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外。
早朝已经结束,百官神色不一。
有人一脸喜悦,有人一脸忧愁。
兵部尚书吴安此时就像是被抽去魂魄一般。
他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脸上甚至还有着些许汗珠。
今天的早会,武明空直接将最近帝都之中发生的大事全部拿出来讨论了一遍。
最主要的还是杨林打算“清君侧”,以及将赵无极灭门。
对于吴安来说犹如晴天霹雳一般。
“原丞相赵无极,与北胡私通,意欲谋害我大炎西凉王!”
“其心可诛,按律株连九族,以儆效尤!”
圣旨一下,吴安知道赵无极彻底倒台了。
在场的所有官员有意无意的都看向吴安,这让吴安心中满是惊恐。
所有人都知道,自己与丞相之间好的都快穿一条裤子。
他在这朝堂之上差点没有站稳脚跟。
现在赵无极已经被杀,那自己呢?
武明空下一个开刀的会不会是自己?
好在,陛下也说了,这件事一定会彻查下去,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这次事情吴安只是在后面出谋划策,并没有出手。
“应该不会牵连到自己...”
吴安站在金銮殿外,看着远方的朝霞,轻声安慰自己。
但是浓郁的恐惧还是将他淹没,失魂落魄的吴安不小心撞到身前一人。
他连忙抬眼看去。
却发现是户部尚书钱承宣。
他同样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走在龙阶之上。
此时的钱承宣心中也是思绪翻涌。
他听说杨林将胡马全部斩杀在草原之上,解救万万百姓,心中别提多高兴。
听说赵无极私通胡马,这让他心中十分愤怒,恨不得现在就给赵无极两脚。
甚至他之前也是知道,赵无极没安好心。
还说什么安排五万炎威军去帮助杨林,这句话他一点都不相信。
好在杨林手段惊人,没有让赵无极得逞。
甚至杨林还说出清君侧这句话,更是直接让陛下将赵无极斩杀。
按照常理来讲,这件事适合回家大醉一场。
但陛下接下来的话让钱承宣心中压抑无比。
关于西平的事情。
西平从大炎建国以来一直都是大炎的领土。
在大炎国力最弱的时候,却被西秦强行霸占而去。
这件事一直是钱承宣心中的一根刺。
大炎的皇帝哪一位不想将其彻底收复,甚至此地已经成为每一任大炎皇帝的心病。
整整五十年的时间!
大炎军队不停的向西平进发,每一次大败而归,都没有打弯大炎的脊椎。
他们重振旗鼓,静静等待下一次的出兵。
就这样,凭借大炎军队的热血与成千上万的尸骨,终于将西平收复。
几代人共同的努力之下,西平再度回到大炎的手中。
但钱承宣万万没有想到。
西平仅仅回到大炎不到两年的时间。
现在陛下就这样轻描淡写的将西平划出去。
那这样,以前的将士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们就这样白白死去了吗?
他不甘心,在朝会之上与百官争论。
甚至直言,要是真的将西平划出去,他便血溅当场,但没有任何作用。
好似这次陛下已经铁了心的将将士们的心血送出去。
这种行为不知道会寒了多少人的心,但武明空不在乎。
钱承宣甚至都不知道怎么样出的宫,怎样返回自己的府邸。
一个人返回自己的书房,抱头痛哭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陛下同意让西平自立....”
“陛下,您究竟在想什么?老臣无能啊。”
就在此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出现在书房的门外。
“爹,陛下已经下旨西平自立的吗?”
钱承宣微微一怔,平复好自己的心情,抹去眼中的泪水。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将房门打开。
门外站着一名身穿素黄罗裙的少女。
这名少女身上呈现健康的小麦色皮肤,一头长发散落在腰间,脸庞英气逼人。
一双让人深陷其中的眼眸之中散发着点点星光。
脸上没有任何胭脂水粉,但姿色依旧是上乘。
只因她的气质与平常女子十分不一样,让她平添一种野性的美感。
看见是自己的女儿,钱承宣淡淡道。
“女儿,你怎么来了?”
“父亲,我听下人说,您从早朝回来之后失魂落魄,所以特地来瞧一瞧。”
“您没事吧?”
素黄罗裙的少女面露担忧,问询道。
钱承宣向着屋内走去,伸手斟两杯茶,示意自己女儿坐下。
随后微微叹息道。
“陛下已经答应西平自立了,我没拦住。”
他狠狠将手中茶水灌进口中。
“只能说,不幸中的万幸,西平没有被并入西秦。”
少女为微微摇头,拿起手中的茶杯端详着茶水之上的茶叶,淡淡道。
“父亲,您应该知道咱们现在这个女帝,所有的心思可都在权力之争上面。”
“她才不在乎百姓的死活呢。”
钱承宣闻言,慌张大怒道。
“钱婉慧!大胆,陛下的心思岂能我等胡乱猜测。”
钱承宣连忙站起身来,双手扶书房的门上,向着屋外看去。
并没有发现下人的存在微微松了一口气。
要知道在背地里议论帝王可是死罪!
钱婉慧微微一笑,道。
“父亲,放心,女儿在来这里的时候,已经让下人不能进此院。”
“外面没有人。”
钱承宣闻言,立刻将房门关上,坐到自己女儿得到身前,沉默许久,开口道。
“婉慧,话也不能说的如此决绝....”
“毕竟女帝为了大炎的安稳也是付出很多的。”
钱婉慧微微皱眉,看着自己的父亲道。
"爹,你已经在朝堂之上如此之久,那你知道为何这西平的百姓会暴乱吗?"
钱承宣微微一怔,不明所以,疑惑开口道。
“自然是这西平被西秦占据太久,他们早就以为自己是西平的人了。”
“而且这件事还有西秦在后面推动,所以这件事就在这里爆发了。”
到这里,钱婉慧将茶壶抬起,为钱承宣斟上茶水,缓缓开口道。
“父亲,还有别的解释......”
“什么?”
钱承宣微微一愣,不明白自己女儿所说的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