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柠差点气笑了，虽然知道顾念舒是个一无是处的草包，可是现在亲耳听到，还是被这个人蠢笑了。
“顾念舒，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叶柠冷笑一声，一字一句道。
“方案上出现的数据，是砂望和顾氏的人一起统计的，而且还是陈助理亲自盯着的。”
“至于你说的考虑不周到的方案，那些因素下面都有解决方法，而且你连什么因素都说不出来，是来没事找事吗？”
顾念舒僵住，表情有些不自在。叶柠彻底没了耐心，并且觉得自己是吃饱了撑的，才会浪费时间和顾念舒废话。
她直接起身拿过自己的文件，一点也不客气的怼了回去。
“人蠢不要紧，但不要不爱学又心里没点数，不懂装懂，我现在很怀疑顾氏合作的态度，我们拿出十二分的认真对待，顾西洲就是这么敷衍我的？”
“如果给不了我一个满意的答复，那么我会重新考虑合作的问题。”
说完，叶柠大步离开，林彦辰慢她两步，等她出去了，他在门口停下，慢悠悠回头开口道。
“既然觉得我方案那么差劲，我也很想知道，顾小姐有什么厉害的想法。”
说完，他离开会议室，很快就看不见人影。
顾念舒脸色发白，额头上冒着细汗，后知后觉有些害怕。
她原本只是想给叶柠找茬，但是没想到一下子玩过火了，现在闹到这个地步，她再蠢，也知道不是自己能够应付的了。
怎么办……怎么办……
顾念舒慌得不行，这时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推开，许愿大步走了进来，把手里的包装袋放在她的前面。
他脸颊泛红，额头上冒着汗，呼吸也有些急促，应该是跑着来的。
“顾小姐，这些是治疗肚子疼的药，都在这里了。”
“……谢谢。”顾念舒局促不安的接过药，她抿了抿唇，没有说多余的话。
陈愿看了眼时间，有些疑惑:“咦，时间已经过了，叶小姐还没来吗？”
一边问一边看向顾念舒。
顾念舒心里咯噔一声，拿着药起身往外走，语速飞快的开口。
“我也不清楚，我刚才出去了一会儿，不在会议室，我有点不舒服，我先走了。”
“哎顾小姐……”许愿皱眉，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拿出手机联系叶柠。
另一边，车里。
叶柠负责开车，车厢里气氛安静得过分，隐隐透着几分凝滞。
她浑身紧绷，双手握着方向盘有些用力，看着前方的眼神有些冷，连车速也比平常快了一些，堪堪压着超速的底线。
她的不对劲，林彦辰察觉到了。再联想顾念舒说的话，他犹豫要不要问出声。
纠结了一会儿，林彦辰还是开口道:“你是因为顾念舒的话不开心吗？”
“难道不应该吗？”叶柠反问:“这个项目有多重要不需要我说，就算顾西洲有事，也应该让陈愿来和我对接，让顾念舒一个蠢货来算什么？”
“可能是有什么误会，顾总不像是不顾大局的人。”
这一点叶柠当然清楚。
她又不傻，顾西洲再怎么样，也不会让顾念舒单独来见她，估计是顾念舒中间使了个绊子。
但是其他的，叶柠也知道顾念舒没有说谎。
比如陆清舒生病了，顾西洲很担心，所以迫不及待去看她。
哪怕明知道接下来有重要的公事。
叶柠呼出一口气，攥着方向盘的手更加用力了。
她理智还在，心里却是有些不爽，她搞不懂这股来得莫名其妙的情绪是因为什么，只能归咎于被爽约了影响自己赚钱。
但是林彦辰却不是这么觉得，他一语道破:“你是因为顾西洲很在意陆清舒，所以不开心吗？”
“你在说什么胡说？”叶柠嗤笑一声，下意识反驳道:“我们都闹到要离婚的地步了，我怎么可能会在意他心里有事。”
“那你现在这么生气……”
“我是不高兴他这个态度，提前约好的时间和正事，临时有事也不通知我，然后找了个什么都不懂的废物打发我。”
“但是你那么聪明，不可能猜不到，可能是顾念舒中间耍了什么手段。”
“那又如何？”
恰好到了红灯，叶柠一脚踩刹车，然后她转过头，冷冷的看向林彦辰，继续道。
“他到时间了没来是事实。”
“让顾念舒有时间来膈应我是事实。”
“耍我了也是事实，就凭这些，我说不想合作了他也没资格说什么，我凭什么不能生气？”
一句接一句的质问，那么冷漠，又带着点情绪起伏，看上去和平常的模样没什么区别，但是林彦辰却又从中发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路灯跳了绿灯，叶柠发动车子，然后就听见林彦辰开口。
“但是我感觉，你不像是单纯是因为这些生气。”
“你什么意思？”叶柠的语气比刚才更冷漠了几分。
“我只是希望你开心，能够正确诚实的面对自己的内心，有时候一味逞强，或许会换来别人的尊重和忌惮，但同时也会失去一些东西。”
下一秒，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叶柠攥着方向盘的手格外用力，关节处泛白，她脸上的情绪已经不能用冷漠来形容了，眼里掺杂着几分戾气，第一次对林彦辰露出了尖锐的一面。
“什么诚实，什么失去？你很了解我吗？你凭什么自以为是的说那些话？”
“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们两个的关系还没到那个地步，你凭什么以为你很懂我，能够剖析我的内心？”
话音落下，叶柠直接拉开车门下车，抬手招了招路过的出租车，直接上车离开，很快消失在林彦辰的视线里。
“啧。”林彦辰抬手抚了下额头，呼出一口气，仰躺靠在椅背上，喃喃出声:“这可不太好啊……”
“美女，打算去哪里？”
出租车上，司机从后视镜看了眼叶柠。
叶柠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想了想，报了个地址，那是本市很有名的拳击馆，司机应了声好，没再多问什么，直接导航往叶柠说的方向去。
一个小时后，叶柠下车。
她走进去，找到老板直接开口道:“今天有没有娱乐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