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绣和高文亮还真在花卉基地住下来,马叔对两人千恩万谢客气的很。
不光给二人安排了住处,还亲自负责两人的伙食。
每天在基地里干活,他都叫上江锦绣和高文亮,给他们讲诉项云峰初建花卉基地时遇到的难处和趣事。
“我们老板在国外呆过,他处理问题的方式和咱们可能有些不同,不过人还是不错的,能吃苦又有闯劲儿。
别的不说,就说这些花成熟之后找销路这件事,一般人都比不上我们老板。
而且我们不止这一个花卉基地,因为气候条件和积温的不同,我们老板在南方,北方各有两个基地,种植的花卉品种也不相同,你们真想涉足这行的话,有一定难度。
不过我们老板要是愿意带你们的话,入行也好入。”
“我们老板不管走到哪里,身上都带着一个电脑,那里面都是花卉种植方面的技术资料。
当年我们花五万每个月从国外请来的那个植物医生,欺负我们不懂这方面的技术,拿钱不办事,干了一个月就被我们老板给赶跑了。
后来这些花卉种植方面的知识,都是我们老板自己经过实践总结出来的,他还写了几篇论文发表……”
马叔提起项云峰,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骄傲自豪,仿佛在说自家晚辈似的。
江锦绣听得肃然起敬,人家项云峰是把花卉这行当成产业来做,和她的出发点,目标完全不同。
相比之下,她的想法真的太幼稚了。
几天时间的相处,江锦绣的斗志被项云峰的经历给激发出来,更坚定了她要建花卉基地的决心。
在花卉基地住了几天,没有孟家人的挤兑责难,没有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
每天吃完饭就和那些花花草草打交道,那几条大狗也和江锦绣混熟了,她走到哪里,后边都跟着几条尾巴,吐着大红舌头给她当保镖。
高文亮也变得开朗起来,脸上恢复他这个年纪的青年该有的青春活力。
江锦绣的皮肤风吹日晒变黑了,不过身体素质却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早上跑步居然能把高文亮落在后面。
两人的笑声洒遍花卉基地的每一个角落。
这是她两辈子以来过得最快乐的一段时间。
他们在这边放松,荣城孟家可乱套了。
孟解放瘫在床上才十多天,刘翠莲就伺候够了,她经常偷偷虐待老头,把他身上掐的青一块紫一块。
再不就是借口回乡下有事,把老头子丢给杜鹃照顾。
杜鹃也满腹怨言。
孟良只要一回家,听到的就是家里人在他耳边抱怨,钱不够花,事做不完,老头子不好伺候。
最要命的是家里的味道实在不好闻。
今天单位开会,领导在会场上隐晦的提醒“咱们个别人要注意自己的卫生,现在天气热了,勤洗洗澡,内衣裤天天换洗一下,家里又不是没水,何必那味道熏得人头晕目眩!”
单位里那些同事从他身边路过也是脚步匆匆,嫌弃的掩着鼻子。
孟良没办法,他换洗的那些衣服也被孟解放的尿骚味儿给薰透了,他只能大量往衣服上喷香水。
谁知屎尿味儿和香水味一混合,那味道更难闻,直接将同一个办公室的同事给薰吐了。
气的他回到家发脾气“妈,你们就不能把门窗打开放放味道?咱家这屋里比公共厕所还难闻!
就这环境别说孩子们,连我都不愿意回来了!”
刘翠莲脾气比他还大“开窗?人老了怕冷你不知道吗?怪就怪家里的房子太小了,要是大房子大阳台,能把你爸推出去晒晒太阳,是不是也能散散味道!
现在有我伺候着他你就知足吧,你那个媳妇也不知道跑哪里浪去了,连家都不回。
自己公爹瘫痪也不说回来帮着洗洗涮涮,就知道自己在外面潇洒。
早我就不同意让她进咱家的门,要不是看在她这房子和她爸能给你安排工作的份上,她还想嫁给你?做梦去吧!
要我说她就是个丧门星,咱家这些事都是她给克的,哪件事和她没有关系!
杜鹃才是咱家的福星,认识她你就上了大学,她还给你生了一双儿女。”
孟良满肚子火气不知道朝哪里发,以前江锦绣可不是这样的,她听话的很,家里家外的事就没让他操心过,全都安排的妥妥贴贴。
她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从她确诊得了不治之症后?
孟良猛然想起来,江锦绣那时候好像说还有三个月的寿命,现在已经过去一个来月了,也不知道她身体怎么样了,要是现在回来帮着伺候伺候老爷子,是不是家里还能轻松点?
他拿出手机,翻了半天才找出江锦绣的电话。
江锦绣坐在一大片郁金香中间,听高文亮讲诉他自己是怎么从那段艰难的日子里走出来的“……爸妈死后我就想,没了靠山还有青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人还活着,就有出头的机会……”
不合时宜的电话声响起,打断高文亮的回忆。
江锦绣拿出电话看了一眼,是孟良的,深吸口气心情瞬间低落。
想到他们现在还是夫妻,她接通电话,对面马上传来孟良气急败坏的责难声“江锦绣你现在在哪儿?家里这么多事你不说回来帮忙,在外面疯跑什么?
我爸瘫痪了你不是不知道,不回家伺候着也就算了,连个电话也没有,你到底咋想的?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不过就离啊,我没意见,你们现在就从我的房子搬出去,我明天回去办手续。”江锦绣说的风清云淡,没有半点留恋。
孟良没想到她能主动说出离婚的话,要离也得他先提。
再说,房子还没到手呢,他为什么要离?
“你……”他噎了一下,放缓语气“锦绣,你自己想想你做得对吗?亲戚邻居们都看着呢,我爸现在正是需要人的时候,你抬脚走了,你知道人家都怎么说你吗?”
“切!”江锦绣暗笑“谁愿意说谁说,他们看你爸可怜可以接家里去伺候啊,我又没拦着。
孟良,你别忘了我也是个病人,你们家让一个病人去伺候病人,这是正常人该干的事吗?
你爸病了你们围前围后两个人伺候还不行,我病了谁管过我?非但不管,你爸妈还逼我花钱买毒药治病。
你就当我死了,实在不行就把你爸送乡下去吧,谁说风凉话让谁帮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