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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肆!”

    阮老夫人面子挂不住了,尤其是听到阵阵笑声后更加难堪。

    是大伯母戚氏,“哈哈,糙理不糙,姝儿说得可真有道理!”

    “你闭嘴!”

    阮老夫人气极,差点忘了这也是个闹心的东西!

    “祖母,妹妹受伤我也很惋惜,但您不去怪那些杀人却来怪我这毫无道理。”

    阮清姝微微抬起受伤的胳膊,

    “还有您说是我抛下了妹妹,不,相反是她先抛下了我,孙女手臂受伤在前,而妹妹那时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见到这种事,你妹妹害怕离开也是人之常情…但你是姐姐就该护妹妹。”

    阮老夫人嘴硬,但声音弱了很多。

    “那当姐姐的就该去死吗?”

    “哎呀,什么死不死的,姝儿你就老实交代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事,才招来杀手吧!”

    沈氏语气坦然仿佛全然与自己无关。

    阮清姝知道,这是在诈她!可她不怕……

    “我说过,只得罪过母亲你!”

    “够了!姝儿你怎么还冥顽不宁?”阮父痛心疾首地阻止,好像很失望。

    大伯母戚氏都听不下去了。“姝儿她没说错啊!上次不就是弟妹把那妖医带来的吗?更何况,今日行刑的妖医就和弟妹有关,母亲您这都不审问两句,您就说您自个偏心不偏心?”

    “沈氏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沈家世代清流!容不得污蔑,

    哼,就是无风不起浪罢了,二丫头要是自个儿没问题,哪来的外人害她?”

    阮老夫人冷哼,“还偏心,谁不喜欢乖巧的孙女?怪到我头上来了,也不看看自己够懂事吗?”

    “人姝丫头,还不够乖吗?从前多番孝敬你,天天跑寿安堂来,我要是有这么个孙女我都的笑醒!”大伯母气愤,

    屡次被拆台的阮老夫人面上无光,“孝敬些黄白之物罢了,那是她该的!可不省心,闹得家宅不宁就是不孝,哼拜她所赐,从玉山上回来后,阮家就没一天安宁过!”

    话落,在场众人纷纷脸色一变。

    那些族长对着阮清姝指指点点,至于阮清年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什么。

    沈氏则佯装惊讶地捂嘴,“这么一想,还真是啊!姝儿受了伤之后我与你祖母也跟着生病,

    在这之前露儿还险些毁容现现在也遭此劫难,就连老爷的和年哥儿的仕途似乎也……”

    沈氏点到为止,但效果极好。

    阮父皱起了眉头,阮清年则沉默了,他的确因为玉山的事名声也受损了,同僚说他不是哥好哥哥,

    也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上峰前月过寿都没邀请他。

    见无人反驳,阮老夫人愈发得意,“二丫头你说你,从玉山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不珍惜这福泽,非要在露儿的生辰宴上大闹一场,你这样的行径,可不是阮家女该有的怕不是在玉山上沾染了什么脏东西!好在我请了仙人!”

    什么……仙人?

    阮清姝偏头看去,就见门口走进来一道士打扮的中年男子,

    手里拿着拂尘,忽地他疾步上前拂尘迎面抽了过来,

    “恶鬼附身!还不速速离去!”

    阮清姝被打得头偏过去,白璧无瑕的脸蛋,很快就红了一片,刺痛残留。

    她抬眸怒道:“妖道!”

    “你敢对仙人不敬?”

    阮老夫人呵斥,转头就换了副面孔,“仙人既然她被邪祟附身,那该如何是好?”

    “要做法事消减其心中的魔障,不光如此,此女的命格……”

    那道士摇摇头,似乎在叹息。

    “仙人您但说无妨”阮父也急了。

    “此女是天生的灾煞命,及笄前不显,但之后都会损其亲缘的健康、仕途、财运,就连子嗣绵延都会妨碍……”

    每多听一句,阮清姝就觉得可笑,什么都怪她?

    生不出孩子怪她,仕途不顺怪她!祖母没病装病也怪她!

    不过有一件倒是她的原因,继母的确是害她不成才郁结于心生病的。

    怎的只许旁人害她,不许她反击?这样漏洞百出的话,多可笑啊……

    “父亲你信吗?”

    阮清姝偏头,眸含莹莹的水光。

    但随着父亲的话语落下,她眼里的光还是湮灭了。

    “姝儿,为父不是相信,只是这仙人说的是有几分道理的。”

    “父亲……”

    阮清姝只觉得心被人剖成两半丢进冰窖里,遍体生寒。

    而沈氏却在拭泪,轻抚小腹,仿佛受了莫大的委屈的人是她。

    “难怪我这几年都没孕…怎么能是因为姝儿呢?”

    “夫人,没事”

    阮父轻拍沈氏的后背,回避阮清姝的视线,

    “那仙人,您说该如何?”

    “离得远些,这克亲的命格影响就越小。”

    闻言,阮清鹤恍然大悟,“那让二妹妹去庄子上不就好了!”

    沈氏和阮老夫人对视一眼,

    好,有人帮她们说了,倒是不用费口舌了。

    “哎呀这庄子上不好过,姝儿娇气怕是受不了吧?”沈氏佯装心疼。

    阮老夫人则冷笑,“正好制止她这臭毛病,一举多得!这事就这么定了!”

    一锤定音,轻而易举就定了阮清姝的去路,

    没人问过她愿不愿意。

    “这哪行啊!”戚氏阻止,可没有用,因为她的父兄已经开始劝她了。

    兄长说得轻松随意:“清姝,没事的就当去散散心”

    “兄长,是真觉得我影响了你的仕途?”

    阮清年笑一僵,“怎么会…”

    “姝儿,你听话你只是暂时去庄子上,乖。”

    阮父边说边扶她起来。

    “父亲,暂时是多久呢?”

    “这……”

    “是一辈子吗?”

    阮清姝质问着,泪珠滚落在地,噩梦里她死在了庄子上,那就是她的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