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是侯府!”张东看着两眼迷蒙,浑浑噩噩,像是根本不知道今夕是何夕的二王爷,紧紧皱着眉头——这纨绔王爷当皇子的时候就不靠谱,如今做了王爷以后,就能靠谱么?
他是不信这个邪。
而林静相比之下态度还算和蔼,一遍又一遍的提醒二王爷道:“今日有女子假扮您的护卫,混入侯府,给我们侯爷下毒,侯爷有印象么?”
“那女子……死了?被谁杀的?”二王爷一脸茫然的问。
张东顿时把眼一眯:“二王爷如此关心?看样子你知道她是谁?“
“不知道!不清楚!”
二王爷立刻把头摇的拨浪鼓一般:“不是你刚刚说死人了么?本王猜测的!总不会死的是侯府中人吧?“
“二王爷倒是撇的干净。”张东语气凉凉:“但刺客是跟着你混进来的,你想撇也撇不干净了!赶快查一查吧!否则等我们侯爷夫人醒过来……你知道的……”
二王爷一想起陆娇娇与林琅来,顿时头皮发麻。
他也想努力回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却是一下子头痛欲裂。
“别逼我……我难受……”
得,这边是别想得到什么线索了。
林
敏与张东互相看了一眼。林敏果断回答道:“二王爷,你好好休息吧,我去看看大嫂。”
说完便离开了。
张东也要走,二王爷连忙拉住了他的胳膊,忧心忡忡的问道:“你们主子林琅大人怎么样了?”
“王爷是在关心我们侯爷?”张东斜眼睨他。
“当然关心啊!他毕竟是娇娇的夫君嘛!”二王爷有些心虚的道。
实际上林琅是生是死,关他什么事情呢?当然了,还是不要死的好,否则陆娇娇岂不是要伤心?
“我们王爷中了毒,夫人正在给他解毒。”张东闻言神情缓和下来。
“有娇娇在,应该没什么大碍。”二王爷闻言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放松下来。
张东又皱起了眉头,不客气的道:“王爷!你怎么知道没有大碍?你会未卜先知?”
“不会啊!我就是相信娇娇。”二王爷道:“她医术那么厉害,救治一个林琅,还不是在话下?”
张东:“……”
到底是他们对自家少夫人的自信心太少了,还是二王爷的信心爆棚啊?
客院隔壁。
一直到整整一个时辰后,房间的门才从里面打开,陆娇娇满身
疲惫的从里面走出来,双手沾满鲜血,神情却是欣慰的:“他没事了……”
话音未落,整个人便软软的摔倒在了地上。
“少夫人!”
香儿与张东,长风等迅速奔过来,将她搀扶起身,陆娇娇却已经晕了过去。
“少夫人这是太累了,快送她回青璃院。”云雀当即道。
很快,陆娇娇就被送到了后院。
香儿还把太医也请过去了。
客院这边,林琅依旧昏迷不醒,但是他的呼吸已经平稳缓和,嘴唇恢复了血色,脸色也正常了。
太医来把过脉,说他睡一觉就好了。
“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林敏与林墨听到这个消息,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天色黑了下来。
晚风中透着一股微微的凉意,下人们把林琅也送回到青璃院去。
“大哥与大嫂都倒下了,现在我们必须要支棱起来。”林敏看了林墨一眼,沉声道:“我们俩分工合作,我来调查今日宴会上的所有细节,以及那个女子到底是怎么混入进来的,你去调查今日所有的宾客细节,着重调查二王爷身边的那几个小厮,一定要查出真相来!”
“好。”林墨立刻点头。
夫
妻俩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分头开始忙碌。
……
陆娇娇在昏睡之中做了一个沉甸甸的梦。
梦里面,林琅背着她,偷偷的与其他女子厮混在一起,最后纸包不住火,被她发现时,竟然很不要脸的要迎娶对方做平妻。
是可忍,熟不可忍!
陆娇娇气愤交加,有宰相嫡女的底气,她才不会忍耐!
先拿着鞭子狠狠的把那名林琅移情别恋的女子狠狠的鞭挞了一顿,后面又狠狠的暴揍林琅一对,然后亲自把这俩狗男女一起撵了出去!
对了,宝贝女儿清瑶,才不会交给林琅这种人!从此之后,今生今世她都不会让他见到女儿!
由于太气愤了,她在睡梦之中不由的咒骂出声。
于是守在帐子外头伺候的香儿与云雀两个人,时不时的就听到诸如猪狗不如,畜/生,背叛这样的字眼,咬牙切齿,包含着浓浓的恨意。
云雀听的一头雾水,看了香儿一眼,压低了声音道:“香儿,你说……少夫人骂的应该不是侯爷吧?是吧?她对侯爷那么好,亲力亲为的替他解毒,累到自己都昏厥过去了……”
“除了侯爷,还有谁背叛少夫人呢?”
香
儿转过头来,目光凉凉的看了她一眼。
“可是!侯爷是无辜的呀!那个女子是自己凑过去的!侯爷根本就是防不胜防!”云雀忍不住替林琅辩解起来:“侯爷与夫人恩爱无比,这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我不相信他会背叛夫人!“
“可是刚刚那个情况,算是捉奸在床吧。”
香儿忧心忡忡的道:“夫人是医者,救死扶伤是本性,所以她才会想也不想的就救侯爷,但是她的心里一定是难过的吧?否则睡梦之中也不得安宁……”
云雀闻言顿时沉默了。
她承认香儿说的对。
这一次的事情是侯爷对不起夫人。
但是……
哎呀,算了。
主子们的事情,岂是她一个小小的奴婢能够想清楚明白的。
后半夜时,云雀趴在外间床榻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方大亮。
陆娇娇第一个就惊醒了过来,她一睁开眼睛看到熟悉的帷幔帐子,习惯性的伸手一摸,却摸了个空。
林琅不在。
他上朝去了吧。
陆娇娇迷迷糊糊的闭上眼睛,打算再睡一会儿。
但是很快,她就又重新睁开眼睛,神采奕奕的看着帐子顶。
不对劲。