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既然给她下毒,就说明不再拿她当徒弟,再说师父说不定以为自己会把被她下毒的事情说出去,为了保住师父自己的名声,师父可能连杀了自己灭口的心思都有了!
尽管她对师父、对仙云宗无比失望,也没有想过把这件事情说出去,那样不会有任何用处,试想凭她一人之力,怎么可能跟整个仙云宗抗衡?
更重要的,还会连累萧云浅他们。
她本来就只是仙云宗的凡俗弟子,对仙云宗来说无关紧要,大不了从今往后她不再回仙云宗也就是了。
如果师父就是不肯放过她,她也只能一死,不再害其他人。
萧云浅不在意地笑了笑,说:“无所谓连累不连累,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也清楚,就算没有你,我们依然被他们盯上,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除非他们能肯定阴阳镯不在我们手上,否则一定会继续用手段算计我们。”
柳逸茹吃了一惊,脸也变了:“那、那怎么办?”
仙云宗的行事作风她已经十分清楚,若真被他们盯上,不死不休,就凭自己这帮人,真不是仙云宗的对手。
别人不说,只一个太上长老徐定坤,他们就绝对打不过。
若萧云浅用
阴阳镯应对,就算能占上风,也被他们知道了阴阳镯的秘密,他们只会更加疯狂抢夺。
依萧云浅的性情,绝对不可能把他们全都杀光,自己这帮人岂不是危险?
“现在也没有其他好办法。”萧云浅挑了挑眉,“我只希望快点加固魔界封印,到那时阴阳镯就会被上神收回,不再属于某一个人,他们再算计也没有用。”
可惜就连鬼王也没有告诉他们加固封印之事到底应该如何处理,他们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等。
柳逸茹听这话倒稍稍放心:“就是说只要拖着,等到那个时刻到来就行了?好,咱们先防着些,只要太上长老他们不明着来跟咱们动手,支撑一段时间应该没什么问题。如果你们不嫌弃我本事低微,我愿意跟你们一起守。”
刚才要不是萧云浅,她已经毒发身亡,她早把这些人当成生死与共的同伴,既然到了危机之时,她当然要留下来跟,他们共患难。
萧云浅笑了笑,诚恳地说:“你说哪里话?在我们这些人当中,除了我师父就是你的修为最高,你要是本领低微,我们都无地自容了!”
且不说贺兰苍云和苏锦洛还没有完全恢复修为,她这一点
修为根本提不起来,要不是有阴阳镯,她的战斗力几乎为零。
柳逸茹顿时红了脸,有些尴尬,忙解释道:“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萧云浅失笑:“跟你开玩笑呢,不用当真!好了,先不多说了,咱们赶紧出去,把太上长老他们打发走再说。”
刚刚是师父在与他们周旋,也该是她和柳逸茹出去说句话的时候了,要不然又要引起太上长老他们的怀疑。
“好。”柳逸茹答应一声,两个人迅速整理好衣服出来。
她们仿佛商量好了一般,脸上都十分难看,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观云仙君上下看了看柳逸茹,确定她的确没事,眼中闪过了怀疑,问:“名句茹,你当真不要紧了?”
她给柳逸茹下的毒自己心里清楚,绝对不可能这么快就好起来的,肯定是阴阳镯的力量。
方才在屋子里,如果只有这个姓钱的女人,用阴阳镯救了柳逸茹的就肯定是她,难道阴阳镯真的在她手上。
奇怪的是,她一个连仙法修为都没有多少的平凡人,凭什么能驾驭阴阳镯?
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还是这姓钱的女人深藏不露,阴阳镯把她的修为全都掩盖
起来了?
柳逸茹压着心中对她的失望和愤怒,语气当中不自觉地透出些冷淡来,说:“有劳师尊关心,弟子并没有事,弟子方才是为钱姑娘疗伤,并未伤及根本,师尊不必担心。”
刚才她说的是就是给萧云浅疗伤,顺着这个话说总不会错。
“没事就好。”观云仙君一时看不出有其他不对,很多话也不好当着这些人的面问,“那你与我一同回去吧。”
柳逸茹听到她话里透出的隐隐的狠意,脸色便有些发青,说:“师尊恕罪,钱姑娘虽已无大碍,内伤还没有完全好,弟子还要留下为她疗伤,待到钱姑娘痊愈了,弟子再回去见师尊。”
观云仙君见她居然反抗自己,脸色顿时有些难看,冷冷说:“为师瞧着钱姑娘也没什么大碍,夜宫主修为高深,必能助她,你不必再继续辛苦了,夜宫主,你说呢?”
好的很,这丫头显然生了异心!
她必然已知道之前是自己给她下毒,对自己生出恨意,既如此,越加不能让她留下,否则她出去胡言乱语一番,岂不是坏了自己的名声!
夜君离自是知道柳逸茹的心思,他更不想这孩子回去面对这个恶毒的妇人,可观
云仙君说的话他也反驳不得,他一个做人家师父的都不替弟子疗伤,推脱责任,让一个小辈如此辛苦算怎么回事。
然看到柳逸茹期盼的目光,他又不能不替她说话,一时沉吟不绝。
“怎么,夜宫主难道还有什么顾虑吗?”观云仙君对夜君离可不会太客气,“小徒替令徒疗伤是她心肠慈悲,我看小徒脸色不好,想必是消耗过度,夜宫主该不会还要小徒继续辛苦吧?你心疼你的徒弟,我自然也心疼我的徒弟,还请夜宫主能体谅。”
夜君离涵养再好,都不尽想要嘲讽她几句,你若当真心疼你徒弟,又怎会为了得到阴阳镯,给你徒下毒?
说这样违背良心的话,难道不怕遭报应吗?
柳逸茹自不能让夜君离替她承担师父的责难,忙道:“师尊误会,非是夜宫主强迫于我,是我念着钱姑娘对我的救命之恩,有了这机会,想报答她一二。师尊常常教导我,做人要知恩图报,不可违背道义,我一直将师尊的话牢牢放在心上,也是依照师尊的教诲做事,还请师尊成全。”
观云仙君气的脸色铁青,又不好发作——总不能说我以前教你的都是狗屁,你不用这么认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