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给姜沅喂饭?!!
胖男人眼睛都要瞪出来了,还是说自己其实是在做梦,面前的这一切都是假的,是一场噩梦。
他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清晰的疼痛告诉了他真实性。
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他大哥转性了?!!
这个假设也很恐怖。
而此刻的姜沅受到的冲击并不比胖男人少。
她不理解男人是在干嘛,绑匪给受害者喂饭?一个正常人都干不出这种事来。
或许是她无声的拒绝让男人厌烦,他突然伸出手掐住了姜沅的脸颊,手指隔着脸颊上的软肉顶住了她的牙,迫使她分开双唇。
下一刻,那勺子就粗暴又无理地捅了进来。
不像在吃饭,像在用刑。
那男人一看就没给人喂过饭,力道大得都要捅到姜沅的嗓子眼,太深了。
姜沅有些反胃。
似乎看出了她的反应,男人的手指一动,从姜沅的脸颊处下滑,最后按住了她的下巴。
“吞下去。”
姜沅毫不怀疑,如果自己不照做,这个变态能有上百种方法迫使自己照做。
她果断选择了最轻松的一种。
她的乖顺似乎取悦了男人,他眼底透露了几分兴味,又舀了一勺米饭。
这死变态,还喂上瘾了。
明明自己应该称得上是被服务的一方,但从男人的表现来看,姜沅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玩具,用来满足男人的特殊癖好。
越是这么想,姜沅越是不想让男人舒服。
她偏过头,拒绝了男人的下一勺米饭。
她的拒绝果然惹恼了男人,他冷下眼,还没等他故技重施就听到了姜沅的声音。
“我要吃菜。”
姜沅不知何时又转了回来,双眸直直注视着男人的眼睛。
“一勺米饭一勺菜,你不知道吗。”
此话一出,胖男人在一旁为姜沅捏了把汗。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和他大哥说话,就连他们新认识的老大也不敢,上一个敢命令他大哥的,坟头草都长得比姜沅高了。
他咽了口口水,静谧的环境中,这声音是如此刺耳。
胖男人内心天人交战,是该在他大哥生气暴走时抢先救走姜沅好,还是两眼一闭当做什么也没看到任由姜沅自生自灭好。
胖男人心里还没分出个胜负来,而后他就看到他大哥,那个砍人眼都不眨一下,那个 的大哥竟然真的放下了勺子,将米饭倒回了碗里,而后舀了几片菜叶子又递到了姜沅嘴边。
而那个在他心中柔弱异常的姜沅竟然真的张嘴了就那么心安理得地吃了下去,然后还催促似的说了一声“饭。”
而他大哥竟然还没生气,还没提刀砍人,竟然真的又舀了一勺饭递过去。
胖男人恍恍惚惚,不知今夕是何年,其实……真的是他在做梦对吧。
说实话,其实姜沅也没想到男人居然真的都一一照做了,哪怕是她觉得菜不好吃让男人换一道他也照做了。
有点惊讶,但更多的还是郁闷。
她本以为这样的举动能让男人生气或者说折辱他的自尊心,但没想到男人十分受用,甚至在她吃饱了拒绝再吃时还能看到他眼中划过的意犹未尽。
真是个死变态。
姜沅在心里骂了句。
而后她就看到那死变态又拿起一碗饭,也不换勺子,就那么堂而皇之地用刚才喂过姜沅的勺子吃了起来。
姜沅看得有些生气。
还是个不讲卫生的死变态。
她默默在心里加了个前缀。
吃完饭后,胖男人把东西拿了出去,而那变态仍旧在屋里,也没有出去的意思。
“这屋子窗户都关着,我的手脚也被捆着,其实你不用一直在屋内守着我的,我又逃不出去。”
她实在是不想看到这人了,没想到听到了姜沅的这句话,那男人眉头一扬,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乐意。”
果然不该指望变态能有什么正常人的思维。
姜沅气得闭上眼,主打一个眼不见为净。
好在在她如此明确的拒绝下,那男人也没继续烦她。
但在这种条件下,姜沅也不可能真的休息好,她心里压了一堆事,闭眼闭了一会儿,她又悄悄睁开眼。
却正好对上了男人的下三白。
姜沅被吓了一跳,一个猜想瞬间爬上她的脑袋。
莫非在她闭眼的这段时间里,男人一直在盯着她看。
这是什么恐怖故事。
姜沅稳定心神,想了想又问道:“你没有别的事做吗。”
男人没说话,姜沅又问:“你是要一直看着我吗。”
男人还是没说话。
如果姜沅有能力的话,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给他一拳。
但无奈败给现实,姜沅挪了挪身体,反身对着男人举起手:“所以,如果你要一直看着我的话,能把我的绳子解开吗,你要对你自己有自信,你看着我的话我是逃不出去的。”
男人终于动了,他起身,那熟悉的冰凉再次接触肌肤,片刻后,姜沅手腕上的束缚忽地松开。
姜沅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男人:“你真给我松开了。”
男人手腕一动,那把匕首就被他收进了衣袖里。
姜沅不由多看了几眼,那匕首没鞘,也不知道他放袖子里是怎么固定的,平时动来动去如果匕首位移,那他的手臂应该一片狼藉才对。
“看什么,”男人的嗓音在姜沅头上落下,并不多低沉,只是有股难言的恶劣。
“没什么,”姜沅指了指脚上的麻绳,睁着眼看着男人:“那脚上这个。”
“自己解,”男人道。
自己解就自己解。
不过这打结的人有点水平,这结打得很刁钻,姜沅睁着眼也解了半天。
“啧,蠢。”
一听这话,姜沅有些来气,她拨开了男人伸来的手:“你别动,我很快就解开了。”
她确实是找到了由头,知道要怎么解后,那个刚才无论怎么动都坚固不已到绳结瞬间散落,一下子就解开了。
是个好打结的方法,姜沅在心里复盘了一下这个绳结应该怎么系,才举着绳子朝男人挑了挑眉。
“谁蠢。”
男人又轻啧了一声,声音凉凉的:“嘚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