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醒来自己依然还在那个潮湿的小木屋里,已经是第八天了,李玄知他们还没有找到自己。
惊蛰浑身无力头发散落下来,他每天都被强制的喂下了软骨散,这样他就没有办法运起内功浑身软绵绵的。
他吃力地抬手将额前的头发拨到一边,窗外是明媚的阳光,他抬头看着有些向往。
“从前有无数的时间可以欣赏到这样的天气,如今被关在这里能看一眼都是奢侈。”
惊蛰苦笑地说道,门忽然开了,走进来一个穿着苗疆风格衣服的小女孩儿。
“喂,你今天的饭送过来了。”
她放下碗菜刚准备转身离开,“小姑娘,每天都是这种菜,也不给我改善一下吗?”
小姑娘转过身来哼了一声,“你现在是什么档次?还敢挑三拣四的,能有的吃就不错了。别的人过来是要经过毒打的。”
惊蛰拿起面前的饭菜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他一边吃一边思索着,这里的人不敢对他上刑只怕是知道他的身份。
他冷笑,知道他的身份还敢这样对他,这群人真是活腻了。
他吃饱喝足以后靠在角落里,又在思考如何能出去。
张大福这时匆匆忙忙地来到小木屋门前,他四下张望了一番,然后推门而入。
“殿下,臣来迟了。”张大福一进来就涕泪横流地跪下来磕头。
惊蛰眯了眯眼一脚踹在了那人的肩膀上,“你这个狗东西,就是你抓本掉来的吧?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真不怕掉脑袋!”
张大福赶紧跪好用力地磕头,“殿下恕罪!殿下恕罪!臣是万不得已呀,那楚天佑在这里横行一乡,他早早就与那些谋反之人有牵连,之前反对他的官员都被他暗戳戳的给拉下马了,臣老家还有老母要奉养,不敢就这么死了。”
惊蛰被他一顿鬼哭狼嚎给弄得不耐烦,他一巴掌拍在张大福的头上,“给本殿起来,看你那出息!”
张大福听到他这么说,算是松了口气,知道惊蛰愿意给他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
“殿下,臣来是带您出去的。”
“张大人有心了,不过本殿现在还不打算离开。”
张大福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殿下莫非是吃这里的饭菜吃上过瘾了?不愿意的离开?”
惊蛰又是一脚踹了过去,“滚,狗东西,本殿自有打算,你回去给李大人他们通报一声,让他们随时待命。”
张大福领命,立马屁滚尿流地离开了,生怕惊蛰再给他来一脚。
刺史府里,张大福慌张地推门而入。
“李大人,殿下让我给您带几句话!”
李玄知立马站起来,“什么话?殿下他怎么说?”
“殿下口谕,让李大人随时待命。”
李玄知立马领会到惊蛰的意思,继续埋伏,找到那些谋反之人的老巢,然后一网打尽。
“殿下此举危险,你速速去集结一队士兵随时待命。”
惊蛰半夜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开了,两个黑衣人进来架着他,把他带到了一个地方,他被蒙着眼睛什么也看不到。
周围的人用一种异族语交谈,他忽然想起来那个给他送饭的苗疆姑娘,这些人会不会是苗疆的人?
随即他摇了摇头,苗疆世代隐居在山中,从不出世,况且此次牵涉的是前朝余孽,前朝余孽是中原人。
他坐在原地等了大约两个时辰,忽然有几十个脚步声传来。
一道粗犷的声音响起,“听说这次朝廷派了一个皇子过来,来,让我看看长什么样子。”
随后惊蛰感觉到下巴被人钳制着,被迫的扭过头,“长得还真是标致,待会儿就把他的皮给我扒了,做条围巾。”
惊蛰大概是猜到这群人是什么来历了,中原先前有一个种族,名叫金羌族,金羌族人民风彪悍又野蛮,喜吃人。
这风格还真是前朝余孽赫尔里氏。
前朝的最后一位帝王赫尔里查图,与当朝的开国皇帝李自远乃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这中间牵涉的事情太多了,而且史书上关于这段的记载也是模糊不清。
“你们是什么人做什么?把本殿抓到这里来?”
对方哈哈大笑,“小子,我与你素不相识,好像是你先闯入我的地盘儿了吧?你有种!历来就没有人敢闯进我赫尔里佐格的地盘!”
果然是赫尔里氏,惊蛰不由得痴笑一声,这一下激怒了对方。
佐格拽着惊蛰的衣领怒道:“你什么意思?是瞧不起老子吗?”
“没想到竟然是赫尔里氏,你们这群乱臣贼子竟然在这里出现,不怕朝廷来问罪吗?”
佐格眯了眯眼,一把将他扔在地上,“没想到如今竟然还有人记得我赫尔里氏?不错,我就是那个乱臣贼子的后人,不过这与我无关,你们这些人打来打去的,老子没兴趣,你要是朝廷派来的就去找我哥哥赫尔里德戈的麻烦。”
赫尔里德戈?惊蛰在心中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你的意思是你与这谋反无关喽?”
“老子占山为王,每天吃香的喝辣的才不去做那种杀头的事。”
随后他挥了挥手旁边的侍卫拿下了惊蛰眼睛上的黑布。
惊蛰眨了眨眼,恢复了视线,佐格拿起腰间的酒仰头猛灌了一口,他斜眼望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惊蛰。
“小子,你打的什么主意我都知道,但是这个时候我不能放你出去,你要是出去了指定会去打报告,我不能让你威胁到我们兄弟俩。”
“哦?你不是与你的哥哥不和吗?怎么如此主动关心你的哥哥?”
“他就算与我不和,我也不会让外人欺辱了他去!”
说罢,他让人把惊蛰拖到一个潮湿的牢里。
惊蛰身上的绳子忽然松开了,他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攥着一把小刀,刚才趁着他们都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割开了绳子。
这把小刀就是张大福临走前递给他的,本意就是让他防身用的,此时派上了用场。
惊蛰望了一圈周围的环境,脑海里思索着如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