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谷外的一处供过路人歇脚的小茶棚里,白墨染一身紫色长裙,头戴斗笠,面上还蒙了个黑色的面纱。
她叫了壶茶,随便找了个桌子坐下。
此时的茶棚中,几个猎户打扮的男子正聚在一起喝茶闲聊。
“最近到处都不太平,你们可得叮嘱家中的妻儿老小别乱走动!”
“啊?出什么事了?”
“刘兄,你进深山打猎这么久,还不知道吧?北境和极乐门打起来了!”
“怎么回事?北境和极乐门有什么仇怨?”
“还不是为了北境在十八年前丢失的那位小皇子!”
“跟那位小皇子又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北境每年都贴通告找小皇子,找了十八年也没个风声,怎么这会还跟极乐门要人去了?难不成那位小皇子被极乐门的人抓去了?”
“差不多吧,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了小皇子的下落,听说,人却死了,还是被极乐门的雷堂主给害死的,北境皇上和皇后痛惜不已,发誓要给小皇子报仇,带着
北境大军对极乐门展开了疯狂追杀,极乐门的不少分部都被毁了!”
白墨染握着茶杯的手僵了僵。
秦羽掉下悬崖的那一幕划过脑海,她心中一痛。
“雷堂主脑子进水了?好端端的为何要害死北境的皇子?他这不是为自己找麻烦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据说丢失的北境皇子竟是雷堂主众多侍人之一,从小就被雷堂主侮辱了,估计是怕事情败露吧!”
“什么?你是说他被雷堂主那啥了?”
“可不是,雷堂主估计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现在人家北境找过来,雷堂主就干脆将人杀了,死无对证!”
白墨染的脸色冰冷如霜。
“我可听说北境皇上和北境皇后就这么一个儿子,现在小皇子死了,北境怕是连个继承人都没了,造孽啊!”
“可不是,北境这回肯定不会罢休,所以,没什么事还是少出门,免得被杀红了眼的北境大军当作是极乐门的人给杀了!”
“极乐门也不至于弱到这
个地步吧?被北境杀的毫无还手之力!门主都不反击的吗?”
“门主啊……据说从头到尾就没露过脸!”
“啊?”
“有人说他练功走火入魔,已经神志不清了,还有人说他为了一个女人将极乐门的内务都荒废了,甚至还有人说极乐门的门主早就死了……谁知道呢!”
“哎,这场大战还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北境皇上和北境皇后也真是惨,刚刚才找到小皇子,却不曾想,还没来得及享受天伦之乐,人就死了,不单止死了,还是受尽侮辱而死,堂堂的北境皇子,竟被当成是侍人,这真是……”
“就算活着只怕也做不成北境的皇帝吧?谁会服一个侍人做皇帝?”
“你小声点,隔墙有耳,要是被人听了去,脑袋还要不要了?”
白墨染的脸色已经黑成了锅底,手在袖子里握成了拳头。
秦羽已经死了,可这些人居然还在背后议论他。
她正要出手教训这些人,却听他们又说起了另一件事。
“咱们东启最近也不太平!”
“咱们东启发生什么事了?”
“小皇帝不是一直和战神不对付吗?他一心想除掉战神,这回居然跑去和南夏联手,想灭了战神!”
“我去,小皇帝这是脑子进水了吗?”
“可不是,好在战神手中兵力雄厚,他们不仅没有灭掉战神,还被战神反打,南夏因此损失了不少兵马!”
白墨染挑眉。
居然还有这事!
“幸好战神反扑了,不然的话,咱们东启国还不知道成什么样,小皇帝真是拎不清啊!”
“你小声点,妄议皇帝可是要杀头的!”
那人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神情慌张的在四周围扫视了一圈,发现周围并没有人注意他们,这才继续聊天。
“南夏因此损失了不少兵马,气急败坏之下,和西凉联手,想将咱们东启国灭了!”
“我的天啊,那现在的边疆岂不是在打仗?”
“对啊,打的可凶猛了,说不定哪天就打到咱们
这里来了!”
“就算打仗,他们也没那么容易拿下咱们东启国吧?只要有战神在,他们最后还不是要乖乖投降?”
“投什么降?现在急就急在,战神根本不管这事,压根不帮忙,小皇帝把手里所有的兵马都派出去了,可还是被人打的落花流水,咱们东启国的将士死伤无数,边疆的战事也是惨不忍睹啊!”
“不会吧?那岂不是很快要打到咱们这里来了?”
“可不是,听说就快攻破无望城了!”
“咱们东启不是还是文伯候吗?文伯候不也是骁勇善战的老将军吗?他怎么不出战?”
“呵呵,你知道文伯候现在在哪里吗?他已经下大牢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文伯候忠心耿耿,到底犯了什么事要下大牢?”
“小皇帝听信谗言,以一纸书信判定文伯候勾结南夏和西凉,启图造反,一怒之下就将他全家都关起来了!”
一桌子人全都瞪圆了双眼,拼命的摇头,“不可能!我不信文伯候会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