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陈璟年法力的不断注入,桃木剑上的光芒愈发耀眼,仿佛要将整个山谷照亮。尸兽的身躯开始出现裂纹,一股股黑色的尸气从裂缝中逸出,如同被压抑已久的恶魔在寻找逃脱的出口。
陈璟年知道,这是关键时刻,他不能有丝毫松懈。他紧握剑柄,将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剑尖上,那团光芒如同太阳般炽热,将尸兽的身躯彻底贯穿。
尸兽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嚎,整个山谷随之震动。陈璟年感到一股强大的反震之力,他被震得后退几步,勉强稳住身形。
尸兽躺在地上,在其脑门处直接裂开了一条缝隙。
在其缝隙之中。
一个穿着嫁衣的女子静静地睡在里面。
四周所有的尸气朝着嫁衣女子汇聚而去。
陈璟年凝神看着这种场景。
手中的桃木剑紧握,这洞里面实在是不同寻常。
这嫁衣女子面容清秀,眉宇间透露着一股超脱世俗的宁静,仿佛时间在她身上停滞了许久。随着尸气的汇聚,她周身的空气开始扭曲,形成一圈圈诡异的涟漪。陈璟年意识到,这不仅仅是简单的尸气吸收,更像是一种古老的仪式,在唤醒沉睡中的灵魂。
他心中暗自警惕,缓缓向前迈出步伐,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四周的风似乎也停止了流动,整个山谷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之中。
突然,嫁衣女子的眼眸微微颤动,随即缓缓睁开。那是一双充满哀怨与渴望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的最深处。她轻启朱唇,声音如同古泉般清澈却带着几分寒意:“为何打扰我长眠?”
陈璟年一愣,随即拱手行礼,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和:“在下陈璟年,乃是一名修行者,误入此地,见有妖邪作祟,特来除之。未料惊扰了前辈,实属无意。”
嫁衣女子闻言,目光在陈璟年身上停留片刻,随后轻轻叹了口气:“你可知,我并非妖邪,亦非恶灵。我本是此地一介凡人,因情所困,含恨而终,被邪术所困,才化作了这半人半尸的模样。”
陈璟年闻言,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同情。他深知修行之路虽孤独,但人心之复杂远胜妖魔。他沉吟片刻,道:“前辈若有冤屈,可告知于我,或许我能助前辈解脱。”
“你算什么东西,助我解脱”嫁衣女子冷哼一声。
手朝着陈璟年轻轻甩去,一团尸气朝陈璟年涌了过来。
陈璟年身形一展,轻盈地躲过那团突如其来的尸气,心中暗自戒备。他深知这嫁衣女子虽自称有苦衷,但此刻的举止却透着不容小觑的威胁。他握紧桃木剑,剑尖微微颤抖,释放出淡淡的灵力光芒,以防不测。
“前辈息怒,我并无冒犯之意。只是见您受困于此,心生同情,想寻个解决之法。”陈璟年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诚恳而平和,试图缓和这紧张的气氛。
嫁衣女子见状,似乎也被陈璟年的态度所触动,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缓缓收敛了身上的尸气。“你……真的愿意帮我?”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当然,修行之人,以除魔卫道为己任,更何况前辈您身陷囹圄,我岂能袖手旁观?”陈璟年坚定地回答,他的眼神清澈而坚定,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嫁衣女子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最终,她缓缓开口:“我名唤云霓,生前本是此地一富商之女,与一书生相爱。然而家族反对,我们被迫分离。我为了爱情,选择了私奔,却不幸遭遇歹人,被囚禁于此,受尽折磨。死后更是被邪术所困,化为了这不人不鬼的模样。”
“我是茅山弟子,地府里面有人,可以将你杀死,然后取你魂魄助你投胎”陈璟年一脸认真的说道。
云霓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是深深的哀愁与无奈。“投胎……吗?我已在这暗无天日之地徘徊多年,心中所念,唯有那段未能圆满的情缘。投胎转世,意味着忘却一切,重新开始,我……不甘心。”
她轻抚着身上早已褪色却依旧华丽的嫁衣,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和记忆。“陈公子,你若能助我解开这邪术,让我得以解脱,不再受这无尽折磨,我便心满意足了。至于投胎之事,或许并非我所愿。”
“我体内尸气浓重,若是你不能帮我的话,趁我现在还有理智,你就先走吧,不然待会要是尸气占据我的脑子,我做不出判断的”云霓开口说道。
陈璟年闻言,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他望着云霓那双充满哀怨与执着的眼睛,深知她所承受的痛苦远超常人想象。他深吸一口气,正色道:“云霓前辈,您放心,我陈璟年既然许下承诺,便定会全力以赴。这邪术虽强,但我辈修行者,自当以无畏之心面对一切挑战。”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枚古老的符咒,此符乃是他师门秘传,拥有镇压邪祟、净化灵魂之效。“这枚"净魂符",或许能助您一臂之力。但在此之前,我们需找到那施术之人留下的法阵或遗物,方能彻底解开这邪术之困。”
云霓望着那枚散发着淡淡光芒的符咒,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陈公子,若真能如此,云霓感激不尽。只是,那施术之人早已不知去向,法阵又该如何寻找?”
陈璟年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前辈莫急,凡术法必有痕迹可循。且让我以灵力探查四周,看能否发现蛛丝马迹。”
言罢,陈璟年闭目凝神,周身灵力涌动,仿佛与四周的自然元素融为一体。他缓缓张开双臂,掌心向上,口中默念咒语,一股无形的力量自他体内散发而出,向四周蔓延开来。
随着灵力的探查,山谷内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块岩石似乎都在他的感知中变得清晰起来。突然,他的眉头一皱,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异常的气息。他猛地睁开眼睛,目光锁定在山谷深处的一片隐秘之地,那里隐约透着一股与周围截然不同的阴冷气息。
“前辈,我感应到那边似乎有些异常,或许与施术之人有关。”陈璟年指着那片隐秘之地,对云霓说道。
陈璟年走了过去,
只看到那边是一个小小包裹,
陈璟年触碰到包裹的一瞬间。
整个包裹直接化作了飞灰。
一个香囊确是掉了下来。
“是我送给他的香囊”云霓见到香囊瞬间,情绪十分激动,
她颤抖着双手接过那枚香囊,指尖轻轻摩挲过其上精致的刺绣,眼中泪光闪烁,仿佛透过这小小的物件,又看到了往昔与爱人共度的甜蜜时光。"这是我亲手为他缝制的,里面藏着我们的誓言与梦想。未曾想,它竟成了我唯一能留住的记忆碎片。"
陈璟年见状,心中更加坚定了要帮助云霓的决心。他安慰道:"云霓前辈,这香囊或许就是解开邪术的关键。既然它与您的情缘紧密相连,那么我们就从它入手,寻找破除邪术的方法。"
他仔细端详着香囊,发现其内似乎蕴含着微弱的灵力波动,不同于一般的凡物。“这香囊上似乎附着有某种法术,但并非用于害人的邪术,而是……保护或是封印之用。”陈璟年心中暗自思量。
云霓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保护?封印?你是说,这香囊可能是在保护我,而不是困住我?”
“正是,此地尸气如此严重,前辈你当时可是一个普通人,居然能承受住这浓重的尸气,怕不就是这个香囊的原因”陈璟年猜测道。
、云霓闻言,目光中既有惊讶也有释然,她轻抚着香囊,仿佛能感受到那份来自过去的温暖与力量。“原来如此,难怪我即便化为这般模样,也未被彻底吞噬。这香囊,竟是我最后的庇护所。”
“但,这香囊又为何会在此地化为飞灰?”陈璟年眉头紧锁,提出了疑问。
云霓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决绝。“或许,是它在等待一个能解开这一切的人。而你的到来,正是它最后的使命。这香囊既已损毁,便意味着它所承载的封印力量也已耗尽,接下来,就要看我们如何找到真正的破解之法了。”
陈璟年点头,心中已有了计较。“前辈,既然香囊与您的情缘相关,且又涉及封印之术,那么这邪术很可能与您的爱人或他所涉及之事有关。我们需深入调查,寻找更多线索。”
说着,他环顾四周,只见山谷之中,除了那香囊遗落之地外,四周皆是荒凉,并无其他异常。但他深知,真正的秘密往往隐藏在看似平凡之处。“前辈,请您随我来,我们一同探寻这山谷的秘密,或许能有所发现。”
云霓点了点头,虽然心中仍存疑虑与不安,但看着陈璟年那坚定的眼神,她选择了信任。两人并肩而行,穿梭于山谷之间,仔细搜寻着每一寸可能隐藏线索的土地。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逐渐西沉,山谷中的光线也变得昏暗起来。然而,就在这时,陈璟年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一处被藤蔓遮掩的洞口说道:“前辈,您看那里,似乎有些不同。”
云霓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洞口周围,虽也覆盖着厚厚的藤蔓,但相比其他地方,却显得更为整洁,仿佛有人刻意打理过一般。她心中一动,快步上前,与陈璟年一同拨开藤蔓,露出了洞口的全貌。
洞口之内,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不寒而栗。但陈璟年与云霓却对视一眼,眼中都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们知道,这可能就是解开一切谜团的关键所在。
“前辈,我们进去吧。”陈璟年说着,从背包中取出几样法器,以备不时之需。云霓则紧握香囊,仿佛那是她唯一的勇气来源。
两人一前一后,小心翼翼地踏入了那未知的洞穴之中。随着深入,洞穴内的景象也愈发诡异,石壁上刻画着古老的符文,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与腐朽之气。
每一步都似乎踏在历史的尘埃上,回声在空旷的洞穴内回荡,增添了几分阴森与不安。云霓紧握着香囊,尽管心中恐惧,但她知道,只有向前,才能找到解脱的出路。
陈璟年则警惕地环顾四周,他的灵力感知在此刻发挥到了极致,试图捕捉任何一丝可能威胁到他们的气息。突然,他的目光被一处石壁上的符文吸引,那些符文与他之前见过的截然不同,散发着幽幽的蓝光,仿佛有生命般在缓缓蠕动。
"前辈,您看这些符文,它们似乎在诉说着什么。"陈璟年低声说道,同时从怀中取出一张空白的符纸,准备记录下这些奇异的图案。
云霓靠近细看,只见符文之中似乎蕴含着某种古老的力量,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熟悉与悲伤。"这些……难道是他留下的?"她喃喃自语,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陈璟年闻言,心中一动,他意识到这些符文很可能与云霓的爱人有关,甚至是邪术起源的关键。"前辈,您是否记得您的爱人曾提及过类似的符文或是法阵?"
云霓努力回想,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中拼凑,最终定格在一个模糊的画面上。"他……他曾说过,他在研究一种古老的封印术,想要以此来保护我,免受世间一切邪恶侵扰。难道……这就是他所说的封印术?"
陈璟年点了点头,心中已有了大致的推测。"很有可能。这些符文看似邪恶,实则可能是为了保护您而设下的。但显然,它们的力量已经不足以维持封印,甚至开始反噬。我们必须找到控制这些符文的方法,才能彻底解除邪术的影响。"
云霓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既有对过去的怀念,也有对未来的不确定。“如果真是他所为,那这一切的苦难,是否也是他未曾预料的后果?”她轻声问,仿佛在质问自己,也仿佛在向无尽的黑暗寻求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