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开车半小时就回到了炎县。
而后马不停蹄的朝三皇村奔驰而去。
路上他打了几个电话,眼眸中闪过一道炙热。
“狗日的,脸都不要!都暴毙而亡吧!”
萧禹驱车疾驰,心中怒火中烧,车窗外的风景如同模糊的光影,无法吸引他分毫注意。
半小时的行程仿佛瞬间缩短,当他踏入三皇村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让他眉头紧锁,心情更加沉重。
药厂四周,人声鼎沸。
情绪激昂的村民们手持各式农具,如同潮水般汹涌,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不屈。
数百人的队伍,气势磅礴,与对面同样人数众多却显得有些慌乱的建厂工队形成了鲜明对比。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仿佛一触即发。
大批防暴警察身着制服,手持盾牌,组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人墙,艰难地将情绪激动的村民与工队分隔开来。
警笛声、叫骂声、哭泣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混乱而悲壮的画面。
在路上,萧禹已通过林悦然的电话汇报,对事情的来龙去脉有了初步了解。
原来在三皇村有一位姿色不错的外地小媳妇,是光棍王二上个月从外地“买”回来的女人。
这个女人平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甚是“贤惠”,村民都说王二有福气。
然而这个小媳妇被药厂施工的的项目经理高成瞄上了。
昨日下午,高成见王二上山去了,于是心怀不轨,潜入了小媳妇的家中对小媳妇实施猥亵行为。
恰好王二忘带手机回来来取,撞见这一幕,愤怒如同火山般爆发,他毫不犹豫拿棍就打,打的高经理鬼哭狼嚎,承诺给二十万,王二心动了。
然而,这场冲突并未就此平息。
项目经理回去后恼羞成怒,心存报复,次日便纠集了手下的十几个工人,趁着王二在家,将他堵在家中对其进行了残忍的殴打,奄奄一息。
这一暴行,瞬间点燃了三皇村村民们心中的怒火,激起了公愤的浪潮。
消息如同野火般迅速在村子里蔓延开来,那些外出打工或居住村民们纷纷赶了回来。
他们带着满腔的愤怒与不平,手持农具,将药厂团团围住,誓要为受害者讨回公道。
然而高成仗着县公安局局长是他表哥,无法无天,找来地痞流氓恐吓村民。
村民不吃这一趟,转手就要将这些地痞流氓打了个半死,并且围攻项目部。
高成这下害怕了,赶紧向他表哥黄军求助。
黄军派出警察要拘捕打人的村民,三皇村的村民暴力抗拒执法,并开始对药厂的基础设施开始打砸。
徐婉莹从市里找关系,市里直接派出数百人防暴警察控制场面,防止事态进一步扩大……
徐婉莹和林悦然看到萧禹下车了,赶紧快步迎了过来。
“萧大师,真是对不起!”
徐婉莹的脸色苍白,眼中满是疲惫与内疚,声音微颤地对萧禹说:“这次药材厂的建设事宜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我……我真的感到非常抱歉。我没能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悲剧……。”
萧禹轻轻摆了摆手,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理解:
“徐总,事出有因,这并非你的过错。你先别急着自责,先解决问题要紧。”
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那些搭建在药厂施工地上的简陋灵堂上,眉头紧锁,随即转向徐婉莹问道:
“那是什么意思?”
徐婉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回答道:
“王二……他已经从医院回来了,但不幸的是,医院已经下达了死亡通知书。村民们现在情绪激动,他们抬着王二的尸体,就在我们药厂门口要逃回公道。”
“村民要什么公道?”萧禹问道。
“萧大师,我已经委托乡政府的人去与村民谈判,提出给予王二家属二百万的补偿,希望能以此化解这场风波。但初步得到的答复是,王二的媳妇对这个数字非常不满意,她坚持至少要两千万,而且村民们还提出了一个条件,那就是必须判处高成和雇佣的黑社会打手死刑。”
萧禹闻言,点点头,忽然笑着看向林悦然,道:
“林秘书,不是新成立的安保公司来了一个厉害人物,他私下侦查的如何?”
林悦然闻言,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语速中带着几分急切与慎重:
“萧总,经过小刘私下侦查,发现这事情远比表面复杂。高成和那个外地小媳妇,他们之前竟然就认识,而且关系匪浅。这很可能是一个精心策划的阴谋……”
萧禹闻言,眼眸中的炙热瞬间被一抹冰冷的寒意所取代。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开口要两千万我就是知道此事必有蹊跷。”
“徐总,三皇村村支书钱山没有到场吗?”萧禹突然又问道。
“在了,他和政府的人在一块,正在商议处理办法,不过他是一个老狐狸,一个劲打太极。”徐婉莹指了指项目部的房子。
“悦然,小刘有没有发现他的什么问题?”萧禹问道。
“萧总,村民都是他暗中指使人召集的,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阵势……”林悦然低声道。
“好吧,我知道了!”
萧禹眼中精芒闪烁,又很快隐匿下去,他又对徐婉莹道:
“徐总,麻烦你将钱山找出来,我要见他,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我在这里。”萧禹忽然道。
“是,萧大师,我马上去叫钱山。”
徐婉莹闻言,立刻转身朝项目部走去,穿过混乱的人群,她找到了正与几位乡政府官员低声交谈的钱山。
她轻轻拍了拍钱山的肩膀,低声说道:“钱支书,萧总想见您。”
钱山闻言,身体微微一僵,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他不动声色地告别了身边的官员,跟着徐婉莹穿过人群,来到了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
“萧总来了?”钱山的声音低沉而谨慎,目光不时地扫向四周,仿佛生怕被人听见。
徐婉莹点了点头,示意他跟上,然后领着钱山来到了萧禹所在的地方。
萧禹正站在一旁,目光深邃地观察着现场的情况,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钱书记。”萧禹转过身来,微笑着向钱山伸出手。
钱山愣了一下,随即也伸出手与萧禹握了握。
“萧总你何时到的?”
“刚到不久!”
萧禹微微一笑,“钱支书,我听说这次的事情,您可是出了不少力啊。”
钱山心中一紧,但表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
“萧总说笑了,我不过是尽了一个村干部的本分,协助政府处理这次事件罢了,不过你项目部的那个经理简直就是个畜生……。”
萧禹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道:“钱书记,飞机已经起飞了,飞上一阵子,总有个落地的时候。你认为这件事,怎么处理比较妥当?”
钱山闻言,严肃道:“听取村民的意见,杀人偿命,逮捕高经理及其团伙,判他死刑,这样村民自会散去。”
“高成他们不是被逮捕了吗?”萧禹不动声色道。
“哪有,只是临时被看守起来,这些畜生现在在房子里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呢。”钱山愤愤道。
“您的意思,只要这些人偿命,村民自会散去?”萧禹又问道。
“那是肯定的,王二被毒打致死,全村人憋着一口气。”
“王二妇人不是要两千万?”
“鬼扯,人命案没有那么高的价,顶多一百多万。”
“万一村民不散去,趁火打劫怎么办?”
“萧总,只要老天睁开眼,将这伙渣滓灭了,村民闹事的事我担保,哪怕磕头我一家一家做工作!”钱山脸上显出义愤填膺的表情,显然对王二的惨死愤愤不平。
“钱书记,老天会长眼的,这样……我想以私人的身份祭拜一下王二,另外我想和村民们单独谈谈话,比如药厂建起来,优先考虑本村大学生在药材就业的事,不知道你能不能安排?”萧禹忽然道。
“这个……”钱山一听惊住了。
“萧总……您说的……是真的吗?”钱山有一儿一女大学毕业多年未就业,考公数次都无望,现在外面打工。
如果家门口的药厂能解决就业,那简直太好了。
“当然是真的,钱书记,我也是农民的儿子,我知道农村人的苦,所以药厂一旦建起来,首先惠及三皇村,安排大学生,因为后续扩展规模,还要在村里征地或者其他。”
“萧总,您就是活菩萨,我们村大学生80%就不了业,如果您解决了这个问题,我在村里给您塑像,永世香火朝拜……”钱山激动的说。
萧禹闻言,连连摆手,打住他的话:“钱书记,低调、低调,现在这个社会流行低调。”
“好好好!萧总,你是一个大好人,您现在就和过去,我保证没人敢为难您,动您一根毫毛。”钱山拍拍胸脯打包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