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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四章 镜花水月

    王根易当然要拒绝。

    拒绝的话还没说,另一位婶子也站了进来。

    “要说照顾病人,还得是婶子我。”

    “我家那口子就是郎中。”

    王根易一个头两个大,这群自己凑上来的婶子们已经在自己门前竞争起来了,

    王根易不明白,这群婶子怎么突然这么热情了。

    而且自己还不好拒绝,王根易头一次觉得,自己这谦虚有礼的伪装,也不是那么好了。

    金武大街会馆处,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人群之外。

    “回禀小姐,看到了。”

    “王根易,二甲。”

    马车内的少女百无聊赖的看了看自己新染的指甲,“知道了,回去吧。”

    花三小姐花香灵坐在一旁喝茶,嗤笑一声,“真没用。”

    “二姐,要换个人选吗?”

    花二小姐花语兰放下了手,手指扣在桌子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看着车窗外,半晌没说话。

    花湘灵笑了笑,倒上一杯热茶,轻轻的放在二姐的手边。

    马车比其他的马车要大一轮,内里的装饰极尽奢华。

    路过的行人看到都主动避开,看外观都知道是惹不起的人家,更是靠近都不敢,隔老远就让开。

    “今年的榜眼,赵知竹。”

    “听说也是出生商贾,临安城人。”

    花湘灵点点头,“明白了,我立刻让人去查。”

    随即犹豫道:“母亲那边?”

    花语兰还是一股漫不经心的样子,“不过是个男人,母亲喜欢,收进府里便是。”

    花湘灵松口气的样子,

    “好。”

    母亲极喜欢王根易,要是就此放弃这个人,母亲怕是会难过。

    但是王根易已经配不上母亲了,还好二姐同意把人招进来。

    花语兰放下了车帘,没在看窗外,懒懒的半靠在车内的软垫上。

    “这事不用你做,你回家给大姐说,让她处理。”

    “你专心查赵本竹。”

    “尽快,京城盯着他的人不少。”

    花湘灵应了一声,笑容非常乖巧,全然没有花船上为难王根易父子嚣张跋扈的样子。

    大街上热闹,赵家的府上也热闹着。

    “哇哦!”

    孩子们围在一起,看着放在桌面上的圆镜子。

    里面的画面正是花家小姐的马车内。

    一炷香前,家里人正庆祝着,大家都有些乐得找不着北了。

    鹿鸣一个激动,想着有没有什么好的庆祝方式和礼物。

    心念一动,许久不见的金色小转盘就出现了。

    转出来个白玉镜子。

    镜子薄薄的一层,圆形,约莫直径有五寸,正面是光滑的镜面,背面是完整的一块白玉,没有任何雕琢,瞧着就是一块普普通通的镜子。

    当然,实在鹿鸣眼里,在现代见惯了花里胡哨的镜子外观,这块白玉圆镜算得上朴素。

    可是赵家其他孩子没见过啊,现在大多用的是铜镜,一块上好的铜镜,照的也是很清晰的,可是的玻璃镜,还没见过。

    “这是玻璃?”

    “新的玻璃吧?”

    秦府的铺子有卖玻璃的,甚至还要七彩的,还是还没有这种照人这么

    清晰的。

    “是镜子。”

    鹿鸣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镜子平放在桌面上,大家围着桌子站了一圈,都伸头去看。

    镜子里清晰的几张人脸,还是仰视的角度。

    “哇,好清晰。”

    “看起来也很薄,出门好携带。”

    哥哥姐姐门讨论着,还有的冲着镜子做鬼脸,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鹿鸣皱了皱眉,小转盘说的,这个镜子是个道具,名叫镜花水月。

    应该不是单纯的镜子这么简单吧。

    鹿鸣伸手在镜面上摸了摸,冰冰凉凉的,还很光滑。

    但是并没有其他的变化。

    镜面看不出什么,又把镜子翻过去,背面的白玉比镜面还光滑,完整的一块,看不出什么名头。

    看着鹿鸣的动作,赵亦茶问道:“鹿鸣,这个还有其他用法吗?”

    鹿鸣正疑惑着呢,“这个名叫镜花水月。”

    “应该还有别的用法吧。”

    于是其他的孩子们也加入了思索的行列,想着这个镜子还有什么用。

    围着镜子大眼瞪小眼了一阵,都没有什么作用。

    赵长安敲了敲镜面,突然说道:“不知道本竹叔那边怎么样?”

    赵本竹是这次榜眼呢,他们知道的时候着实震惊了一阵。

    话音刚落,镜子突然像水面一样荡起波纹,模糊了镜面。

    波纹荡过,镜面不再映照着凑在面前的赵长安的脸,而是一条小巷子。

    小巷子热闹非凡,画面动起来,跟着一个端着水煮毛豆的盘子的婶子,一同进了一户院子里。

    这

    个院子他们认得,这是赵本竹和赵良才两兄弟租的院子。

    院子里摆了几个方桌,坐满了人。

    没有桌子,只是小板凳都围着坐了还些人。门口还要凳子都没有的,站着也聊得欢快。

    院子里面,当放酒仓库的屋子们前,摆放着三口大酒缸子。

    赵良才拿着打酒的容器,乐呵呵的打了酒,盛在排着队等候在一旁的大叔手里的酒碗里。

    半人高的大酒缸,已经空了一缸了,这是第二缸,也没了一半了。

    “哇,这是在请客喝酒吗?”

    孩子们头挤着头,都凑过来看。

    在院子的最中央,赵本竹被围了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书生打扮的年轻郎君,似乎在向他讨教问题。

    赵本竹一直温和的笑着,不见半点不耐烦,谁说话就看向谁,眼神诚恳又认真。

    “应该是庆祝上了。”

    画面在往外拉了一些,视野更大,急匆匆跑来一个拿着药包的少年。

    “这是本竹叔院子隔壁家少爷的书童。”

    许三还记得他,这个少年笑起来干净又清爽,很能提升好感了。

    文若急匆匆的推开虚掩的门,众人也随之看了过去。

    院子里,王根易被两个婶子夹击在中间,微微低着头,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听到开门的声音,抬头看过去,发现是文若,立马站了起来,迫不及待的上前去接过文若手里的药包。

    “我去给均儿煎药。”

    文若表情有些呆呆的,随即就被那两个婶子围住了。

    “这是

    王根易吧?王撤均他爹。”

    许三指着提着药包走得飞快的的男人问道。

    赵亦茶点头,“就是他!”

    许三笑道:“还真是他啊,头一次去本竹叔家院子的时候,听他说起隔壁的,我就觉得耳熟。”

    赵长福摸摸下巴,“听说还开了赌局,压王撤均他爹是探花郎的人还挺多了。”

    “现在咱们三叔才是探花郎,不知道压他的人怎么想。”

    想到这里,赵长福眉眼弯弯,心情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