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僵持的场景确实令温亦寒和祝文宣头疼。
好在那个控制白浩峰的黑衣人明显知道白如墨一死他们也活不成,所以只是挟持而已,并没有多做什么没必要的事情。
正因为如此,也给了白如墨了解一切的机会。
白如墨和白浩峰一样,对百旺城这些人当真是没什么好感。
但也仅仅是没有好感而已。
如果能搭把手救一把,她并不想这么眼睁睁看着那些人就这么不明不白死去。
连她都是这样的想法,更别说温亦寒了。
这便是温亦寒会两难的原因——要救白如墨几人并不难,要想救下所有人,就需要一个可以破局的人。
而这个破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白如墨,现在的白如墨。
再入空明境,让白如墨再度吸收了大量的灵气。
虽然不小心削弱了温亦寒对那些黑衣人的控制、给他添了不少压力,但有那些无比充盈的灵气,却让白如墨勉勉强强踏入了凝气九层的门槛。
了解过了大致情况,也和温亦寒、闻风商量过该怎么办之后,白如墨才装作一副刚刚反应过来的样子,凉凉地开口了。
“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操
控我哥、挟持我?”
“你们……也太好笑了吧?”
白如墨这一开口,倒是让那个控制着白浩峰的地阶愣了一下。
理智尚存的黑衣人们不是没有惊讶于白如墨突然无意识吸收天地灵气然后接连突破的事情,只是他们顾不上那么多。
毕竟那个地阶控制着白浩峰挟持白如墨,用的都是最直接的法子。
他们不是没有暂时封住人的经脉的方法。
只是时间紧迫,白如墨醒在过来之前又没有停下吸收天地灵气,他们还真是没法子封住她的经脉,只能用外力挟持,赌其他人在乎她的性命,赌她就算醒过来也不好反击。
好在如今的白如墨不过才勉强突破到凝气九层,对于最低也是玄阶的他们来说,凝气九层真的不算什么,就算反击,他们也可以不在乎。
至于白如墨可以用琴声来操控其他人、破坏他们的操控这件事,那些黑衣人心中有底,特地让白浩峰钳制住她的右手、扭在了她的身后。
就算白如墨的琴再极品,不用手弹又如何能发出声音呢?
天阶以下的人不可能单纯用意念来操控各种武器,除非是有器灵并且已经认主的、灵器以上级别的武器
才行。
这些黑衣人们可不觉得白如墨有这样的条件。
白如墨确实没有这样的条件,只能自由运用一只手的情况下,她也确实没法弹琴,毕竟寻墨琴不是鸣锋剑。
只是那些黑衣人谁都没想到,他们最不放在眼里的白如墨,最后却让他们大吃一惊。
白如墨现在被“白浩峰”挟持,实在做不得大动作,但有些事情本也不需要太大的动作。
在说完那几句话之后,她便已经从空间袋中召出了寻墨琴,稳稳托在了左手之上。
控制着白浩峰的那个黑衣人冷笑了一声,面罩下的口中发出了嘶哑难听的声音:“原来,你就是他那个念念不忘的妹妹啊……”
“小姑娘可真有意思,不能弹的琴,拿出来又能做什么呢?”
白如墨没说话,只是冲着他笑了笑,笑得特别甜。
那个地阶下意识就是一愣。
然后,他便看到白如墨稳稳托在手中的那张琴,七根琴弦突然带起一阵寒光,像是烟花一般炸开。
七根琴弦足足有四根像是利剑一般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直直向他刺了过来,而余下的三根琴弦则是直奔她身后的白浩峰。
虽然那个地阶硬生生用血
魔印将自己的实力提升到了天阶巅峰,但面对这样四根突如其来的琴弦还是不敢大意的。
况且他的身边还有一只真·虎视眈眈的九级魔兽青纹虎。
青纹虎简直和白如墨心有灵犀一样,那四根琴弦直奔那个地阶高手的时候,它也如一阵风一样动了。
如果只有青纹虎或者只有琴弦的话,已经是天阶巅峰的地阶高手自然也不怎么放在心上。
可二者一同袭来,由不得他不小心。
所以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躲过了,同时准备了躲过去之后便反击。
白如墨并没有奢求四根琴弦能把这个已经是天阶巅峰的人怎样,她要的便是对方为了躲过攻击而产生的分心。
只要对方的注意力不在白浩峰的身上,她就可以用自己的手段破除对方对白浩峰的控制。
奔向白浩峰的三根琴弦,一根狠狠地撞在了那把直指白如墨咽喉的剑上,两根绕上了白浩峰的手腕。
“叮”的一声脆响,那把剑在白如墨的脖颈处留下了一道细细的血线,偏离了出去,而白如墨则趁机一个转身远离了白浩峰。
因为一开始白浩峰就没有被控制着伤人,所以即便现在白如墨不管他,他也不会
主动伤人,毕竟在他的潜意识里,两边的人他一个都不想伤害。
不过白如墨也并没有完全放心,而是用琴弦夺下他手里的剑之后,将那两根琴弦留在了他的手臂上以防万一。
至于剩下的五根琴弦,则毫无保留直奔那个天阶巅峰的黑衣人、那个先前控制了白浩峰的人。
此时正是那个黑衣人自认为可以反击的时候,谁知他还没来及反击,就有一股带着剑意的压力铺天盖地般压了过来,让他瞬间有些喘不过气。
偏偏这时候青纹虎锋锐如刀的利爪像是约好了一般呼到了他的身上。
黑衣人匆忙布下的防护被青纹虎一爪子拍了个支离破碎,寻墨琴的琴弦紧随其后,无一例外刺入了黑衣人的体内。
接下来就是白如墨的拿手好戏了。
在温亦寒的威压和闻风的干扰下,黑衣人的抵挡十分吃力,而且他并未把刚刚凝气九层的白如墨放在眼里。
结果自然不用多说,寻墨琴的五根琴弦很快就穿透了他的各处关节和经脉,最后更是五根拧成一股,直接穿透了他的丹田。
白如墨依旧单手抱着寻墨琴,笑得和刚刚一样甜:“不能弹的琴,你说能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