弹琵琶。不过连先皇都曾赞过奴婢，说奴婢的技艺堪称国手。”
说完，不等宛别枝反应过来，她就不知从哪儿抱出来一只琵琶，坐在凳子上自弹自唱起来。
宛别枝：“……”
说得好好的，怎么就开始弹琵琶了？
虽然这小曲的确唱得不错，可对着自己弹琵琶，怎么想都感觉不对劲。
宛别枝和鎏金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宛别枝叫停：“你真有这本事也别糟践了，等到摄政王来的时候你再弹。”
这番话落到其余三人耳中，只以为是宛别枝要抬举闭月，纷纷对抱着琵琶的闭月投去嫉妒鄙夷的眼神，旋即争先恐后地表现
自己：“夫人，我会古琴！”“我会点茶！”
听了一圈下来，竟是没有一个人可以正经做事的，宛别枝虽然觉着留着他们赏心悦目，但是雪院的花销，养着这么多闲人也费劲。
说来说去，无非就是她着实没什么钱。
每月的月例银子也不多，就算借着御膳房赚了些银子，却也不是长久之计。
勉强给她们安排了几样差事，宛别枝就回到了房中，鎏金跟在她屁股后面，一直劝她想法子把这几个人放出去，或者找小德子换人，宛别枝摆摆手拒绝了，“这都是王爷的意思，现下送来的不过是四个没什么脑子的美人，要是再换，来了更磨人的怎么办？”
“要不把她们做掉一了百了？”
朝着脖子比了个刀的手势，鎏金神情郑重地道：“我这里也有慢性毒药，不会立刻要了她们的性命。到时候就说她们跟我们雪院犯冲，送出去就行了，这么一来也拖了三四个月。至于德公公那边，我去跟他说就是了，让我去选几个忠厚老实的丫头过来。”
鎏金这番盘算让宛别枝惊诧不已，她疑惑地打量着她：“你怎么像是突然开窍了？从前的傻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