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在街道上,路边都没有行人,还在住宅区。
今天天晴朗并没有下雪,不过这样的冬天,也甚少有人出门逛,路上空空荡荡,就只有他们一行人。
鹿鸣好奇,也撩开帘子先出出来。
听见身后动静,吴慕连忙回身扶住鹿鸣。
“外面天冷,你进去坐着。”
许四也挪了位置挡在风口,“没事,很快就解决了。”
听见外面的人哭喊的凄惨,鹿鸣摇摇头,“怎么了?”
“撞到人了吗?”
赵亦茶也撩开另一边帘子直接走了出来。
见马车前还在跪着磕头的男子,声音焦急,“撞人了?”
“没有的,大小姐。”
马夫连忙解释,“没撞到他。”
“刚才这人就站在旁边的宅院门口,等马车进了直接就扑过来了,我赶紧勒住了缰绳。”
“半点没碰到他。”
鹿鸣和赵亦茶这才同时松口气,没撞到人就好。
“他是来碰瓷的?”
鹿鸣干脆抓着吴慕的手直接出了马车。
天色渐晚,降了温,又寒风吹来,鹿鸣哆嗦了一下。
吴慕赶紧把自己身上的披风脱下来披在鹿鸣身上,给她裹得严严实实。
另一边,许四也要给赵亦茶披上自己的,没想到被赵亦茶推开,“你穿得比我还少,穿好!”
许四无奈,只得往前站着,给赵亦茶挡着点风。
“行了行了,别磕了。”
那男子还跪着在磕头,鹿鸣拽了一下吴慕袖子,吴慕啧了一声,这才开始问。
“求求贵人们,救救我爹!”
“求求你们了。”
那人听吴慕开口,头磕得更用力了。
吴慕抬抬手指,两名护卫会意,把磕头男子强行架了起来。
“你是何人?”
那男子哆嗦了一下,“我,我叫王撤均。”
“我爹叫王根易,求求贵人救救我爹!”
“等等,王撤均。”
吴慕听着这个名字,怎么有些耳熟。
“诶!这就是那个!”
“之前住在本竹叔他们隔壁的那个。”
赵亦茶想起来了,那个时候还看了不少他们父子的热闹。
一晃十年,眼前的男子,还真认不出来了。
听起来他们认识自己,又听赵亦茶说起本竹叔,王根易猛地抬头。
眼前的公子、小姐穿着贵气,容貌也都是顶顶好。
一个猜测涌上心头。
“赵家小姐?”
“哦?你还记得我们。”
赵亦茶笑眯眯的打量着王撤均。
男子少年时还能算得上清秀,如今已经一点没有当年的样子,样子也很狼狈。
没想到还碰瓷到了认识的人,王撤均神情复杂,想到下落不明的父亲,咬咬牙。
“求求小姐,救救我父亲。”
“你父亲,王根易?”
十年前的记忆有些久远,赵亦茶想了想。
“他不是去了花府嘛。”
王根易去了花府以后,他们还特意打听了后续,他还有有几分本身的,哄得花夫人开心,听说是最得花夫人宠爱的男宠,日子过得还不错。
王澈均被两个护卫一左一右架得死死的,动弹不得,只得抬头看着面前的少年少女们,神情悲切。
“我父亲失踪了,我想找到他,求贵人们帮帮我。”
“既然入了花府,那就是花府的人,你不去求花夫人,求我们做什么。”
“花夫人!就是她害了我父亲!”
王撤均忽然激动起来。
“她要害我父亲,求求你们救救他!”
许四皱了皱眉,“这是别人家事,我们可管不了。”
人家花夫人惩治一个男宠,关他们什么事儿。
“求求你们了!”
“我知道,赵家现在很厉害,你们可以救他的,救救他吧。”
“对你们不过是举手之劳。”
“诶,这不是道德绑架嘛。”赵亦茶皱了皱眉。
鹿鸣确实好奇,“你怎的知道花夫人会伤害你爹。”
王撤均瞳孔缩了一下,避开鹿鸣的眼神。
“我倒是想起来了啊姐给我说过的一桩事。”
“说有一神童,一岁可写字,两岁可读书,三岁可作诗。”
“只可惜这位神童刚出生就丧母,跛脚老父亲含辛茹苦拉扯他长大。”
“等到少年时,已经远近闻名,可惜昙花一现,在其父亲去世后,便默默无闻。”
“有一位绣娘见少年可怜,便时常接济,少年家境贫寒,便打上了绣娘的注意。”
“读书要银子,银子从何来?便哄着这位绣娘出。”
“绣娘身世也可怜,双亲去世,所幸双亲留有财产,本够绣娘一生衣食无忧。”
“可绣娘将全部的钱财全供了书生读书,为了挣银子,差点熬瞎了眼睛。”
“书生娶了绣娘,生了个儿子。”
“后来书生考上了秀才,便开始嫌弃糟糠之妻。”
“明知绣娘怕水,还让绣娘一定要去河边洗衣裳。”
“摸清了周围邻居去洗衣的事件,设计让绣娘独自一人在去河边洗衣服。”
“趁其不备,竟然将人推入河中,绣娘不会浮水,书生放心的转身离去。”
“可绣娘竟然挣扎着抱住了岸边浮木,跟着爹偷偷出门的儿子听到了亲娘的呼救。”
“儿子找了木杆要把娘拉上来。”
“可听到亲娘说,竟是亲爹把娘推入河中时,这狼心狗肺的儿子害怕娘闹事,竟然送了了手里的杆子,眼睁睁看着亲娘沉入水中。”
“可怜的绣娘,就这样被丈夫和孩子害死了。”
“王撤均,你说这绣娘,可不可怜?”
王澈均如坠冰窟,要不是被侍卫架着,他已经瘫在地上了。
“明明没有人看见的。”
“连我爹也不知道。”
“你们怎么知道的?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花夫人也知道了!是不是你们?是不是你们告诉花夫人了?!”
吴慕嗤笑一声,“看来花家查的不全嘛,还没查到后半段。”
“居然没顺便把你也弄死。”
“看着就碍眼,丢一边去,别挡我们路。”
王澈均奋力挣扎起来,刚张嘴就被侍卫卸了下巴,别污了贵人们的耳朵。
像死狗一样被拖到路边,还被护卫踹了一脚,王撤均蜷成一团,不甘心的死死盯着缓缓驶远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