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标，你这次可是闯了大祸！”
电话那头，老板的声音冷得像冰渣子。
李标握着手机，心里五味杂陈：“老板，我……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
“现在全公司都因为你受到影响。董事会要求我发表声明，撇清你和公司的关系。”电话那头，老板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
撇清和公司的关系？不就是要辞退我吗？
李标愣住了，房贷、车贷、家庭开支……这些重担像山一样压在他身上。
自己突然就失业了？
敲门声响起。
两位警官重新走了进来，脸色严肃：“李标先生，请把手机交回给我们保管。你目前仍然是嫌疑犯，请原谅。
“接下来我们找了一些专家来对你和那团怪物进行评估。我们会参考评估结果，来最终决定是否起诉你。”
李标的心猛地一沉，乖乖交还手机。
审讯室的单向玻璃外，正站着各个领域来的专家人才。
各地还有更多的专家正在赶来的路上。
一些明显是科研领域的大牛，拿着数据报告，质疑道：“你们说他是靠妈祖的力量打败怪物的？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视频我们看过了，的确发生了目前科学难以解释的事情。”
“怪物的细胞和成分准备拿去分析了。是人是鬼，等着瞧呗。”
另一边的画风明显不一样：有憔悴的中年人，有和，还有道士。他们一开口就是各种民俗词汇。
“妈祖娘娘的确有龙珠法宝的传说，庙里供奉的都是金灿灿的。视频里那破玉球怎么看、怎么简陋。”
“呃，念的咒语，贫僧也从未耳闻。”
“宁懿道友，你怎么看？”
一旁剑目英眉的宁懿瞥了对方一眼。
我一个无证道士，我能怎么看？
自己只是最近跟警察局、居委会、疾控中心什么的走得太近、好感太高，所以被请来充充场子。
他很有自知之明。
“福生无量天尊，小道我相信科学。一切都等检查报告出来了再说。”
“也是也是。”
“宁道友说的极是。”
众人纷纷附和。
另一边，铁城的陈不复也在等警官上门拜访自己。
却没想到等来的是军方的人。
“陈先生是吧？你好。”
走在最前方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略显老态，一身朴素的军装。
要不是陈不复偷瞄了一眼对方的肩章，还真会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军人。
我去，军方大佬！
陈不复故作惊讶和拘谨，心里开始盘算起来。
司令员微笑着走进屋，目光如炬，气场全开，外人来看都会以为他才是这房子的主人。
简单的相互介绍后，他开门见山：
“陈先生，你知道花城出现的怪物吗？”
陈不复装傻充楞，连连点头：“知道知道，网上都刷爆了！不知道各位找我有什么事……我做了什么犯法的事吗？”
“呵呵，别担心，我们今天是为李标先生而来的。”
两人落座客厅。陈不复将早就准备好的一只只深渊蚊子放出，悄无声息地叮咬到访的人员。
司令员拍了一掌后颈，打死了一只蚊子。
陈不复陪笑：“山野地方，这里经常很多蚊子。请见谅。”
“不碍事，以前拉练的时候被叮习惯了。”
这可是你说的。
陈不复开始和司令员东聊西扯，拖延时间以保证文字注入的深渊之力足够。
不愧是坚硬如刚的军人意志，所需的剂量要比常人多几倍。
但终究是人，逃不过超自然力量的影响。
此时司令员和所有随行人员均已被标记，陈不复可以大胆放心地说点心里话了。
他们却毫无察觉。只听司令员继续问道：“……所以陈先生，您真的相信这个世界有超自然力量存在吗？”
陈不复故作深沉，掐指一算：“司令员，我觉得这个世界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或许，有些事情科学无法解释，但并不意味着不存在。”
司令员若有所思。
陈不复趁机在脑中种下暗示：
“这个陈先生只是一个会说车轱辘话的神棍……
“我有预感往后的事情还会有不少。是不是应该成立一个特殊部门，专门研究这类超自然现象？或许在不久的将来，这会成为国家最大的助力……”
说实话，陈不复只是害怕麻烦，绝无坑害民众和国家之心。
刚开始还好说，但今天这件事是一个征兆。这表明异类深渊传染的事态，已经发展到危险的地步，远不是自己一个人能够解决。
不如先提前种下一个种子，兴许这一步闲棋日后会帮得上自己……
脑中接收完陈不复的暗示后，司令员自以为自己得出了答案。他随便扯了几句后，就起身告别：
“我还有事，那就不打扰您了。”
“您慢走。”
司令员回到车上，表情失望，丝毫没有察觉车上多了几只蚊子。
他向司机吩咐道：“给花城警察局局长打电话报告，就说这个陈不复毫无嫌疑，也毫无价值。”
司机点头，好奇地问：“司令员，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回去等结果。”
陈不复站在大门，目送车辆离开。
随后走回屋子，闭上眼睛，同时感受李标和那怪物的深渊标记。
——严格来说，是被自己完全同化的怪物，此时它依旧维持着包裹玉石球的状态，称呼它为“肉球”更为准确。
在金乌的一路监视下，陈不复知道，肉球目前正在被运往附近的医科大学，准备接受生物检定。
肉球基本上都是深渊细胞，陈不复操控和修改形态都十分方便。
俗话说人靠衣装。
不就是龙珠吗？不就是特效吗？
陈不复直接让肉球表面长出了层层鳞片，金光灿灿，让它看起来的确像是那么一回事。
又上身默娘，调用体内妈祖的神力，赋予了这肉球短暂浮空飞行的能力。
最后按照之前的经验，建立起李标和肉球之间的从属关系。
这样，李标就能按自己的意愿指挥肉球。
在这个过程中，陈不复惊讶地发现，不但深渊标记方便了神力传输的定位，神力的存在也方便了李标的指挥。
原本，没有神经网络是听不懂指令的。
陈不复刚想给肉球里整个大脑，却发现可以直接通过向妈祖祈祷，来调动肉球身上的神力，从而间接操控肉球。
也就是说，默娘变相成为了一个中转站或者控制器，只要李标用祈祷向她发出指令，她就能按指令操控肉球的行动。
陈不复跳起身来，给默娘刻入新的认知：“当来自李标的愿力包含如下咒语时，你就如此操控肉球……”
此时此刻，毫不知情的李标仍然在接受审问。
“李先生，你还记得当时念诵的咒语是什么吗？”
“我需要一点时间回忆……”
单向玻璃外的专家学者们，或轻蔑一笑，或挑眉不屑。
真的有咒语？
别开玩笑了！
“碧海澄空，龙珠煌煌……”
随着李标念诵出咒语，千里之外的医科大学，两个警员打开保险柜，从里面拿出要检查的样品。
博士、研究生们都在旁边摩拳擦掌，心想：今年的经费全看它了！
教授更是老神在在，已经盘算好之后上台拿奖的获奖感言了。
“怎么长了鳞片还变了颜色？”
警员来不及疑惑。肉球金光一闪，从他手中溜走。
“啊！它动了！”警员惊叫，但已经来不及抓住肉球。
它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直接冲出了实验室，飞向天际。
教授大声呐喊：“快回来！我的诺贝尔奖！”
没过多久，审讯室的门被警员闯开，打断了李标念诵咒语。
“发生什么了？慌慌张张的样子，成何体统！”
“窗、窗、窗户被砸穿了！”
“哪个王八蛋敢砸警局窗户？”
警员一指李标：
“是、是龙珠！龙珠飞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