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击枪的子弹只是擦伤了怪物的头部，让它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后退回了楼道里面。
打偏了？还是……
这一幕让刚刚赶到的警察们有些错愕。
“楼顶狙击手报告失误了，我们准备现场控制！”
果然是打偏了。
警察们听到后反而松了一口气。
警笛声、呼喊声、群众的尖叫声交织在一起，现场一片混乱。
“快，组队上前疏散群众，戒严这片区域！”
一名警官跳下了车，警察们鱼贯而出，立即行动起来，试图恢复秩序。
同时有警察拿起喇叭，朝着楼道里的居民喊话，让他们时刻关闭门窗，不要轻易出门。
李标站在楼道口，焦急地挥舞着手臂。
他拦住了一队准备进入楼道的警察，“你们不能进去！里面那个怪物非常危险！”
他的声音几乎是在嘶吼，但他的体型和气场在警察面前显得有些不够分量。
“这位先生，请你让开，我们要执行公务。”
一名警察严肃地说，试图推开李标。
“不行，你们不能进去！”
李标坚持不让，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焦急和坚定。
这时，一名穿着白大褂的专家走了过来，他是疾控中心派来的专家。
他上下打量了李标一番，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这位先生，你是在这里演电影吗？还是觉得自己的英雄主义可以对抗未知的病毒？”
专家继续冷冷地说，“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科学防控，不是靠你一个人在这里拦住警察、妨碍公务！”
李标被专家的话刺得面红耳赤，但他仍然不愿退让。“我亲眼看到了怪物，它不是病人也不是病毒，它是……它是……”
“是什么？是你在做梦吗？”专家打断了他的话，“对了，现在你这种情况，极可能是由三型狂犬病病毒引起的精神错乱，一会请你留下接受我们的检查。”
李标无奈地站在一旁。
警察和疾控中心的工作人员有条不紊地开始疏散群众，设立隔离区。
看着现场正在清点装备的警察小队，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挫败。
“标哥，我们快走吧。”西装壮汉们都折返回来找他。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放弃。
他必须要做点什么。
陈不复曾经的话，如同电影一般不断的在他脑中重放。
对了，妈祖娘娘。我可以祈求妈祖娘娘保佑他们。
另一边，陈不复长叹一声，停止了暗示。
这并不是暗示程度所到达的极限。
而是因为，再继续下去，就涉嫌直接操控他们的信仰了。
先前陈不复就做过实验，能不能直接操控别人来向妈祖或者观世音祈祷，从而获得愿力。
结果得到的愿力全都是灰不溜秋的杂质愿力，根本无用，甚至会污染神道果品。
看来神道果品的判断十分公正，必须是信徒真心实意的信仰，才能提供高质量愿力。
当然，诱导他们信仰什么神，就不属于违规行为了。
毕竟陈不复的脑中暗示，和传统的拉人传教，并没有本质区别。都只是给予你一个信仰的选择罢了。
当然，除了这两种，在这个网络时代，还有一种更加高效的传教方法。
那就是网络视频和舆论。
此刻，“花城怪物”已经排在热搜榜前十。
总有不怕死的围观群众，紧紧贴着警戒线，举着手机摄录和直播。
现在情况太过复杂，警察们没有办法一一劝诫。
不然到时候被他们拍下来，说他们什么暴力执法、恶意隐瞒，真是跳进黄河洗不清。
幸好，此时金乌已经赶到。
陈不复操控金乌，在旁边纪念品商店，偷了一个海螺过来。
同时他用默娘的声线，在李标脑中说话：
“李标……”
“啊！谁？谁在和我说话？”
“吾乃妈祖，你的祈祷，我听到了……我要你帮我……”
“什么？我要怎么帮？”
旁边的壮汉们吓了一跳。在他们看来，李标突然之间跟空气说起了话。
“李经理，你别吓我们啊！”
旁边的专家一看，不屑一笑，“果然是精神出了问题，你们也走开一点，小心被他传染。”
“我知道了！妈祖娘娘！”
李标大喊一声，吓了旁边的群众一跳。
“有什么毛病？在那大喊大叫。”
“这个年轻人居然信妈祖娘娘啊，现在可真是少见。”
“信妈祖又有什么用？能救人不？”
眼看警察小队和专家即将进入楼道，李标用尽全力大喊：“别进去送死！”
可惜没人理他。
一瞬间，楼道里枪声四起。
尖叫声和血肉飞溅声此起彼伏。
刚刚云淡风轻的专家，狂吼着逃跑出来，身上白衣沾满了血。
“怪物！啊——怪物！”
残余的警察边打边退，从楼道里退了出来。
见识过再多的老鸟，这一刻也忍不住眼抖手震。
比起这个，他们更宁愿面对凶狠极恶的歹徒。
“发生什么了？”警官跑过来问。
“怪物，队长，他说的是真的。”一个年轻警察嘴唇发白，就是指向旁边的李标。
这个竹竿男不是疯子？
“妈祖娘娘说会来救我们！”李标坚定地回应警察们的注视。
果然还是疯子。警官叹了口气，“我会立刻申请重火力，在此之前……”
在此之前，需要我们用生命扞卫人民的生命和财产安全。这是警官不忍说出来的话。
但年轻警察完全明白。他立正敬礼，“是，保证完成任务！”
一股恐怖的气氛，蔓延在围观群众和直播的主播之间。
“这怪物也太可怕了吧，要不我们还是快点跑吧？”
“不怕，起码我们还没疯。”
说吧，群众挪了挪脚步，远离了李标。
李标完全没有听进去，而是仰望天际，仿佛在等待什么。
就在此时怪物又再次爬出楼道。
所有人都看见了怪物那诡异的血肉模样。这一场景，被直播的主播全程记录了下来。
“开枪射击目标！”
一些警察以警车和街上各种杂物作为掩体开始射击，另一些警察再次上前劝离群众、以免他们靠近火线或是怪物。
但怪物丝毫不惧怕子弹的伤害。每一次皮肉绽开，都会被更快速地愈合。
吃多了几个人的怪物，此刻的体型比李标先前所见的还要大几倍。
突然，大概是子弹的密集射击终于起了作用，怪物的脚步停顿了一下。
看见射击有效，警官下令：“全体前进，队形不变，火力压制！”
但警官判断错误。
怪物身形一变，如同螺旋般出击，瞬间突破了火力压制范围。
警察措手不及。怪物已经身处队伍中间，无法再进行射击，否则将误射队友或群众。
就在此时，天上传来一声长啸。
一只三足乌鸦，携海螺而来。它低空掠过李标。
李标跳起，一把抓下海螺，吹响了它。
毫无特别的声音响起，音色如同街边商店里售价几块钱的海螺玩具。
但就是这一个玩具，让怪物完全停下了脚步和动作。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海螺？
妈祖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