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瑾皱眉摇了摇头:“应该没那么简单!”
就听齐照说这话的功夫,何初夏凑到何老憨的跟前,想要看个究竟,但是被梅香一把给拉开了:“王妃,他这症状好像是天花!”
梅香这话一出,齐瑾神情一凛揽着何初夏的腰撤到了数十丈以外。
围着的下人闻言也都赶紧跑开了。
而齐照则用袍子捂着口鼻,围着何老憨转了两圈之后,才凝重地冲着齐瑾点了点头。
居然真的是天花!
“齐泰这是用这种法子把你和阿照一网打尽?就这么容不下你们吗?”
何初夏看着远处的何老憨,她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她真是觉得齐泰以前只是小心眼嫉妒心得失心重,但是再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这么恶毒。
这可是一庄子的人命,都是他的子民!
很显然齐瑾也没想到齐泰会来这么一招。
他脸沉的能滴出水来:“阿照,你让人把刚才接触过何老憨的人都集中到一起,有任何人不服管教杀无赦!”
刚刚不过几个人,接触的时间也很短,按理说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但谁也不能保证。
若是任由他们乱跑的话,那祸及的可能是他们的家人还有庄子上其他人的性命。
何初夏紧抿着嘴没有说话。
她知道现在可不是仁慈的时候。
齐照应声去追人去了。
齐瑾看着何初夏面色有些苍白,他既心疼又内疚:“夏夏……”
“我刚才靠近他了,我们也得远离旁人。不过不用担心,你还记得我们西陈的时候,偶遇到一个疑似得了
天花的人,我给他喝了小溪水他就没事了。
后来确定那人就是得了天花!
待会我从空间里取点小溪水出来,给庄子的人都喝下去就会没事了!”
何初夏很快冷静了下来。
齐瑾也陡然想到了这回事了,立马转忧为喜了。
二人回屋之后,先是自己喝了一些,然后把剩下的让齐瑾投放到庄子里的各个井里,对外就说是放了预防疫病的药,让大家都喝一些。
安排还这一切之后,齐照也跟他们会合了,从各处得到的消息庄子里没人有异常的反应。
何初夏松了一口气。
还没来得及说旁的,高猛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殿下,不好了,咱们庄子被巡防营还有京郊大营的人围住了。
说是庄子里的人都得了天花,为了防止疫病外泄,要把整个庄子都烧掉!”
齐照啪地一声把手中的茶碗给砸在了地上,咬牙切齿地道:“齐泰这个狗娘养的,这就是奔着要把我们赶尽杀绝啊!
这一招接一招的,肯定是姓柳的那个老不死的想出来的!”
原以为扔个天花的人进来已经是够恶毒的了,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狠绝的招数。
看来这一次不把齐瑾和齐照弄死,是不罢休了!
“你打算怎么办?”
何初夏无暇理会齐照的气愤,转而看向了齐瑾。
齐瑾冷冷一笑:“正好,为阿照脱身找的借口用不上了!”
何初夏想想也是。
如此也正好走的光明正大,还有这一场大伙之后,齐瑾和她也不用再顶着秦王和秦王妃的名号了。
倒是活的更自在些了呢。
只是齐泰这一次是抱着必定要除掉他们的目的来的,肯定会做好充足的准备的,他们能顺利脱身吗?
齐瑾知道何初夏心中所想,握着她的手微微一笑:“放心,一切有我!”
之后齐瑾牵着何初夏,齐照抱着齐旭,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就听到外面响起了急促的马蹄声,还有洪亮有力的喊叫声:“都住手!”
是宋小河!
齐瑾和何初夏齐齐顿住了脚步。
“哥,咱们走吧!小河是他的儿子,指不定他是怕咱们跑了,利用小河把咱们给拖住的!”
齐照急急地道。
齐瑾和何初夏互相看了一眼,随后齐齐地看向了齐照:“你带旭儿先走,我们随后就到!”
齐照还想再说什么,被齐瑾瞪了一眼:“你不相信我能平安带你嫂嫂离开吗?”
齐照无奈,跺了跺脚只好带着齐旭快速地往密室走了!
齐瑾和何初夏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宋小河一剑将要执意放火的人给毙了命。
何初夏看着宋小河剑尖上滴着的鲜血,身形猛地一颤。
下一刻宋小河扔掉了手中的剑,单膝跪在了齐瑾和何初夏的跟前:“朕来迟了,让二叔二婶儿受惊了!”
朕?
何初夏的瞳孔猛地放大,不可思议地看向了齐瑾。
她……她没听错吧?
不待齐瑾出声。
柳老头子从宋小河的身后笑眯眯地出来了:“殿下和王妃没有听错,早在一个时辰前,陛下已经下诏书自知体力不支不足以支撑上朝处理国家大事,故
而传位给太子殿下。
如今太子殿下已经是大齐的国君了!”
何初夏愣在了当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老头子不是齐泰的铁杆吗?
怎么……
“王妃不必用这样的眼光看着老夫,老夫效忠的是先皇,为先先皇挑选合适的接班人是老夫的使命。
如今陛下有勇有谋有魄力,先先皇可以放心了,先皇也能安心地调养身子养病了!
现在老夫的使命已经完成,该去找我那师弟去讨杯酒喝了,二位保重,告辞……”
说完飘飘然人就大笑着骑上了一头小毛驴哒哒地离开了!
……
十日后,举办了登基大典,宋小河正式登基,齐瑾和何初夏观了礼。
在齐瑾和何初夏请辞离京的前一天,夜里宋小河悄悄出宫到了秦王府,给齐瑾和何初夏行了大礼:“知道二叔二婶儿心不在此,也不会强留,希望二叔二婶儿以后诸事顺遂,长乐安康!”
第二日走的时候,宋小河着一身便服和宋苗儿一起送到了城外十里地。
“你们都大了,以后都要自己飞了,但是我还是那句话,无论什么时候想要依靠了,回头我们都在身后!”
“小河,我知道你是个有梦想的孩子,放心大胆地去做吧,二丫旁的没有,需要用钱的时候吱声就行了!”
何初夏拍了拍宋小河的肩膀。
宋小河看的出来眼神清亮地点了点头:“我不会客气的!”
何初夏紧紧地楼住了宋苗儿:“我的苗苗,你哥哥现在是皇帝了,以后你完全不用为了谁再委屈
自己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要是他为了他的江山打你的主意,你就告诉我,我跑回来骂他。
或者你跑出去找我和你二叔!”
宋苗儿哽咽地发不出声来,一直在点头。
眼见着马车渐渐地消失在视野里,宋苗儿擦了一把红红的眼睛,回头对宋小河道:“哥哥,你以后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对二叔二婶儿不好的是吗?”
宋小河回神,揉了揉宋苗儿的头发:“不会!你若是在宫里呆的不开心,尽可以去找二叔二婶儿!”
宋苗儿摇了摇头:“我要陪着你!”
……
五年后何家村
院子里欢声笑语,三个孩子在歪脖子老槐树下追逐打闹,紫貂挂在树枝上往下扔槐花儿……
何初夏靠在树干上面带微笑地看着眼前的情形,舒心惬意。
只听到嘎吱一声响,齐瑾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一封信冲着何初夏扬了扬:“阿照和晴儿跟着云逸已经到东海了。
据阿照说东海国的公主对阿逸一见倾心,非他不嫁,阿逸被追的四处逃窜……”
何初夏细细地看着信,心里暗暗祈祷希望这一次云逸能知道一个相伴一生的人!
相隔千里的京城皇宫,年轻的帝王宋小河,在御书房作画,青山脚下的一个院子里,齐瑾,何初夏还有他和宋苗儿围坐在桌子上吃饭的情形,吹干了墨迹挂在了墙上。
宋苗儿端着点心进来,在画前审视了一阵子,提笔在一旁的地上画了一只憨态可掬的斑点狗……
兄妹来相视一笑,思绪瞬间回到了那个让他们经受过苦难又最难忘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