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主动跟表哥说,要跟他和离?
听到张蓉这话,慕修眼睛眯了下,但却没进去,反而示意墨书将推的更远了一些,避免影响了张蓉指点迷津。
宋筱听了,眼底极快的划过什么,随着道,“和离?那我……”
宋筱话还未说完,张蓉似乎已知道她想说什么了,瞬时道,“表嫂,我说句实话你别不爱听。在我看来,你现在的位置本就是付姐姐的,是被你给抢了!”
听言,宋筱愣住。
脸上是惊讶和无措,可心里嗤笑一声,小丫头倒是真敢说。
张蓉应该庆幸,庆幸她刚好也盼着跟慕修和离。不然,就张蓉这言论,她不抓花她的脸,也必然撕叉她的嘴。
劝说一个无辜的女人和离,在这封建背景之下,张蓉这不是坏,这是恶。
特别是宋筱这种情况,她和离,娘家可是容不下她。
宋言最是要面,他丢不起这个人。柳氏更不会心疼她,只会趁机落井下石。
所以,最后不是把宋筱打发到乡下,就是直接送到庵堂。
她脸皮厚,生存能力强,倒是也没什么,就算是离开京城,至多是过的苦一些,也能苟且活下去。
但若换做一直被圈养在闺房中的女儿家,那不亚于是天塌了。但凡软弱一下,很容易做出极端的事儿出来。
这些,张蓉不可能不懂。但她丝毫不在乎,她只忙着给她自己‘行善积德了’。
张蓉:“早在表哥没出事儿的时候,付姐姐和表哥就已经互许终身了!只是,造化弄人,变成了现在这样。不过,只要你愿意跟表哥和离,那么,他们两个有情人,还是能在一起的。”
宋筱:“可是……”
张蓉:“宋姑娘,其实你也不愿意跟一个心里满是别的女人的男人过一辈子吧,那样得多憋屈,多委屈呀。你现在还是完璧之身吧!如此,你就算是和离了,对你也完全没多大影响,你完全可以嫁给喜欢你,疼你的男人。”
“这样是成全了别人,也成全自己,岂不是两全其美吗?”
张蓉继续游说道,“但是你若是坚持不和离。那么,一旦付姐姐有个好歹,到时候别人会怎么看待你?他们会说是你占着付姐姐的位置,逼死她。最后,表哥肯定也会怨恨你的。毕竟,付姐姐可是他最心爱的女人。”
宋筱听了,垂眸。
恶心的话她不是没听过,但是这么恶心的,还真是不多。
张蓉小小年纪都能说出这么膈应人的话,日后足见是个什么玩意儿。
看宋筱不言,张蓉眉头皱了皱,这人怎么跟木头一样呢?她说了那么多,她就不知道吭一声吗?
宋筱虽没说话,但是她也很忙的,她在忙着把脏话咽下去,免得脱口喷出来,坏了自己的好事儿。
待咽的差不多了,宋筱抬眸,对着张蓉,神色带着一些迷茫道,“和离这样的事儿,我从来没想过。不过,现在听了妹妹说看的这些,我会好好想想的。”
闻言,张蓉满意了一些,点头,“这样最好不过了,我是不会害你的,我都是为了你好。而且,你也不用担心和离后,若是你没心仪的人。那么,你的亲事儿包在我身上,我保准给你找个逞心如意的好夫婿。”
宋筱听了,嘴角几不可见的扯了下,真是够有心的,最后还不忘给她画饼。
“好,妹妹的话我记下了。”
“那行,你好好想想吧,我就不打搅了,先走了。”
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又给宋筱施点压力,“你可要快点。毕竟,现在付姐姐的情况可并不好,万一出个什么事儿,可就什么都来不及了。我想你也不愿意背负一个逼死人的罪行做一辈子吧。”
宋筱没说话,张蓉抬脚离开。
张蓉一走,紫鹃再也憋不住,“小姐,表小姐她太过分了,她怎么能这样说呢?这不是欲加之罪吗?小姐与侯爷定亲的时候,付小姐早就与齐家定下了亲事儿,何来小姐抢了她的?明明就是她自己没守着侯爷的心。”
“别说了,咱们先回去吧!我有些不舒服。”
听了太多膈应人的话,不但不能怼回去,还要装着都听进去了,这胃都开始不舒服了。
“小姐……”
看着脸色不佳宋筱,紫鹃满是心疼。
待宋筱离开后,站在慕修身后的墨书,也是忍不住开口道,“侯爷,表姑娘她确实逾越了。”
慕修没说话,只是看看手里的盒子,说了句,“走吧。”
“是。”
此时屋内,宋筱整理自己情绪,将要说的话在心里过一遍,然后摩拳擦掌等着慕修回来‘畅聊’一番。
结果,左等右等,等到他回京的消息。
“皇上派人来,说要见侯爷,侯爷走的紧急未来得及跟少夫人您说。”张氏跟前的齐嬷嬷对着宋筱道,“侯爷说他先回,然后派人来接夫人和少夫人。”
宋筱点头,“好。”
应着好,心里感觉衰。这谈判就如行军打仗,要一鼓作气才行呀。
一而战,二而衰呀!
本想借着张蓉这一把火敲响战鼓的。现在,只能等等了,这等于是出师不利。
宋筱是心情糟,而另一处,有人是身心都很糟。
衣衫凌乱,头发一团乱。
脸色灰白,眼底黑青。
整个人犹如纵欲过度而死的鬼。
吱!
房门被推开,本僵坐在床上的慕谨陡然颤了起来,身体开始往里面缩,满是愤然又惊恐的望着门口。
门打开,一个高壮的汉子走进来,看着半人半鬼的慕谨,开口道,“三公子不是嚷着要见见我们当家的吗?走吧,我带你过去。”
刚被掳来时,慕谨是相当的嚣张又趾高气昂。
但一顿打下去,就怂了。之后,更是差点被吓死!
就这胆识和脑子,也多亏他是某个人的侄儿。不然,哼!
汉子带着对慕谨的不屑,半拖半拉的将他给带了出去。
带到一个院子了,指着小亭子里的人,对着他道,“那小亭子里的就是我们当家的,去吧。”
看着穿着虎皮衣的男人,慕谨没动,直到看到那坐在虎皮男人身边的人,慕谨灰暗的眼神一下就亮了,陡然来了力气,飞快的奔了过去,“父亲。”
没错,那坐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慕修。
“父亲,救我,救我!”慕谨跑到慕修的身边,有了靠山,觉得自己安全稳了,这一天一夜压在心里的委屈和屈辱,顿时喷涌而出。
看着狼狈又脏乱的慕谨,慕修:“已经没事儿了。”
安危的那个敷衍,几乎是丝不掩饰。
但却是一下子就把慕谨安慰住了,慕谨:“父亲,你可带人来了?”
“带了。”
“那就剿了这土匪窝。不然,难消我心头之恨。”说着,狠狠的盯着那穿着虎皮衣的男人。
男人笑笑,丝毫不以为然。
那目中无人的样子,让慕谨更是恼火。
慕修:“这怕很难。”
“为什么?”
慕修:“因为,我就是在寨子的当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