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卧室门被打开，叶柠走了出来，见顾西洲醒了，冷声道。
“既然醒了就离开吧，我可没同意你住我家。”
“昨晚怎么回事？”
两人的声音几乎一同响起，叶柠没搭理他，去厨房冰箱里拿了面条和西红柿出来，又烧了水。
等待的过程中，顾西洲简单把自己收拾了下，看上去比刚才好多。
身后传来脚步声，叶柠没回头，盯着冒热气的水发呆。没多久，顾西洲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还没回答我，昨晚怎么回事？按道理疼成那个样子，加上我睡眠条件不好，不应该就这么睡过去。”
说完，他想到昨天感觉到的冰冰凉凉的感觉，又问了一句:“你抹在手套上的又是什么？”
“你是十万个为什么么那么多话？”
叶柠无语，不太想搭理他，指了指门口的方向，嗓音冷淡:“你在这里影响我了，出去。”
“那你告诉我，怎么回事，总不能九千万，我连问都不能问一句吧。”
他理直气壮开口，让叶柠想反驳都没有正规的借口。
如果可以，叶柠真的很想把钱扔在他的脸上，并且说一句爱治不治，然后让他麻溜离开。
但是不行，那是九千万。
深呼吸一口气，叶柠三下五除二煮好自己的早餐，然后端着出去，顾西洲也跟了出去，而且在距离她最近的位置坐下，继续开口。
“你还没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
“……”
“还有，好歹是那么多钱，我连一顿如同的早餐也没有吗？”
“……”
叶柠闭了闭眼睛，压下了想摔碗的冲动，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她在心里安慰自己，九千万的金主，忍一忍，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
在心里给自己反复做好调节，才睁开眼睛开口道。
“多余的面在厨房里，自己动手。”
顾西洲也当真不客气，把锅里剩余的面条装进了自己的碗里，这人总算安静了。
吃完早餐，叶柠在整理自己的工作文件，顾西洲在她旁边坐下。
她打字的手停顿了下，然后侧眸，眯了眯眼睛，语气有些危险。
“病也治好了，早饭也吃了，你是不是该走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你知道了又没什么用。”叶柠无语至极，不明白这个人纠结那个小问题干什么，他又不能自己帮自己治疗。
不过话是这么说。她吐槽完了，还是跟顾西洲解释道:“你作息不稳定，工作强度高，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上，都属于超负荷运动。”
“普通的方法对你没什么用，只能用其他手段，好处就是管用很多，坏处就是你以后还会疼，就这么简单。”
顾西洲了然，探究的目光落在叶柠身上。他从很久以前，就知道叶柠不一样了，但是今天，他好像才真正认真审视面前的叶柠。
人还是那个人，却变得更骄傲自信了，也变得更加冷漠疏离了。
这么想着，顾西洲心里空空的，总感觉什么东西丢了。
不等他想清楚，门铃声就响了。
叶柠起身去开门，看见外面的人有些惊讶的反问:“林彦辰，你怎么过来了？”
顾西洲耳尖听到了叶柠的话，好不容易阴转多晴的心情，又再次阴沉了下来。
“是我，希望你不会觉得我来得太早了打扰你休息。”
“不会，现在已经不算早了。”
两人说着就往屋里走，然后林彦辰就看到了背对他吃东西的顾西洲。
他顿了下，眼里露出一丝惊讶，一时间忘记把目光收了回去。
叶柠注意到他的目光，刚想解释，随后又觉得没必要，这里是她家，干嘛要说这么多。
想到这里，叶柠不动声色岔开话题:“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给你送营销项目策划案的，不过顾总怎么也在。”
“原来是林先生，刚才走神了没注意你过来了，欢迎你。”
顾西洲像是才发现林彦辰似的，慢条斯理起身，拿过一旁的纸巾擦了擦嘴，然后淡淡道:“如果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林先生海涵。”
他一副另一个主人的派头，理直气壮的招呼林彦辰，好像这才是他的家似的。说这些话的时候，他还不忘拉近自己和叶柠的距离，往她贴了贴。
两人的距离已经超过了正常社交距离，叶柠想无视都不行，警告的瞪了他一眼，语气疏离:“顾总，让你借宿一晚，还真当自己家了。”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可以提前跟你预约，我们赶紧把离婚证办了吧。”
她话音落下，现场陷入了寂静。
林彦辰微微张口，眼神惊讶，柔和的五官也难得多了几分怔愣，目光来回落在两人身上，里面的震惊和复杂一览无余。
顾西洲直接黑脸，他没想到大庭广众之下，叶柠会那么直接说出他们的关系，没有任何铺垫掩饰。
好像笃定了他们一定会分开，所以无所谓其他人知不知道。
“你以为我的时间那么好约么？”顾西洲嗤笑一声，语气尖锐，冰冷的嗓音里含着几分戾气，裹挟着几分风雨欲来的气势。
“我的时间已经排满了，离婚的事情等我忙好了再说。今天也是工作时间，麻烦叶小姐尽快把营销方案给我，不要让我来催你。”
说完就大步离开，根本不给其他人开口的机会。
沉默了下，林彦辰后知后觉开口:“顾总是不是心情不太好，看样子状态不太对劲，真的没事吗？”
“他能有什么事？”不过是莫名其妙发疯，突然就来了脾气罢了。
叶柠没有多说，问林彦辰有没有吃早餐，听到他说解决了，嗯了一声没有坚持什么，在他对面坐下继续吃自己的。
林彦辰就这么目光含笑的看着她。叶柠吃东西很快，但是并不粗鲁，吃相很好看，让人觉得很有食欲。
等她吃完了，林彦辰才问出刚才就一直在疑惑的问题。
“你和顾总说得离婚，是认真的吗？”
停顿了下，林彦辰又接着解释了一句:“我没有想打探你私事的意思，就是猝不及防听到这么大一个消息，有些没反应过来，你不想说也可以不说。”
“没什么不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