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白栖乐醒了之后，就已经睡在了萧衍的床榻上。
她揉了揉自己疼痛不已的额头。
昨晚，怎么又喝醉了？
她还很克制自己。
仔细一想，是被苏洛晴给灌醉的。
零星的记忆中，还记得她和苏洛晴还有雅竹结拜了。
也只有苏洛晴能够想得出来。
辈分都差远了。
但也不后悔。
上一世她用真心对待白婉婉，却换来了白婉婉的恩将仇报，这一世，她再也要这样的姐妹了。
哪怕是，有血缘关系。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些事情。
房间内，突然传来了萧衍的声音，“醒了？”
白栖乐转眸看过去。
大概也差点昨晚上是萧衍将他带回房间的。
大概趁着酒醉，也做了些，对不住他的事情。
“今日天气不错，要不要出门走走？”萧衍开口道。
居然没有控诉她昨晚的恶性？！
她目瞪口呆地盯着他看。
“你看我做什么？”萧衍皱眉。
“你不生气吗？”
“为何生气？”
“昨夜我喝醉了，该有对你做了什么吧？”白栖乐问。
萧衍眼眸微动，视线转移。
然后云淡风起地说了一句，“本王是这么小气的人吗？”
说完后。
仿若脸都红了。
耳朵也红了。
这是自己都觉得自己说出来这种话很羞愧吗？
昨晚指不定骂死她了。
当然她也没必要去自取其辱。
他说不在乎，她就当不在乎了。
“好啊，那我们出门逛逛。”
白栖乐一口答应。
好长时间没出门玩过了。
过不了几天，她还得去边关了。
想到此，白栖乐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萧衍。
心里莫名有些不舍。
但一闪而过。
京城的街，尤其繁华。
街道上小贩很多。
白栖乐东看看西看看。
原本对这些没什么兴趣。
却不知道为何，跟着萧衍出来，倒都觉得新鲜。
“买串糖葫芦吧？”白栖乐说。
萧衍给了银子。
“买个风车吧。”
萧衍很大方。
“这个小人好好看，长得好像你。”白栖乐拿出一个小木偶，对着萧衍笑眯眯地说道。
萧衍定眼一看。
这小木偶这么丑，哪里和他像了？！
他随手拿出一个女女版木偶，“这和你挺像的。”
白栖乐无语。
这人报复心真强。
白栖乐将小木偶放下，又去逛其他地方了。
萧衍跟在白栖乐身后。
对着身边的李刀交代了两句。
逛了一下午。
白栖乐有些累了。
“想回府了？”
“不多逛逛了？”
“不逛了，都是些小姑娘喜欢的玩意，我腻了。”白栖乐随口说道。
萧衍看着她，“所以你觉得你挺大岁数了？”
白栖乐才反应过来，现在的自己才16岁。
她笑了笑，“我老成。”
“这点和我们王爷真配。”李刀忍不住插嘴。
萧衍睨了一眼李刀。
李刀不敢说话了。
两个人回到府邸，就看到邹锦诚在府中等他们。
白栖乐有些无语，“邹锦诚是没有家吗？隔天就往这里跑。”
说归说，还是离开给了他们单独说话的空间。
“怎么了？”萧衍问邹锦诚。
“你这人怎么像个变色龙，对白栖乐这样，对我这样？！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敌不过你认识她半年是吧？”
“你何必自取其辱。”萧衍轻笑。
邹锦诚气得脸都绿了。
他说，“边关动乱，消息已经传回了朝廷。”
“皇上有何打算？”萧衍问。
“不出所料，应该是会派兵去支援。但白将军那边传回来的消息是，他们可以抵御外敌，誓死守卫国土。”
“嗯。”萧衍点头。
“家国不安啊。”
邹锦诚叹了叹气。
不只是家国。
内乱也要一触即发。
几日后。
敌国进军的消息就传遍了大泱国。
老百姓们都很慌张。
白栖乐也收到了消息。
她回了白府，白鹏鲲带了家书回来，简单描述了一下战争局势，更多的是抱了平安。
白子卫听说大战，立马就要回去边关。
但好在，白栖乐之前给白鹏鲲说过了，白鹏鲲特意在家书中强调，白子卫不必赶着回边关，先处理自己的终身大事。
白子卫虽不满，但还是不敢违背父亲的旨意。
而白栖乐，偷偷给白鹏鲲送了信件，她随后会去边关，支援她父亲。
也和她母亲辞别了。
虽然她母亲非常不舍，但抵不过她的坚持，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离去。
回到齐王府。
白栖乐也有些惆怅。
过几日她就要离开了。
而她和萧衍……
这一个月来，他们其实相处得非常融洽。
同床共枕，游山玩水，看戏听曲，真的就像新婚夫妻一般，浓情蜜蜜。
她突然有点不知道，怎么给萧衍开口了。
饭桌上。
都是她喜欢吃的菜。
白栖乐却吃得有些食不知味。
“不合胃口？”萧衍问。
“不是。”
“所以……”
白栖乐放下碗筷，似乎下定了决定，非常郑重地说道，“我要去边关了。”
萧衍看着她，没说话。
“我父亲年岁已高，我想去边关帮他一起抵御外敌。”白栖乐没有去看萧衍的眼睛，“如果你愿意的话……”
“嗯，去吧。”萧衍点头。
白栖乐有些惊讶。
她张了张嘴，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她以为，萧衍或许会阻止。
也或许，会有点难过。
但她没有想到，他那么洒脱。
洒脱到，她好像有点小受伤。
白栖乐轻笑了一下，“嗯，就是给你说一声，大概后天就走。”
“和你三哥一起吗？”
“他不去，我自己带白家军前去。”白栖乐说，“我想带走雅竹，当然，如果你不同意，我就不带。”
“同意。”萧衍没有犹豫。
让白栖乐有一种，他想要早点打发她的错觉。
白栖乐点了点头。
她说，“嗯，你同意我就给雅竹说，我吃饱了，你慢慢吃。”
白栖乐离开了饭桌。
晚上沐浴的时候，翠枣都有点为白栖乐打抱不平，“王妃，王爷怎么就不挽留你呢？他怎么就能让你一个人去边关，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说着，翠枣又要哭了。
上一次去蔡州城，让她担心个半死。
这一次还要真正上战场。
王妃又不让她跟着一起去。
她简直不敢想象，要是王妃有个三长两短，她该怎么办？
“不危险，会凯旋而归的。”白栖乐坚定地说道。
“可是……”
“帮我多搓搓背。”白栖乐叫着翠枣。
一是不想她再多说。
二是，一旦她去了战场，就没机会好好沐浴了。
翠枣咬着唇，含着眼泪给王妃沐浴。
沐浴完，白栖乐走进萧衍房间时，他已经躺在床榻上了。
白栖乐怕吵醒他，所以动作很轻。
她好不容易睡上床，正准备闭上眼睛休息时。
“不打算离开前，留个种吗？”萧衍突然开口。
白栖乐惊吓。
回头盯着萧衍。
“你没睡着啊。”
“我要能睡着，就好了。”萧衍嘀咕。
白栖乐没听清楚。
萧衍说，“不是想和我生孩子吗？现在你一走不知何年马月，你就不怕我等不到你回来吗？”
“我会尽快回来的。”白栖乐保证。
心里补充道，在你死之前，一定会回来。
“所以不用提前留种了？”
萧衍话音刚落。
白栖乐直接翻身坐在了萧衍的腰间上。
萧衍看着她。
白栖乐说，“这是你主动的。”
萧衍沉默。
俨然是就承认了。
“那我不客气了。”
白栖乐其实也想过走之前，一定要和萧衍圆房了。
但她很怕，他身体坚持不住。
她很怕……
但这段时间他们一直都有亲密接触，虽然萧衍确实会反应比较激烈，但没有第一次七窍流血的情况。
或许，她可以试试。
她弯腰，吻上了萧衍的唇瓣。
萧衍任由白栖乐在他唇齿间肆意妄为。
他没有主动。
一直，承受。
承受着白栖乐，解开了他的衣裳。
白皙的肌肤下，他依旧很瘦。
但好像比她以前的看上去好了很多。
萧衍在很努力的锻炼自己的身体。
效果虽然没有那么明显。
但她看到了他的努力。
心里，总觉得酸酸的。
她俯身，从他的锁骨处，一直往下，吻遍了他身上每一个地方。
萧衍的呼吸，一点点加重。
白栖乐能够深切地感受到萧衍身体的反应。
很强烈。
她甚至很怕，他做不下去。
她停顿的那一刻。
只听到头顶上萧衍低沉的嗓音，他说，“继续。”
说完后。
呼吸变得无比急促。
白栖乐的手，滑进了他的裤子里……
“嗯……”萧衍出着粗气。
声音有些难以克制。
“还可以吗？”白栖乐问，很担心。
“继续。”
萧衍声音越发的低沉。
白栖乐趴下去，趴在了他的两腿之间。
“……嗯。”
萧衍忍不住，叫了一声。
声音，极其地暧昧。
白栖乐觉得。
他不去当小馆，都可惜了。
这么撩人。
萧衍全身都在颤抖。
颤抖得好厉害。
他手紧紧地抓着床单，手心都是汗。
白栖乐也被他全身的反应惊吓到了。
会不会……
会不会还是太心急了。
或许再给萧衍一点时间。
他身体太差了。
白栖乐这么想着，就想离开。
却在又此举动那一刻。
“唔。”
白栖乐只觉得喉咙一痛。
根本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儿。
萧衍才放开她，然后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白栖乐涨红着脸看着萧衍。
萧衍的脸红得比她还要过分。
眼睛都是红的。
整个人仿若都要烧了起来。
“萧衍，别逞强……”白栖乐提醒他。
是真的觉得，下一刻他就又要绷不住了。
她不想看到他的身体像上一次那样，那样难受……
“再不圆房，才是逞强。”
萧衍扯开了白栖乐红色肚兜。
又脱掉了她的褥裤。
白栖乐心跳速度，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上一世。
似乎都没有这么紧张，又这么兴奋过。
她紧紧地看着萧衍。
一旦他有任何不适，她就会立马让他停下。
“夫人，失礼了。”
低沉暗哑的声音后，白栖乐感受到了，腿间的疼痛。
“啊。”
白栖乐忍不住叫出了声。
“痛吗？”萧衍问她。
在克制自己。
但他，真的克制不住了。
如不是看着白栖乐刚刚还红润的小脸此刻变成了白色，他真的会不顾一切。
“不痛。”白栖乐咬牙回答。
“痛，咬着我。”萧衍说，“但我不会停下，停不下来了……”
下一刻。
白栖乐就感觉到了腿间仿若千军万马。
她一边要忍受着身体带来的疼痛感，一边还要担心，萧衍会不会突然就嗝屁了。
她的手，紧紧地抓着萧衍的手臂。
手指掐进了他的皮肤，她也不自知。
整个夜晚变得无比漫长。
也无比……愉悦。
……
白栖乐离开那天。
萧衍将她送到了门口。
自他们圆房后，这是第三天。
白栖乐出发去边关。
圆房后第二天，白栖乐忙着准备去军营的事情。
几乎没有和萧衍见面。
等她忙完了之后。
就是现在了。
萧衍就这么看着坐在马背上的白栖乐。
跟在她身边的是雅竹。
另外还有，白婉婉。
以及跟着白子卫回京的白家军。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白栖乐走哪里都要把白婉婉带在身边。
连白婉婉都不知道，为什么白栖乐去哪里都要带着她。
她感觉不到白栖乐对她有多好。
但为什么就是这么离不开她？！
白婉婉在得知自己要跟着去打仗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却碍于自己现在无权无势无法拒绝。
她就盼着有一天让白栖乐，付出代价！
“我走了。”白栖乐看着门口处的萧衍。
萧衍没有表现出来任何，不舍得情绪。
从她说要离开到现在离开。
萧衍没有多说一个字。
只是沉默地尊重了，她的选择。
“保重。”白栖乐也没有太多废话。
她转身，一个手势，指挥着所有军队出发。
萧衍就远远地看着白栖乐的背影。
她穿着盔甲，意气风发，英姿飒爽。
他有什么资格，将她囚禁在他的身边。
她就该有，更广阔的蓝天。
军队走了很远。
到已经看不到影子了。
萧衍却还是站在那里，看着远去的方向。
邹锦诚无语道，“这么不舍，你怎么不跟着一起走？”
萧衍没有移开视线，只淡淡地说了句，“还不是时候。”
“意思是，到时候了，你还真的要去边关找白栖乐？！”邹锦诚激动。
萧衍笑而不语。
很快。
应该很快了。
行军路上。
夜晚歇息。
白栖乐随后将翠枣给她准备的包袱打开，准备找点饼子吃。
那一刻突然就看到了，里面多了一个小木偶。
是白栖乐当初说像萧衍，却被萧衍吐槽丑的那个。
结果，萧衍又买了吗？
还暗搓搓地放在了她的包袱里面。
白栖乐忍不住笑了笑。
她拿起木偶，然后又看到了一张纸条。
上面豁然写着，“等我。”
是萧衍的字迹。
白栖乐鼻子微酸。
有些感动。
其实，她给萧衍说离开那晚，就是想要问他要不要跟她一起去边关？
但经历了蔡州城的事情后，她不敢轻易再让萧衍离开。
蔡州城就已经够自私了。
她不想再来第二次。
却没想到，萧衍主动会告诉她，他会来。
就是这两个字。
她就笃定了，是萧衍会来边关找她，而不是，等她回京城。
只是，萧衍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他暂时没办法跟她一起。
白栖乐紧紧地将那张纸条放在怀里，又看着那个丑丑的小木偶。
她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改变上一世的结局？
她只知道。
她一点都不后悔选择了萧衍。
她绝不会，辜负了萧衍。
她忍不住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腹部……
重生后，她一心只想报仇雪恨。
这一刻，她似乎才感受到，她真实的活着。
好好活着。
除了恨，还有爱。
还有期待……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