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百旺城这些人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白如墨话里的“鳞星矿脉”四个字吸引了。
是啊,他们怎么忘了?
这下面到底有没有东西、如果有的话是被谁得了,这件事大家不得而知,但他们的头顶就是范围超大的鳞星矿脉,这可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经过白如墨的“提醒”之后,众人立刻开始讨论鳞星矿脉的问题。
望家的管事咳嗽了一声,引起众人的注意之后才说:“咱们被控制之前,可正在商量这鳞星矿脉的归属问题呢,依我说,咱们现在就上去,继续如何?”
白如墨见状偷偷看了祝文宣一眼,祝文宣立刻意会,上前几步问道:“不知各位之前有没有商讨出一个结果呢?”
“正好我也想知道一下这个结果,各位可否介意呢?”
祝文宣这语气听起来客客气气的,但他本人的实力在这里,在实力的衬托之下,这个客气的请求就显得强势了许多。
那些人中,有人能隐隐猜得到祝文宣的意思,但不好直接反驳,只能开口道:“只商讨了一个大概,还未来及定下来呢。”
“前辈可是有什么指教吗?”
祝文宣闻言微微摇了摇头说:“指教倒是谈不上,只是我在想,就算我们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依照商讨好的归属问题划分好了各自开采,那便顺利、安全了吗?”
他一句话就把自己也放入了“我们”之中。
那些人被他最后的问题吸引,倒是没几个反应过来他这句话有什么问题的。
望君安的师叔挑了挑眉问:“前辈的意思是?”
祝文宣抬手指了指头顶:“上次白小姐除掉那两个玄阶的黑衣人之后,我们被调虎离山追到这里,上面便有人来找你们的麻烦。”
“以后在我们来不及管那些开采弟子的时候,谁知道那些黑衣人会不会继续来找麻烦呢?”
“目前我们还没弄清楚他们的目的,但不管怎么说应该是和这处鳞星矿脱不开关系了,各位以为呢?”
众人闻言,一时间有些哑然。
那些黑衣人的实力他们已经见识过了。
就算抛开能控制人的能力,他们的质量也数量也够吓人的。
三个天阶、三个地阶,先后九个玄阶。
出身灵心宗的几人都不敢说能轻易派出这样的组合,除非是遇到什么大事,偏偏这样一个隐匿在
失落山脉深处的势力就做到了。
连灵心宗的人都觉得难以置信,就更别说那些只能在百旺城这样的小地方称得上“大家族”的家族们了。
像两大家族之一的白家,除了一直在闭关的老祖宗之外,枯叶长老这个级别的一共也就那么两三个而已。
对方随便拿出来一组人都能随时屠灭他们一个家族的话,那百旺城这些家族还真不敢派弟子们在这样一个随时可能丧命的环境里开采鳞星矿。
毕竟谁也不敢保证对方的目标是什么,更不敢保证地方在死了这么多高手之后会不会派人来报仇。
除了灵心宗的五人还算平静,其他人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虽然材料无比稀有,但他们也得有命拿才是。
祝文宣见这些人的反应果然如白如墨所言的一样,当即便又按着白如墨的意思长叹了一口气,幽幽开口了。
“这次有白小姐和主上在,好在大家并无严重的伤亡,可比我门下弟子好命多了。”
他这话一说,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见众人都向自己看来,祝文宣才开口道:“诸位不知,我们前些日子就发现了这处鳞星矿脉,还带着门下弟
子合力杀了里面的两条鳞星蟒。”
“我们原以为除掉鳞星蟒便没了障碍,留下十数名弟子在此处守着,打算大批量调动门下弟子前来开采,却不防……”
祝文宣说到这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其他人却是心中一凉。
怎么说着说着,鳞星矿脉就成了祝文宣他们先发现的了?
祝文宣根本没给他们太多的讨论时间,摇了摇头叹道:“我原本是打算先带主上和白小姐来这里看看的,谁知道一来这里便发现了门下弟子们的尸体。”
“根据他们的死状判断之后,我们才猜测着是不是有人可以控制别人、然后控制着他们进行了自相残杀。”
“只是当时白小姐还忙于找寻她的兄长,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细查,我也想着,交给宗门弟子去查便是了。”
他说着冷笑出声:“可谁知道,我们前脚刚离开,后脚这些可以控制人的黑衣人就出现了!”
“这次算是亲眼见证了他们的实力,可我火云宗的弟子不能白死,鳞星矿脉也不能白白被他们糟蹋!”
“我们是一定要查出这股势力的所在,然后将其斩草除根,为弟子们报仇的!”
这下,除了
灵心宗还有几个宗门中的人各怀心思之外,百旺城那些家族的人是彻底心冷了。
祝文宣的话句句是要替门下弟子报仇,可句句也在宣誓他们对鳞星矿脉的拥有权。
放着这样的宝山在身旁看得到吃不着,百旺城这些家族的人心中当然是十分难受的,谁会甘心呢?
可若是让他们去和祝文宣硬碰硬,他们却又心中没底。
且不说祝文宣的实力已经远超天阶了,就说他张口闭口宗门弟子——能成为宗门的势力,又怎么可能会弱呢?至少几个家族不联手是不可能斗得过的吧?
况且,祝文宣的身后还有温亦寒、还有白如墨,白如墨身后还有白家,到时候白家肯和他们联手吗?
这一瞬间,这些家族中的人不由自主就把白家也放在了他们的对立面,不动声色地疏离了白家人。
白家人哪里想不到这一层呢?
其他家族因为此事对他们越发疏离了,而他们还不一定能不能在祝文宣那里拿到好处,这么一看真是不知道是悲是喜。
一时间,白星业看着祝文宣身旁的白如墨哭笑不得。
他怎么觉得,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这其中必然有白如墨的手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