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孟浩没有被动地等待,而是主动提起刀冲向了刚出来的妖魔。
这只妖魔既然能开口说话,自然也是道行匪浅。
孟浩迎头一斩用尽了全力,那妖魔怒骂一声,仓促间招架已是来不及了,结果被孟浩一刀斩掉了半边身子。
随后孟浩没有给那妖魔丝毫喘息的机会,他连劈带砍,数招将那妖魔轻松斩杀。
斩杀之后,孟浩将宝刀插在旁边,低头抓起妖魔的血肉就往手里送,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孟浩这怪异的模样。
之后的三天里,孟浩独战十二只大大小小的妖魔,直到赵县令宣布道:“本次斗兽结束!这一次我们人类的挑战者全胜!”
宣布完,赵县令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孟浩。
随着赵县令的宣布,熬了三天,睡了看看了睡的百姓们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声。
这是自这座斗兽场建成以来,活下来人数最多的一次,足足有十一人。
当然大家也都很清楚,这次能有这么多人活下来,全是因为一个人。
那个人此刻正在这他杀的最后一具妖魔尸体前,旁若无人地吞食着妖魔的血肉。
众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终于把孟浩从战斗中拉了回来。
在得知终于结束之后,孟浩如梦初醒,他手一松将宝刀扔在了地上,这三天于他而言,是凶险的也是收获颇丰的三天。
如果说离开村子的战斗于他是浴火重生,那么这三天便是让他长出了丰满的羽翼,从此以后他再也不是那个可怜巴巴在村子里乞食的少年了。
孙阔等在孟浩的庇护下活下来的人,在得知终于结束了之后,立刻泄掉了浑身力气,有的跪在了地上,有的干脆两腿一软,整个人如放了气的气球一般委顿在地。
蓝萦小步走到孟浩身后,此刻的孟浩因为连番大战,身上被妖魔的血浇了一层又一层,早已没什么人模样了,而且腥臭异常。
但是蓝萦没有丝毫的嫌弃,她小声地呼唤孟浩,道:“孟公子。”
孟浩听到她的声音忙转过头来,粲然笑道:“我不是什么公子,你叫我孟浩就行。我们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蓝萦点点头,道:“等会我们拿了衙门的奖赏,就可以离开了。”
孟浩起身时才觉察到自己的衣服完全不能穿了,他随手扯下身上的衣服扔在地上,露出黝黑又紧实的肌肉。
蓝萦骤见忙扭过脸去,红着脸道:“公子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孟浩没有多想,在村子里,天气炎热的农忙的时候,男人们袒胸赤膊是常事。
他捡起地上的宝刀,对蓝萦道:“我是为了自己活下来,你们不必记在心上。”
说完他朝着走过来的衙差道:“这柄宝刀还给你们,多谢。”
那衙差见孟浩走近,竟然稍微退了半步,才强作镇定地接下孟浩手里的宝刀,紧绷着脸说道:“这宝刀是县令大人的。”
言外之意就是你若是识趣些,便亲自去拜谢县令大人。
孟浩此时心神俱疲,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
他并没有领会衙差的言外之意,而是直白地问道:“我的奖赏在哪里?”
只交谈了这么两句,衙差便看出孟浩心思单纯,对他的恐惧便少了几分,反而多了几分嫉恨。
“着什么急?在这老老实实地等着。”衙差留下这句话,拿着赵县令的宝刀便去了。
孟浩没从衙差话里听出厌恶的意味来,他只以为历来如此,便坐在一旁闭目养神。
蓝萦和孙阔看到这一幕,一个心想孟公子心思这般单纯,将来若是无人在旁帮他,怕是要吃亏。
一个想,这位兄弟实力确实强大,但是在为人做事上一窍不通,怎么说他也救了我的命,我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吃亏。
衙差拿了宝刀追上将要走的赵县令,恭敬奉着宝刀道:“县令大人,您的宝刀。”
赵县令接过来,见宝刀刀身上没有血迹,但是刀柄上缠的布都被血水浸透了。
一旁的县衙书吏忍不住叫道:“这样好的一柄宝刀,真是的。”
赵县令倒不怎么在意,笑着将刀转身交给身后仆人收起来,笑道:“它在这三天里斩了不少妖魔,也算是幸事了。”
说完赵县令问衙差,道:“那个少年……叫孟浩对不对?他怎么样了?”
衙差恭敬回道:“没受什么伤,就是有些疲累。”
赵县令赞道:“了不起的后生啊,将衙门准备好的奖赏给他,先让他回去休息。告诉他,明天来衙门,我有事找他。”
朱县尉道:“县令大人,这次就由我亲自将奖赏颁给他们吧。”
赵县令知道朱县尉想近距离看看孟浩,他点点头笑道:“有劳。”
说完便带着县衙的官吏们走了。
连续在这里看了三天,这些官吏们也都累了,全都一脸疲态。
待赵县令走后,朱县尉领着几名捧着奖赏金子的衙差走到了斗兽场里。
斗兽场里的挑战者们看到朱县尉,赶紧起身行礼。
只有孟浩依旧闭目养神,他实在太累了,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会立刻睡着。
孙阔见孟浩依旧端坐着,忙推了推孟浩,低声道:“朱县尉来了。”
孟浩睁开眼见众人都朝着一个中年男人行礼,便有样学样跟着行礼。
朱县尉走到孟浩面前,嘴角挤出一抹笑,道:“你今年多大?父母是做什么的?”
孟浩回道:“十七,我父母……他们早没了,我是个孤儿。”
朱县尉哦了一声,道:“那你的武学是跟谁学的?”
孟浩回道:“父亲小时候教的,我这些年才慢慢练懂了些。”
朱县尉又意味深长地长哦了一声,一脸和善地笑道:“原来是家传绝学。不过……你之前击杀妖兽的时候,曾使过几招斩风刀法,也是你父亲传你的?”
孟浩心思虽单纯,但并不蠢,他知道斩风刀法是只有衙门公门才能练的,即便父亲也不能教儿子。
“斩风刀法?”孟浩装傻摇头道:“我从来没有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