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顺郡主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派人出去打听着,但是没有什么消息。
按理说李玄知不会善罢甘休,国公府与李玄知之间必定有一场恶战,可直到如今,一丁点儿消息都没有。
这不禁令她疑惑起来。殊不知她那点儿小聪明早就被国公看穿了,此时国公夫人回到府上,还准备着要和顺郡主好看。
“一个不受宠的郡主竟敢算计老身!这口恶气老师迟早要顺出来!”
国公上前安抚她道:“莫要再动怒了,那日之事也有你的不对,此事到此为止吧,再闹下去只怕更加难看。”
但国公也不是个轻易能让人拿捏的人,和顺郡主给他们下了这么大一个套子,让他们安国公府沦为笑柄,这口恶气安国公要说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得等到风头过了,再想办法整治一下和顺郡主。
和顺郡主丝毫不知,还得意洋洋地觉得那日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她预备着再等几天,说不准到时候会有变化,那个时候再看笑话也不迟。
皇宫中紫气殿。
嘉瑞公主半躺在贵妃榻上,宫女用蒲扇为她祛除暑气。
“果真如此吗?和顺那个蠢货竟然敢挑唆国公府的人,看来这枚棋子是不能用了,过不了多久,国公府的人自然会找她麻烦,她一个不受宠的郡主,家里又没有什么实权,只怕就是面板上的鱼,乖乖受罚。”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好像是在说一件与她毫不相干的事。
宫女的后背上窜起一股冷意,她们家主子可真够绝情的,和顺郡主与她乃是手帕交,如今说弃就弃了。
嘉瑞公主拿起塌边的一枝花,然后用力地将他薅光。
“蠢货,如今你该准备着入土了!”
嘉瑞公主眼里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
到了傍晚,天空开始乌云密布,很快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
“陛下,您吃点东西吧,已经批阅了一天的折子了,您也得顾及身体啊。”
皇帝头都没抬一下,“放那吧,这奏章堆积成山,朕得加速批阅了。”
李公公叹了口气。外面忽然闪过一道闪电,冷风不要命一样灌进殿里。
皇帝抬头看了一眼外面,把手中的奏折放下了。
“惊儿最近在干什么?”
“殿下他经常勤奋习武,说起来,惊蛰殿下虽然看上去柔弱,但是武艺在一众皇子里却是最好的呢。”
皇帝深深地叹息,弄得李公公以为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惊儿他,最近还发病么?”
李公公惊了,“病?什么病?十七殿下好好地呀。”
他有些莫名其妙,陛下怎么说殿下有病?
这时外面进来一个面容阴鸷的侍卫,李公公认得这人,他就是永安殿的侍卫。
在这宫中,到处都是皇帝的眼线。
那侍卫行礼,“陛下,殿下三日前发过一次,这两天倒没什么了,只是……那模样只怕是真疯了也说不定。”
什么?十七殿下疯了?
李公公猛地接受这个消息,一时有些转不过脑袋来。
他今天上午还见到十七皇子,他好好的,和以前一样,怎么疯了?
皇帝挥了挥手,“下去吧,有什么事,以后再来汇报,别让他出什么事。”
侍卫退下后,殿内一片寂静,皇帝再也没有了批阅奏章的心情,他负手站在走廊上,暴雨噼啪砸在地上,有的直接溅到了皇帝的衣摆。
“列祖列宗,这是对我的惩罚么?我要怎么做才能让惊儿脱离这个诅咒?”
雨势没有见小,反而越来越大,李公公没有提醒皇帝回去。
因为这时的他,全身心地投入到过去,李公公作为从小贴身伺候的太监自然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去打扰皇帝。
惊蛰在自己的殿内正在乘凉,文杰有些疑惑,外面的天气这么凉快,雨下得那么大,为什么他家殿下居然还在屋里乘凉。
不过他不敢出声询问,惊蛰自从大皇子死后就越来越不正常,永安殿的宫人时常被他折腾得半死。
原来的惊蛰温润又好说话,但现在的他孤僻又疯癫。
“文杰,我让你打听的事,打听好了吗?”
文杰吓得一个哆嗦,“殿下,都打听好了,五皇子和六皇子已经在暗中布置了。”
惊蛰闻言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这么快就坐不住了?我们静待好戏吧。”
外面的暴雨逐渐变小,等到次日清晨已经停止了,宫道上到处都是积水,几名宫人匆匆忙忙地奔走着,他们的鞋被雨水打湿,但他们毫不在意。
“你们这些饭桶都是干什么吃的!连这点儿小事都干不了!”
殿里的宫人们都跪下求饶,“殿下真的不是我们做的!”
就在前几个时辰,舒妃忽然中毒,她是吃了一块儿桃花酥,而这个桃花酥本来是应该他吃下的,如今却让他的母妃吃了。
“这桃花酥是从哪来的?”李丰却询问舒妃身边的贴身宫女。
“回殿下,这盒桃花酥是娘娘的母亲差人送进宫的,奴婢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姥姥?“这盒桃花酥半路上没有遇到过什么其他人么?”
宫女回忆了一下,“殿下,六殿下身边的桃若接触过。”
闻言,李丰却抽出剑来,就要冲到六皇子的寝殿,为他的母妃讨个说法。
“殿下!莫要冲动啊!”
殿内的宫人们见状,立马起来拦住他。
“起开,狗奴才们,也敢跟我拉拉扯扯!”
这个时候李丰却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他双目通红,眼球凸起。
“我要为母亲讨个说法!”
李丰却自小就与母亲要好,与他的父皇有些疏远,因此在母亲出事后,他可以什么都不顾,只要为母亲讨个说法。
“殿下,我们的人已经安排好了。”
文杰过来汇报。
“很好,那种毒的剂量放得并不多吧?可别真闹出了什么人命。”
“殿下放心,奴才都谨慎着呢。”
惊蛰不再担忧,他知道文杰的办事能力,他嘴角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