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似乎早有准备,她用事先准备好的帕子捡起地上的金丹,嫣然笑道:“公子,这颗金丹就赏了奴吧。”
说完身形如鬼魅一般,竟已到了门外。
孟浩大吃一惊,原来这女子一直隐藏着自己的实力!
待要追时,那女子的身影早隐没在黑暗里了。
孟浩赶紧将六颗金丹收入储物戒中,然后追出房门,只见长廊一片漆黑,哪里有半个人影?
“此女到底有何目的……以她的身手,即便不能胜我,但是仗着这里地形,想要从我手里逃走并不难,她为何还要老老实实带我来这里……”
想到这里孟浩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心想无论怎么样,这里不能留了。
他照着原路返回,一路到开始的大殿,那里的烛火依旧亮着,只是不见那声音娇媚女子的身影。
难道她去搬救兵了?
孟浩不安地从大殿里向外望去,只见外面空空如也,和他来时一样空空荡荡。
就在孟浩狐疑着打算就这样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头顶一阵传来呼呼风声。
他暗叫不好,抬头望去,果然看到那只狮身蛇头的妖魔正呼扇着翅膀在半空中。
“小贼!交出你偷走的七颗金丹!师父他老人家大慈大悲,或许还可饶你一命!”
孟浩听到那女子特意强调“七颗金丹”,顿时明白了过来。
想来这女子对金丹觊觎良久了,但是不知什么缘故,她自己不敢取金丹,所以才借着孟浩闯进来,让孟浩取金丹,她自己趁机私吞一个。
如今这七颗金丹的账自然都算在了孟浩的头上,就算孟浩交出六颗金丹,也不会有人相信了。
想到这里,孟浩暗骂这女子奸猾,不过心想若非她包藏祸心,自己也不会顺利地取到金丹,眼下只要从这里逃出去,那这场买卖便不亏。
至于最后是七颗金丹的账还是六颗金丹的账,孟浩不在乎。
“姐姐,我昨日就说看到了一个人,你和那黑炭头偏不相信,你瞧,被他溜进来了。”
通体翠绿的蛇头探头往下看,嘴里说着委屈的话。
通体雪白的蛇头只微微低头望着孟浩,并没有回话。
“他既然偷了上仙的丹药,断不能让他活着离开,不然咱们三个失察,还不知要受什么罪呢!”
通体乌黑的蛇头话里尽是无奈。
那女子现在就站在通体雪白的蛇头上,训斥道:“哼,你们三个没用的东西,害我也要被师父责罚,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这小贼拿下!若是能从他身上找回七颗金丹,你我皆性命无忧,不然咱们就地府相见吧!”
在那女子的催促下,巨大的狮身落在庭院里,完全堵住了孟浩的去路。
孟浩眉头一皱,心想跑出去简直是自寻死路。
他向外斩出一刀,然后掉头往大殿深处跑,心想你们若是有胆子便拆了这大殿。
见孟浩不出来反倒往里跑,那女子甚是生气,骂道:“可恶的老鼠!”
乌黑的蛇头探出脑袋往大殿里看,他的一只眼睛就几乎和大门一样宽了,脑袋自然进不来。
“上仙,那小贼逃进去了,我们该怎么办?”
女子暗恨,跺了下脚,她深悔刚才自己太得意,没有等孟浩出来才截住他,只想着截住他的退路,却不想这小子竟然钻进了大殿深处。
这大殿是她师父的,她可不敢就这么毁了。
“在这守着,这大殿没有其他出口,哼,我就不信他不出来!”
孟浩逃进深处,见女子和妖魔都没追进来,才略微松了口气。
他随手打开一个房间房门,房间里布置雅致精巧,但是没有什么生活气,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
孟浩随手拿起一个茶碗,将六颗金丹放了进去。
看着六颗互相闪映金光璀璨的金丹,孟浩心想也不知能不能活着出去,不如就在这里把这六颗金丹吃了,即便死了也不留给他们。
想到这里他再无迟疑,捏起一枚金丹扔进了嘴里。
嚼了一口,顿觉一股难以名状的香味充满了整个口腔,随着金丹咽下去,一股暖流自腹中升起,很快游走遍了周身经脉。
吃了一颗之后,孟浩再不迟疑,吃花生似的,把其余五颗金丹尽数倒进了嘴里。
待咽下之后,六股温热的暖流汇聚在一起,便显得十分滚烫了。
当着滚烫的热浪顺着他的经脉在体内游走的时候,孟浩感觉自己整个人像是被架在火堆上烤。
“不好,难道是吃太多了!”
孟浩心里一惊,忍不住将自己身上衣服扯了下来。
扯了外衣觉得没用,便又扯了里衣,扯了里衣还是没用,便顺手把裤子脱了,反正这房间里黑漆漆也没有外人。
待把自己脱得光溜溜不着寸缕之后,孟浩反倒感觉越来越热了。
那股在他体内游走的滚烫的内息像是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这野兽在孟浩体内四处冲撞,似乎想要撞破他的身体出来。
此刻孟浩只觉全身犹如火烧,又像是被人用小刀千刀万剐,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皮肤在一寸一寸的裂开,滚烫的火焰从那裂缝里喷出来。
好在他用手去摸的时候,发现自己皮肤完好,并没有裂开更没有喷出火。
但那痛苦却是真实的,只不到半盏茶时间,孟浩便扛着不住了,忍不住躺在地上嘶吼。
那女子站在蛇头上,本来优哉游哉地等着,但是听到孟浩撕心裂肺的吼声,顿时神情一变,骂道:“这小贼难道把金丹吃了?”
耳听着孟浩的叫声一声比一声惨,女子再不迟疑,跳下来急奔向殿内,她清楚地知道,孟浩这个时候应该差不多被金丹吞噬,快要没命了。
这女子对大殿里的布局了如指掌,进来之后只略微听了听便知道了孟浩的方位。
她摸着怀里藏的那颗金丹,心想,这小子吃了正好,到时候师父就算剖开他的肚子,也找不到金丹了,自然也不会发现他只吃了六颗金丹。
这般想着她已经来到了房间外,房间里孟浩的嘶吼声已经有些沙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