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玲珑站在走廊下,一只白鸽落在她的手腕处,它将鸽子腿上绑着的竹筒取了下来,看了一眼纸条,随后就将纸条给烧了。
以前没有关注过宫廷里的动向,没想到这几日那些皇子私下里竟然争斗的这么厉害。
苏玲珑有些担忧,对于李玄知一直支持李惊蛰一事不免担忧起来。
政治上的你来我往,很多都是伴随的丢命的结果。
她必须做些什么来确保李惊蛰最后能上位。
皇帝对李惊蛰一事态度从前暧昧不清,但现在他是直接公开要立李惊蛰?
可苏玲珑总觉得哪里不甚对劲,李惊蛰一直都是比较低调的,这次太过大张旗鼓。
她挥挥手,一个黑衣人忽然出现在她身后,恭敬了跪了下来。
“楼主,有什么请吩咐。”
“去盯着那些位高权重的大臣的动向,一有什么不对,立马来向我汇报。”
“是。”
黑衣人身影一闪,便消失在了原地。
她缓步走向前厅,唤来岁星。
“这几日,周边的城邦有什么动静吗?”
“没有呢夫人,我们安插在那里的人都盯着呢。”
苏玲珑点了点头,前段时间暗楼的影子卫查出了有一队可疑的人马在京城周边的城邦活动。
她一直怀疑这些人与京城的那些达官贵人,甚至皇子有勾结。
因此她加派人手盯着,果然不出意料,离这里最近的杭州已经有了动静。
苏玲珑派人一直盯着,但不知道为何他们又销声匿迹了。
“继续派人盯着。”
她抬头望了望四角的天空,京城的这趟水是越来越浑了。
没等她感慨完,贡菊从外面匆忙的赶了进来,“夫人,不好了,奴婢刚才回来的时候,听到外面有人议论十七殿下。”
苏玲珑神色一冷,“都在议论什么?”
贡菊低声道:“他们说十七殿下一出生就克死了母亲,皇帝要立他为太子,那是于国不利。”
“几位皇子接连出事,都是十七殿下克的。”
苏玲珑沉思,看来,已经有人忍不住要对李惊蛰出手了。
她甚至在思索,皇帝先前大张旗鼓,是不是另有目的?
都说帝王心深,皇帝的心思果真不是旁人能轻易读懂的。
“传我的命令下去,所有人都按兵不动,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大动干戈。”
李玄知回来的途中,也听到了流言,这种事但凡稍微长脑子的人都知道,一定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
他回到家愁眉苦脸的,苏玲珑上来关切的问他:“夫君发生了何事?为何这般愁容?”
李玄知不愿多说什么,但是苏玲珑能察觉到他的顾虑,“夫君君想必是在担忧十七殿下的那些流言?”
“正是。”
“我倒是觉得,只怕这些事没有这么简单,接连几位皇子出事,皇帝在考虑立谁为太子的事上,应当更加慎重,为何这次这般高调。”
李璇知思考了一下,忽然想通了什么。
“看来陛下是故意用十七殿下当诱饵,想要引出朝中的那些势力。”
但是这样,只会伤害到惊蛰,或许惊蛰的敏感也是正确的,皇帝压根儿就不打算考虑立他为储君。
如此一来,李惊蛰倒是觉得麻烦了,但是现在他态度也表了,再回头是不可能的了。
只怪当初一时没有考虑好,他一心想要为山来复仇,
苏玲珑巧笑倩兮,“夫君如今再担忧这些,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不如先用饭吧,今日我做了你爱吃的虾仁羹。”
李玄知看着苏玲珑柔和的脸,如今再考虑这么多,已经没有什么用了,妻子温柔的脸让他把烦恼抛却。
皇帝坐在望阳宫偏殿,头疼的厉害,这几日的流言他也知道,但是怪就怪在,流言实在是太多了,这真是一茬接一茬的,他们就这么不掩饰一下自己的目的吗?
皇帝只感觉心累,他觉得这一届的夺嫡比不上他们那一届,用的手段实在是太低劣了。
“陛下,十七殿下来了。”
“让他进来吧。”皇帝有气无力的说道。
惊蛰一进来跪在地上,“父皇,儿臣自请去镇守边关。”
“起来吧,朕知道你是想说什么,这件朕心中自然有数。”
“可儿臣觉得,再待在这里只会连累父皇。”
“你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朕是天子,他们能耐如何,朕让你起来就起来,不要成天想东想西的。”
惊蛰本打算起身,听到最后一句话身子僵了一下,最后一句话落在他的耳中仿佛有所指一样。
惊蛰难过但又无可奈何。
他忽然感觉一阵疲惫,不由自主的开口,“左右儿臣自小习武,在京城里也没什么作用,不如让儿臣去边关吧,儿臣去边关还能躲个清净。”
皇帝闻言抬起头,“什么清净清净?这宫里谁给你气受了?”
“没有,儿臣只觉得习武,自然要用在刀刃上,去边关历练,也是最好的。”
皇帝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你若是有什么事,只管与朕提就是了,没必要这般遮遮掩掩。”
对面的人沉默了下来,皇帝一时觉得扫兴,只让他走了。
等到惊蛰退下的时候,皇帝直直的盯着他的背影,
这孩子心里怕是有什么事不愿意与他分享了。
惊蛰回到自己的殿中午,只觉得一阵的疲惫他倒在床上,脱了外套和鞋子和衣而睡。
文杰从屏风处转过来,看到他已经入睡,没有再打扰他。
惊蛰这一觉睡到午夜,殿内的烛火已经全熄了,他没有唤人进来,自己摸黑点燃了烛火。
他坐在书案前,忽然感觉有些饿了,但不愿意惊动任何人。
他起身来到前殿,只有几个宫人们站在那里昏昏欲睡。
惊蛰没惊扰他们,又回去了。
与此同时,皇宫处的某地,一个人影闪过。
他钻进了一个不起眼的屋子。
“怎么这时候才来?”
“刚才遇上了点事,耽搁了。公子还好吧?”
“还行,你无事就行,外面怎么样了?”
黑衣人凑近,“这几日的流言忽然又直指十七殿下。”
对方闻言,身体僵了一下。
“然后呢?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